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战争打响

意识到这点，他抬步上前围着无缺转悠了几圈，一边转嘴里一边念叨，“没想到你这个阉货，也有这种心思。”

无缺自然明白齐天奎说的是什么，连忙笑着拱手道：“回公爷的话，老奴先前是报恩，现在嘛倒是也有想建功立业的心思。”

他有这种想法，齐天奎并不意外，毕竟不是谁都愿意老死宫墙，那对这群阉人，尤其是无缺这种绝顶高手来说，那实在过于残酷了。

齐天奎点点头，扭过脸来看向萧齐，他也不问两人到底是何时纠缠到一起的，而是继续先前的话题，说：“殿下还没替老夫解惑呢。”

萧齐应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随后示意齐天奎也找地方坐。

等二人落座，无缺不问自答。

“回殿下，探子来报，吐蕃已经下了高原，约莫三日后便会达到猩猩谷。”

“据悉，从长安匆匆赶回的吐蕃大相巴尔旦，已经在昨日与吐蕃大军会合，然后接管了军权。”

萧齐眉毛一挑，这个巴尔旦便是和老二交易的对象，看来他这次是想亲自收割胜利果实。

他一拍大腿叫了声好，咬着牙说道：“他巴尔旦既然敢来，那我就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说完，他抬眼看向无缺，又问：“突厥那边情况如何？”

无缺拱拱手继续说：“突厥大军也在庆州集结完毕，大概就这几日便会开赴松州。老奴已经按照您的吩咐，知会了党项人，他们会在沿途伏击，尽可能的拖住突厥人的脚步。”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眼神有些迟疑。

“老国公不是外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萧齐看出了他的疑虑，于是说道。

无缺点点头，又道：“这次领兵的是突厥的阿史那杜儿特勤，同时阿史那敏儿公主也会跟随大军南下，殿下您看？”

萧齐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是想问要不要对他们兄妹俩留手，毕竟旁人都看得出来，阿史那敏儿对萧齐是有情谊在的。

他现在是主帅，稍有犹豫说不定就会牺牲更多人的性命。自己手里的这些兵，经此一事之后，便是他和老二掰手腕的资本，多死上一两个都让他少一丝获胜的把握。

犹豫了一会儿，萧齐还是没打算松这个口子。

“不用，胆敢反抗……”

话未说完，旁边的齐天奎却横插了一嘴。

“殿下，西北四州咱们可以一路打过去，可北境九州怕是没那么好收复。倘若将他们活捉，未尝不能成为咱们和突施谈判的资本。”

萧齐想了想，倒也是这个道理，毕竟北境那边的情况自己还不是很清楚，如若贸然起兵，结果难料。

“也罢，就按照老国公的意思办！”

得知事情仍在掌控之中，齐天奎也放下了心里的包袱，和萧齐告了一声罪后打算出去巡视一下进度。

刚走到门口，就听身后的无缺叫了他一声。

“你这个老阉货，还有何事？”齐天奎转过身问。

无缺笑得脸上都堆起了褶子，拱拱手道：“下面的孩子们办事没轻没重的，把老国公您派出去的斥候给绑了，老奴已经送回来了，还请老国公赏老奴一个脸面，别为难那些小的。”

“您要打要罚，老奴受着就是！”

齐天奎皱了皱眉，他刚才还在奇怪，怎么殿下派出去的探子就传来了消息，而自己的斥候却始终杳无音讯。还以为那些斥候都被吐蕃人给弄死了，没想到却是被殿下的人给捉了。

听无缺的口气，他似乎把京城里的那些人给带来了。要知道，那些人可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入任何一家府邸，即便是夫妻的私房话也都能完整无误的表述给皇帝，自己的人栽在他们手里只能怪他们学艺不精。

齐天奎虽然护犊子，但在这件事情上不能较真儿。

他鼻子里哼了一声，说道：“看在殿下的面子上，老夫不与你计较，罚你一个阉货会丢了本公的牌面。”

往后三日，萧齐几乎每隔几个时辰就要出去转上一圈，和阵地上的将士们闲聊打屁，再说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许愿，晚上再把各个阵地的负责人拉到自己的窝棚里开大会，给他们一遍遍的强调注意事项。战前准备，就在这一松一弛间不知不觉的准备妥帖。

直到第四日凌晨，凭空传来一声炸雷。

萧齐翻身而起，劈手取下插在木桩上的火把，快步就出了窝棚。

没走几步，迎面碰上了前来汇报的无缺。

“许汉他们已经交上手了？”萧齐急忙问道。

无缺点点头，回禀道：“一个时辰前，吐蕃人的先头部队就到达了猩猩谷，预计两个时辰之后，就会达到下面的洼地。许将军让老奴回来禀告殿下，他会按照您的吩咐狙击吐蕃人的尾巴，但也要尽可能多的消耗掉敌人的战力。”

“草！这老小子还真是憋坏了，打起仗来就不管不顾了。”

萧齐大骂了一句，转头又对无缺吩咐道：“你再辛苦一趟，让许汉不要缠斗，手里的炸弹扔完之后，不管后面还没有敌人，立马回身支援。这里才是正面战场，他想要杀敌就当着我的面来杀。”

等无缺离开，齐天奎也带着自己的儿子匆匆赶来。

萧齐没有给他们说话的时间，直接下达命令，“两个时辰后，吐蕃人就会到达预定位置，通知所有阵地的负责人来这里开会，本帅要给他们上上紧箍咒。”

齐文佐领命离开，齐天奎上前一步，皱着眉头问道：“大帅，您这几天已经说得够多了，这时候了怕是没这个必要了吧。”

萧齐摆摆手，“他们不是北境的边军，安稳了这么多年一听说有仗可以打，一个个眼睛红得跟狼似的。要是不再给他们念叨念叨，我这心里面总是不踏实。”

听他这么说，齐天奎也不再多话，一边等着那些人过来，一边遥望着猩猩谷那边升起的阵阵火光。

不多时，人员全部。和萧齐说的一样，一个个儿的眼睛都在放光，浑身像是打了鸡血似的。

见此情形，萧齐不得不多嘱咐几句，足足念叨了一刻钟，最后提高了音调喊道：“本帅再强调一件事，一切行动听指挥，倘若有人不遵号令，就给本帅滚出军营。”

“都明白了吗？”

“明白！”

萧齐扫了一眼激情满满的将校们，忽然咧嘴一笑。

“传令，熄灭所有烛火，今晚咱们化身为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