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飞了。
这一瞬间，所有围观群众全散了，如避虎狼。
开玩笑，秦川都打不赢，他们岂不是必死无疑？！
只有那青衣公子站在原地不动，眼中冷静的神情似乎一点都不惧怕他。
刘天启也没理会他，对于刘天启而言，秦川才是唯一的敌人。
仇恨，是支撑着他来到这里的目的。
不报仇雪恨，如何可以？！
刘天启追逐秦川而去。
其实他现在心态很奇怪。
既希望秦川接着与他打，这样绝对可以杀死秦川，又希望对方害怕得直接逃跑，这样一来他心理上才能最舒服。
很可惜的是，秦川站在原地，没有一丝一毫的退缩。
秦川双手握剑，仍旧很坚定。
有许多长老作壁上观，干看着不动手。
毕竟他们对秦川可没什么好印象。
甚至有不少人希望他早死才好。
刘天启愤怒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敢继续战斗，你难道真的就不怕我吗！
复仇的快感刹那间消失殆尽。
复仇要的，不是杀死仇人，而是在精神上达成一种胜利。
不看着对方像狗一样求饶，不看着他无比后悔招惹你，这算什么复仇？
刘天启又一次失了智，大步冲向前，一拳朝秦川砸去。
这一拳又快又狠，可惜并不准。
秦川侧身躲过后，二人交换位置。
刘天启回头，秦川重剑已劈下。
刘天启双手欲接，但是慢了。
一剑已砸到他头上。
咔咔——
头骨碎了，掉落了一大块。
头骨里面竟然是空的，没有任何大脑。
刘天启现在的样子很渗人，渗人到让秦川都心乱。
这样的对手，到底应该怎么去战胜？
短暂思考间，刘天启一脚又踢中他。
秦川又飞出，只不过这一次被人接住了。
是柠栀，她闻讯赶来了。
“秦川，你怎么样？”柠栀见他受伤，瞬间给吓到了。
她就没见到秦川受挫折的样子！
秦川抓着她的手，把她往旁边一推，“快跑，你不是他的对手。”
话音刚落，刘天启又一脚踢翻了柠栀，并将她踩在脚下。
秦川站起来想阻止，却被他一条手臂掐住了脖子。
“你们一个两个的，全都得死！”
刘天启观察着他们，很努力的想要看到他们的恐惧。
可惜的是，一直都没有。
他们一点都不害怕，不后悔，更没有想求饶的心思。
刘天启很失望。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样我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刘天启，你疯了吗！”
“快快放开她，你想把满山所有人都给害死不成？”
“我武神山怎么有了你这么个逆徒！”
之前还一直看戏的众长老瞬间就跑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他已经威胁到了柠栀的生命。
柠栀有七杀玉令，只要柠栀死在这，所有人都别想逃。
这是诸神殿用无数年时间，不计一切代价，来给人们心中烙下的刻板印象。
刘天启笑了。
他终于看见了自己仇人陷入恐惧。
尽管说不是他最大的仇人，只不过也足以了。
这使得他改变了目标，松开二人，转去杀武神山长老。
长老也蒙圈了。
这是冲我来的？！
长老，只代表着辈分大。
有的确实是高手，但刘天启什么表现他们都看在眼里，深知他越打越强，根本不敢动手，全都在逃跑。
他们永远无法像秦川一样无所畏惧。
因为他们老了，拥有太多的产业与地位。
拥有的越多，就越怕失去，就越不敢死战。
开玩笑，我们命里那么多美妙之物，凭什么就跟你这一穷二白的人一换一，我们这可太亏了！
众长老被一个人给追杀。
这一幕被众弟子看在眼里，嫌弃在心里。
“妈的，我师父也太逊了。”
“武神山长老们都这么弱的吗？太丢人了！”
“趁早改换门庭吧，这里的长老们一个个的都是欺软怕硬之辈！”
弟子们唾弃个不停。
本来之前那一战过后，长老们的权威性就遭遇了极大的挑战。
这一下子，最后的那点权威性彻底没了。
本就在没落途中的武神山更雪上加霜了。
秦川在旁边快速的恢复气机，柠栀没有大碍，只是有些疼，也在给他输真气帮他加速疗伤。
这时候，那青衣公子走到了他们身边，眼中不带有任何情绪，无论是鄙夷，欣赏，尊重，亦或者是其他的什么，全都没有。
他淡淡的提醒道：“你发现了吗？他打人只用腿，两条手臂的攻击从来就没中过。”
秦川看向他：“所以呢？”
这青衣公子的话实在是太过于让人摸不着头脑了一些，秦川着实想不明白。
青衣公子丢下了一个东西。
那是被秦川斩断的手臂。
“人的魂魄，可以障目。”
短短八字，秦川眼前顿时开阔。
这一切丢都是障眼法！
刘天启没有断臂重生，也没有吃下另一条手臂，所以他只有一条胳膊。
这也就不奇怪刚刚秦川轻松躲开他一拳，以及刘天启捏他脖子的时候，没有拧断。
因为刘天启的手臂已经是废了的了。
这一切都只是魂魄的障目术。
刘天启没有恢复伤势，只是魂魄之力帮他维持着不死而已，实际上伤真实的存在着，刘天启的力量也一直在被消耗。
“不错！”
有一个女声淡淡的回应。
是闭关很多天的吴天心。
她现在神清气爽的，好似脱胎换骨。
她淡然道：“刘天启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吴天心的双眼是不能细看的，细看的话，会发现眼膜上有很多闪闪发光放晶体，密密麻麻特别渗人。
这是虫子的复眼，是吴天心身上唯一的妖族特征。虽然不起眼，但是实用。
她一眼就看出来了刘天启的真实境遇。
心脏被贯穿，头骨被砍碎，一条胳膊断了，一条胳膊废了，纯靠精神力硬撑着，看似很强大，实际上力量正在以一个十分可怕的速度被消耗。
刘天启这么希望秦川害怕，不仅仅是想获得复仇的快感，他转为攻击其他长老，也不是想恃强凌弱。
他是想让人害怕，不敢跟他战斗。
吴天心越看越觉得恶心，厌恶道：“这鬼东西，还是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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