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被安排了一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送死的任务,但是恩佐依然没有慌张。在思考了一晚上后,他总算想出了一个破局的办法,遇事不决“苟”一下。
清晨,恩佐来到了训练场,发射了昨晚戌狗留给他的信号弹,然后迅速躲藏了起来。
戌狗刚一现身,恩佐立刻召唤出石板,引动灵性,朝着戌狗伸手一抓,将他脑海内有关恩佐的记忆全部偷走。而后他立刻戴上了“萨斯利尔的礼帽”,单手在空中敲击三下,迅速遁入阴影世界之中。
由于戌狗的记忆太过冗杂,仓促之间,恩佐无法完全窃走戌狗脑海内所有关于恩佐的记忆。
但是从恩佐窃取到的记忆片段来看,也足够给戌狗制造不小的麻烦了。
比如说他现在想不起自己曾经往天赐者学校安插人手的事情,想不起恩佐的姓名与住址,想不起自己为何要来到这处训练场。
对恩佐来讲这样已经足够了,毕竟现在过去了两天多的时间,“历史之骰”上的点数已经被灰黄雾气填满了2点,也就是说只要再撑大概两天,他就可以再次启动骰子,离开这个世界。
所以在这紧要关头,他只要先稳妥地“苟”过两天就好了,绝对不能因为莫名其妙的任务送了命。
此时,戌狗已经慌了神,他的后背被冷汗浸透。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来到这处训练场,而且他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错乱,原本连贯的记忆因为缺少一些关键性记忆片段,完全串不起来。
“我中了埋伏。是源氏的魔眼用幻术清洗了我的记忆?”
来不及再继续多想,戌狗迅速扔下烟雾弹,然后立即闪身向内城逃去。
戌狗走远后,又等了一段时间,确认没人会杀一个“回马枪”之后,恩佐才从阴影世界中脱离出来。
天赐者学校是不会再去了,没想到自己的教师生涯持续了一天就夭折了。
早上出门时,他就已经将自己所有的装备以及物资整理打包,现在他需要赶紧找一个安全的地点,来躲避接下来即将到来的混乱。
其实今天恩佐去不去天赐者学校都无所谓了,学校的出勤率低得令人发指,约有一半以上的学生以及老师都没有来上课。
此时是源氏一族与苇水村高层对峙的紧要关口,也是其他诸多天赐者家族政治站队的时期。
绝大多数家族都没有选择源氏一族,毕竟即使源氏一族叛乱成功,在掌权后肯定也是内部分配优先于外部分配,相比之下,稳固住原本村子高层的统治反而更有利于他们。
所以大部分家族都将核心人员送入了内城中,并且开始在内城的城墙上布置战力。
当然也有少数几个平时被压迫排挤的小家族选择投靠源氏,好几个平时难得到见一面的族长不约而同地出现在源氏的族地外。
内城区,中心办公室内。
听完戌狗汇报后,独眼壮汉与村长脸色骤变:
“你从昨晚到现在都见了谁?”
村长脸色严肃起来,放下了平时几乎不离口的烟袋,厉声询问道。
戌狗不敢怠慢,将昨晚的行程如实报备,这其中当然是遗漏了有关恩佐的一切。
“立刻将你见到的这四人全部控制住。”村长立刻吩咐道。
等戌狗离去后,村长深吸了一口烟,然后看向一旁的独眼壮汉道:
“弦一郎,你怎么看?”
“那四人身份都十分清白,我确信他们没有一丝源氏的血缘。但这四人很有可能是媒介,源氏的人借助他们,偷袭了戌狗,刺探到了情报,并且清洗掉了记忆。”
“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止损,不清楚他们到底获取了我们多少安排,但关键的布置此刻必须调整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先机,只能被动防御了。
无论是源氏一族还是村子高层,此时都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各种筹备与布置。这种忙碌一直持续到夜色降临才结束。
此时的苇水村就好似被人摁下了暂停键,到处都静悄悄的,一片寂静,所有的街道上全都空无一人。
但是在源氏族地内,原本空旷的街道上此时却走来一个醉醺醺的身影,他佝偻着身子,摇摇晃晃地走着,每走两三步还要扶着墙喘息几下。
他的脸遮挡在一顶破旧不堪的鸭舌帽下,但是从露出的斑白鬓角可以推测他至少得有六十岁了。
“谁?”
伴随着一声呵斥,四道身影闪到了街道上,将这道醉醺醺的身影团团围住。
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醉汉“哇”的一声吐了出来,恶臭的气息使得围上来的源氏守卫们下意识地避开。
借着夜色打量了一下醉汉的装扮,为首的小队队长似乎立刻认出来了他的身份,面露厌恶地说道:
“源明治,你怎么从避难所出来了?”
稍微清醒了一点的醉汉此时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犯了错,他尴尬地笑了笑,摇晃了一下手里的酒瓶道:
“没…没酒了。”
“快滚回去!”
小队长呵斥道。
醉汉感觉点头哈腰地转身向后走去,依旧走得摇摇晃晃,慢慢悠悠。
“你们两个把他架回去,快点!”
小队长招呼身边两个同伴道。
“要不是他有一个为族尽忠的英雄儿子,我真想直接一刀把他砍了,都这个时候了还管不住自己的嘴,不在避难所好好待着,还出来添乱。”
两名忍者骂骂咧咧地驾着醉汉来到了源氏族的内的避难所,此时这里已经汇聚了不少老弱妇孺。
与看守人员打了招呼后,他们直接将醉汉扔到了角落里,然后关上了避难所大门,转身离去。
趴在角落里的醉汉浑身散发着恶臭,使得身边没有任何人愿意接近。
所以没人能看到趴在地上似乎已经酣睡的醉汉此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微笑,这醉汉正是恩佐假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