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上罪恶的大门一旦打开，就不可能再关上。我内心的躁动一天比一天强烈，杀掉一只野兔根本不能满足我，最终我还是将目标锁定在了人身上。”
“终于，我完成了我的第一仪轨，耳边的呓语声也停了下来，但是根本没有给我喘息机会，第二仪轨立刻出现，这一次，他要求我用更艺术性的方式处理掉猎物。”
“此时我已经不需要呓语声的催促，我自己内心的渴望就会迫使我去完成仪轨。”
“等到了第三衣柜，它要求我使用七种不同的方式去猎杀猎物。”
“最初我也尝试过自救，但是你也知道，蒸汽教堂的人就是一帮没用的骗子，哪怕我花大价钱接受洗礼，也根本无法阻止呓语声，不能平息内心的躁动。”
“在第三仪轨开始，我知道再不想办法，就将会彻底堕落，沦为某人的工具。”
“正如你所推测的那样，我发现这个仪轨的内容恰好与母树的‘焘骨’仪式重合，于是我决定以毒攻毒，也许来自邪神的污染可以压抑住我内心被激发出的邪恶，从某种意义上达到平衡。”
“事实证明我成功了，也失败了。”
“母神赐予让我的恩赐能力突然暴走，要不是你们警方的攻击打断了我的暴走状态，我可能会彻底迷失自我，不会像现在这样，还可以短暂地保持理智，来进入你的梦境和你谈话。”
听完克洛泽的讲述，恩佐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心已经泛起了惊涛骇浪。克洛泽的话不能全信，他的描述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在为自己犯下的罪行开脱。
而且在描述过程中，恩佐观察到他一直在用汤勺搅动咖啡，这一举动异常怪异。但随着时间流逝，恩佐发现自己的注意力开始不集中，精神开始涣散，他立刻就意识到了关键。
此时二人都在梦中，常人是很难在梦中保持清醒的意识，并且尝试逻辑性的思考。超凡者自然有应对方法，例如克洛泽搅动咖啡的行为，就是在时刻帮助自己集中注意力。
察觉到这一点后，恩佐也开始照猫画虎，具现出一杯同样的咖啡开始搅动起来。这时，他感受到自己原本浑浑噩噩的状态得到了缓解，思维又重新变得清晰起来。
但是克洛泽先前明明知道梦境有副作用，却依然没有出言提醒，难免存了希望恩佐精神浑噩，从而更容易说服的想法。
所以对于克洛泽的话，恩佐就只信五成。
真正震惊恩佐的，是克洛泽那段关于呓语的描述。如果他所言为真，克洛泽是被莫名的呓语声洗脑而觉醒出石板，开启仪轨的话，那么岂不是就说明了仪轨的方向是可以被引导的，这意味着批量生产超凡者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你能确信是路恩·西法让你出现呓语，从而觉醒石板的？”
恩佐再次质疑道。
“我能确信，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你也应该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了吧。如果这呓语声是普遍存在的，那么就意味着之前被他影响的那些人，很有可能不再是普通人，那将会是十几名超凡者”
“他又为什么这么做？他已经是岛上的警长了，受到岛上居民们的爱戴，前途无量，他根本没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呀。”
“应该是他的仪轨内容吧，一般人确实不可能费尽心机破坏他人美好的一生，只为将他们引向罪恶。这样的事情只有超凡者才能做出来，你懂的，为了完成仪轨，我们什么都会去做，这就是唯一的解释。”
克洛泽解释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绝不相信，你是良心发现，想要阻止一场罪恶。”
“我想要路恩·西法死。”
克洛泽咬牙切齿道。
“为什么？这绝对不是你最好的选择。我要是你，我会趁着这场混乱逃出这座岛，外面世界大得很。”
“逃？我自身受了母神的污染，又入了路恩·西法的局，怎么可能再离开？我现在只想杀掉他，他毁了我的一生，我要让他陪葬。”
那你为什么选择我去合作？去找岛上那些贵族岂不是更好，他们可才是最恨警长的人。”
这才是恩佐最大的疑惑，明明自己最开始只是一名幸存者，虽然阴差阳错成就超凡，但也只是一个菜鸟，绝对不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第一，你足够聪明。”
“第二，正如你所说，我没有证据，同时还是臭名昭著的杀手。我去找那些权贵，上一秒出现，下一秒就要被他们联合设套抓起来，为他们博取一个名声。”
第三，我出得起的筹码不多，对症下药，最后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沉思片刻，恩佐点了点头，这三条原因确实说服了他。
“那你又有什么计划呢？”
“没有。”
这一次克洛泽回答得干脆利落。
“没有计划？没有计划，你来找我和你这么一个臭名昭著的杀手合作，去扳倒岛上最受民众爱戴的警长。你知不知道我们将面对的不仅仅是路恩·西法一个人，还有整个警局以及整座岛上民众的力量。”
“我确实没有计划，而且我也相信你确实会与我合作，正如我了解你一样，我也了解你，一旦你看到了真相的一角，你就会想要竭尽全力把全部的真相挖掘出来，你以及你那位被我误杀的朋友，都是一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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