第十五章 到底是人是鬼？！

突如其来的老脸，让我下意识的身体紧绷，凝神闭气，不敢动弹！

悄悄的收起目光，不与那老妇人的双目对视，观察着她的情况。

“幺儿，你怎么不理阿婆了？”

不成想，这老妇人压根就不离开，反而死死的贴在我的黄纸缝隙处，声音似乎紧贴着我的耳朵一般，直击我得天灵盖。

我死咬牙关，不发出任何的回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眼前的老脸突然消失不见，我的脑子开始逐渐混沌，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清醒着，还是在做梦。

隐约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背影，出现在了纸人所在的角落，然后我的视线，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

此后这种迷迷糊糊的状态，一直持续了很久，直到我突然听到了耿韵的声音：“起来了！”

我心中一紧，意识清醒不少，刚想要回应，却突然想到了耿韵跟我说的话。

嗅了嗅周围，没有闻到刺鼻的檀香香味儿，便继续默声不动。

“起来了啊，都天亮了，还不起床吗？”耿韵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不管这些，没有去做任何的回应，眼睛在黄纸周围扫了一圈，没有在床边看到耿韵的身影，更加笃定这不是真正的耿韵！

“起来了！”

这个声音变得逐渐尖锐，似乎已经失去了耐心。

但我仍巍然不动，继续装死。

“小刘，走了，我们先回去！”

老黄的声音，突兀的响起。

这个声音一出，更加让我确信，叫喊我的不是真正的耿韵和老黄。

因为这句话，是我们前天夜里，离开耿韵铺子的时候，老黄跟我说的，甚至连语调都没有变！

听着这些叫喊，我的内心，反而没有那么紧张。

毕竟如果发出这些声音的，真能对我造成伤害的话，绝对不可能用这种伎俩，来让我自己坏事儿。

这也不禁让我对耿韵，产生了些许的佩服和赞叹，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还真就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在我置若罔闻后，声音又响了一阵儿，最终便也消失了。

我的脑袋又开始逐渐的昏沉，渐渐地，卧室里面变得安静起来，我又变成了迷糊的状态，分不清楚是处于梦境还是现实。

但此时的我，已经不想分辨，只想好好的睡上那么一觉再说。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

随即，一股刺鼻的檀香味道，窜进了我的鼻孔，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脸上的黄纸，直接被打掉了。

这搞得我多少有点慌张，扭头一看，就见耿韵拿着拇指粗细的檀香，站在我的跟前。

她背后的窗户，已经投射进明亮的日光。

“几点了？！”

我倒在床上，开口问了一句。

“早上八点。”

耿韵说着，将檀香插在床头柜的瓶子里，解开我身上的束缚，看着我点点头道：“还好，你没有让我失望，这一关，算是挺过来了！”

闻言，我不由长出了一口气，看着天花板道：“不容易啊，你都不知道，我昨天夜里经历了什么，那老婆的脸，就杵在我的眼前，我要是多动一下，说不定就没了！”

“嗯？！”

耿韵闻言，眉头一皱，道；“漆阿婆的脸，出现在你的眼前了？！”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当时都吓死了，我都不敢跟她对视，生怕她……”

“完蛋！”

我话还没说完，耿韵顿时走到角落纸人的旁边，伸手从纸人的心口处，拿出红黄两枚符箓，拆开看了一眼后，扭头看向我，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见到这情况，我不由一愣，问道：“咋了这是？你别告诉我，没成事儿啊！”

“这老太婆太狡诈了！”

耿韵咬牙说了一句，将拆开的黄符递给我，满脸愧疚和羞愤，道：“不仅没成，她……她还带走了你的指尖血和生辰八字！”

我看向符文，就见上面用鲜血写着：“幺儿，我一定会带你走的……”

“草！”

我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语言，形容我此刻的心情，瞪眼看向耿韵，愣了好久才道：“你这个办法，昨儿不是表现得挺万无一失的吗？怎么还对付不了那个老鬼了？！”

“她可能不是鬼……”

耿韵这话，又让我傻了眼。

我呆呆的看着她，拧着眉毛道：“你说什么玩意儿？她不是鬼？她是人？！活人？！”

“如果真的是脏东西，我这个办法，绝对能置她于死地！她肯定不是鬼！”耿韵咬牙切齿道。

“那现在咋办？！”

我心中无语至极，看向她道：“这个什么漆阿婆，缠着我干啥？我跟她又不认识，真是服了！我TM身上的事儿已经够多了，草！”

耿韵听着我的抱怨，眼中的歉意更甚，抿嘴沉默不语。

我看她这一副快哭了的模样，想了想无奈摆摆手，道：“算了，既然不是鬼，那就肯定是人，是人就好办多了。没事儿，我先回去，至于冥币厂的事儿，老木那边有办法给我解决掉。”

耿韵仍旧没有吭声，抿嘴眼中噙泪的看着我。

我苦笑着起身，离开了卧室。

下楼走出扎纸店，在路边等了一会儿，拦下一辆出租车，我正准备上车，结果耿韵突然拉住了我，把司机打发走了。

随即，她又把我拉到了店里，关上了店门。

我站在店内，不解的看向她，道：“不是，耿姑娘，你这又要干嘛啊？”

“漆阿婆的事儿，算是我欠你的。但我这人不太喜欢欠人情，我想了想，这事儿还是得跟你说！”

耿韵说罢，深吸一口气，看向我道：“漆阿婆，当时是死在你接手的那座冥币厂里面的！”

“什么玩楞？！”

我惊呼一声，不可思议的看向她，道：“她……怎么会死在冥币厂里？！”

“她生前是在冥币厂调墨的老师傅，一直都住在冥币厂，结果有一天，冥币厂突然起了大火，她被困在自己的小屋子里面了，第二天被发现的时候，已经烧的面目全非……”

“小屋？！”

我听到这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脑海之中浮现出，厂子西北角那间被上锁的屋子，声音都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的小屋，是不是厂里西北角，靠近仓库的那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