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佐陷入了沉思，他前世为了做恐怖推理游戏，翻看过不少连环杀人狂的事迹来取材，但是其中没有像眼前的黄道十二宫这样的案例。
正常的连环杀人犯虽然也有学习犯罪的过程，但是他们中大多数都使用比较独特单一的手法，比如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又或者目标会更有特点，比如美利坚最疯狂的连环杀手“绿河杀手”。
如果他们中有人追求变态的犯罪艺术，其艺术风格也会固定，不会有太大的改动。但是像黄道十二宫这样，无论是作案手法还是犯罪目标，甚至是犯罪艺术都在不停变化的，恩佐没有见到过。
“所以我推测，对于犯罪艺术的追求，很有可能只是他临时起意的。”
此时莫克斯说出了他推理的结论。
“而将他所有的案件套入到神秘学仪式上，很多细节反而更加合理。”
神秘学以及超凡力量的内容涉及了恩佐的知识盲区，毕竟他误打误撞就成了超凡者，所了解的超凡知识也仅限于原生搜罗的稀奇古怪的仪式以及对整个超凡界的笼统认知。所以此时听到了摩克斯提到了神秘学的仪式，他坐直腰板，更加全神贯注起来。
“仪轨的任务是五花八门，什么都有可能，但是再复杂的仪式本质上也是通过一些象征本源力量的元素与未知存在建立联系或达成某些效果。”
“我们曾经归纳总结出一些常用的元素，比如太阳、风、寒霜、自然、灵魂、阴影等等。”
“第一起案件，尸体的摆放位置恰好在朝阳照射的地方；第二起案件，凶手将尸体悬在半空中被风吹拂；第三起案件，受害者被冻死，对应寒霜；第四起是在树林中作案，对应自然；第五起针对你的咒杀，对应灵魂；第六起是在阴影中枪杀的马车夫。”
“如果按照这种推理进行下去，那么爆炸案很有可能也是黄道十二宫的手笔，对应火焰。”
说到这，摩克斯停了下来，想听一下恩佐的看法，却发现他没有什么回应。
“恩佐，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坐着看呗。”
恩佐打趣道。
“我对超凡知识真的一窍不通。”
“那你房间里的仪式以及你的仪轨是怎么完成的？我还以为你对神秘学也颇有研究。”
摩克斯诧异地说道。
“那都是我从古籍上看来的仪式，尝试了一下，结果莫名其妙地成功了，还完成了仪轨。”
恩佐只能含糊解释道。
“随便看来的仪式你就敢随意尝试，你怕真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所有神秘学仪式都是诡异的，会让祈求者付出不小的代价，并且大多数都会指向不好的结果，你以后可千万不要轻易尝试未知的仪式。”
摩克斯叮嘱道。
“不过有一说一，你的运气是真的好，一个不知名的仪式，不但帮你完成了仪轨，还替你躲过了一次咒杀。”
一边感慨，摩克斯一只手召唤出一块散发着古朴深黄气息的石板。
“你也是超凡者？”
恩佐有些惊讶，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摩克斯召唤出石板，之前有任何行动时都是薇尔娜特召唤石板使用超凡能力，而摩克斯只是掏枪警戒。
“算是半个吧，我很早就觉醒出石板了，但一直没有完成仪轨内容，我估计这辈子都没法完成仪轨了。”
“这么困难吗？”
“内容我不方便透露，但是这么说吧，我之前是给薇尔娜特那个小丫头的父亲当副手，那时候就觉醒出石板了。然后十年过去了，她的父亲因公殉职，小丫头长大成人，女承父业，我来给她当副手，又是两年时间，到现在我还是没有完成仪轨。”
“没想到你资历这么老，那你怎么会一直给人当副手呢？警方的评级都不看资历的吗？”
“普通的警探是有资历区分的，但是想要提升级别就必须成就超凡。一旦成就超凡，最低也是一级警探，而像我这样觉醒了石板，但没有完成仪轨的人，资历再老，经验再丰富，也只能是二级警探。”
“但是警局对我们这样的警探有补偿，虽然级别上不去，但是其他的待遇相对更好。警局里还有好几对像我和薇尔娜特这样的搭档，都是资历老一些的警探，给那些成长空间更高的超凡者警探当副手。说是副手，其实也是半个老师。”
“怪不得很多时候，我看薇尔娜特都是以你的意见为主，她更像副手。”
恩佐感叹道。
“不过我还是更羡慕你们年纪轻轻就成就超凡，前途不可限量。你今年22岁，就已经完成第一仪轨了，估计再过一年也能顺利触发第二仪轨。像是薇尔娜特比你小一岁，已经在筹备她的第二仪轨了，等完成了估计又能再升一级。”
“我要是能在你们这个年纪顺利完成仪轨，没准早就能走上人生巅峰，成为警长那样完成四个仪轨的强者，然后顺利迎娶白富美，哪至于像现在这样，在相亲市场里屡屡受挫。”
“这才一杯红茶，怎么就醉成这样？”
恩佐不知如何安慰，只能稍微打趣道。
“我们学校语言系有不少好看的教授，等我复学了，介绍几个给你认识认识？”
“算了算了，女人只会影响我破案的速度。”
两人一边继续梳理案情，一边聊天打趣。直到后半夜，薇尔娜特才匆匆回来。她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头发也十分凌乱，甚至还有好几处地方都被烧焦了。
恩佐贴心地给薇尔娜特倒了一杯热茶，询问道：
“爆炸案怎么样？是黄道十二宫做的吗？”
“这个疯子把学院区的蒸汽教堂炸了，就在昨晚进行晚间弥撒的时候，现场一片混乱，我们忙到现在才清理好现场，累死了。”
薇尔娜特一口气喝完热茶，瘫坐在沙发上，继续说道。
“而且在爆炸的正中心，处于教堂内的蒸汽锅炉内，我们还发现了一具焦尸，这具尸体很有可能是这次最主要的受害者。”
“真是个疯子，抓到他之后上一百次绞刑架都不为过！”
薇尔娜特咬牙切齿地说道。
“警长那边承受了不小的压力吧？”
摩克斯问道。
“这次事情造成的影响比他那封发到报社的挑衅文章恶劣多了，蒸汽教会的主教都来了，给警长施压，限期我们三日内必须破案。”
“没事儿，我和恩佐这边一晚上时间有了不少思路，你先回房间睡四个小时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去学院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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