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便见得自己的女儿诸葛果儿跪在屋内抽泣着,而自己的夫人则是手执鸡毛掸子,一脸怒容地站在女儿身边。
诸葛亮只一查看,便大概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急忙上前抓住鸡毛掸子,故作不解对黄月英问道:“这是怎么了?夫人何故如此大动肝火?”
黄月英听到诸葛亮的话,顿时火起。
顺手扔开掸子,沉着脸转头看向诸葛亮,冷声道:“夫君教导的好女儿,合起伙来瞒得妾身好苦啊!”
本来,先前自己还在厨内亲自为女儿准备饭食呢。
听到女儿进入后院,便是急匆匆出来与女儿相见。
才见面,便见得自己女儿盛装打扮,与往日里归来之时的一身道士装束大相径庭。
本还是在为自己女儿懂得收拾自己高兴呢,然而还没高兴多久,便听得诸葛果儿还带了一名男子回来。
一番追问之下,才知道诸葛果儿竟然私自与带来的那个男子私定终身。
还是一个身无立锥之地,连婚房都是诸葛果儿自己买的无名之辈,立时便气不打一处来。
抓起鸡毛掸子就用其家法来。
然而,往日里面对自己家法总是逃避的诸葛果儿,却是不闪不避地受着,只说让自己成全。
惊怒之下的黄月英,再见得自己夫君进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难怪他昨日里归来之后关于女儿之事绝口不提,故而也没给他一个好脸色。
诸葛亮闻言却是不恼,将鸡毛掸子放在一旁,笑着对黄月英道:“夫人,如今果儿大了,她有她自己的想法,而且那李长君我也看了,了解了几分。”
“那长君虽为一介布衣,然样貌英俊非凡,且胸怀麒麟之才,心有凌云之志,若是能得主公器重,来日必当为一世人杰……”
话未说完便被黄月英打断,“我黄月英岂是看中门第出身之人,只是你这忤逆女!”
说着,狠狠瞪了垂首跪在眼前的诸葛果儿一眼。
“竟然瞒着你我二人,与人私定终身!试问,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女儿?置我们父母于何地?”
又怒视诸葛亮道:“而你,明知是此,竟然还合起伙来欺瞒与我,昨日回来竟然一句话也不说!”
诸葛亮闻言仰头哈哈一笑。
黄月英气呼呼道:“你笑什么?”
诸葛亮笑道:“夫人呐,我岂会将我自己的骨肉置于险地?”
见黄月英仍不解气,这才解释道:“昨日,我于果儿那里见过那李长君。”
“其样貌、品行、才学,经过我一番考量,还有有几分可圈可点的!只要略加调教,来日必为大才!”
听到诸葛亮如此一说,黄月英心中也是一惊。
自己的夫君她自是了解的,能说出继承他衣钵的话来,可见其能。
紧绷着的脸略微缓和,却仍不忿道:“总使有的几分才学,却不谙礼仪,私自与良家女子无媒而合,如此道德沦丧之人,纵有才学,不过是歪才罢了!”
闻得此言,堪堪止住啜泣声的诸葛果儿,脑袋垂的更低了。
诸葛亮看了一眼诸葛果儿,而后对黄月英道:“此事倒也是个误会,来日我会与夫人详明。”
“不过眼下倒有一事,还需夫人亲自出面才行!”
……
李长君等了近半个时辰,
由于想着到亮哥家里蹭顿饭,没吃早饭便出门了。
哪知,眼下已时过正午,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却是仍不见有炊烟升起。
心中正焦急之际,才见诸葛亮姗姗而来。
“叫长君久等了!”
李长君摇头笑道:“都是一家人,叔父说的哪里话。”
随即二人坐而谈论。
期间诸葛亮不时与李长君交流为官之道。
其实更多的,还是诸葛亮在指点李长君,多让他茅塞顿开。
就在二人相谈甚欢之际,忽而门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李长君急忙向门外看去,只见两名侍女搀扶着一名满面怒容的妇人进来。
妇人有着在这个时代格格不入的浅黄色头发,面容姣好,只是眉宇间有着一股难言的愤怒。
看得李长君心中一阵惊愕,这怕不就是亮嫂黄月英了吧?
不过见其如此气势,李长君还以为是亮哥后院失火,不由得回头看了看诸葛亮。
却是只见诸葛亮此刻间眉眼低垂,自顾坐在原地品着自己刚刚送给他的茶。
就在李长君疑惑之际,忽闻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着几分愤怒时的声音。
“你就是与果儿私定终身的李长君?”
李长君闻声转身,见那妇人不知何时已是来到自己身旁。
见她满面怒容,而且这无媒苟合四字,可不是什么好词。
就算他不在意,可在这个时代,只是这四个字,足以逼迫得女子自尽了。
李长君不敢怠慢,但又顾及其身份,急忙躬身行礼道:“李长君有礼!不过诸葛夫人夫人所言有误,我与果儿情投意合,天地为证,怎能算是无媒苟合呢?!”
黄月英本是依计怒气冲冲而来,只是见到李长君后,见其身姿伟岸,样貌英俊,而且彬彬有礼,顿时对自己夫君的话信了几分。
只是听到李长君话中带刺,心中怒气更甚,遂道:“花言巧语,想来果儿便是被你的巧言令色所欺!”
不待李长君反驳,便听黄月英道:“从即日起,你不得再与果儿相见!你,自行离去吧!”
“啊?”李长君闻言不由惊得后退两步,错愕地看着黄月英,又转头看看诸葛亮。
虽然这夫人未表明身份,但能在诸葛亮府中如此的,必是黄月英无疑了。
本想着看向诸葛亮请他出面管管自家婆娘,只是转过头一看,李长君差差点儿没气的骂出声来。
只见诸葛亮不知何时,正捧着自己的羽扇看得津津有味,不时挑出其中细羽来,对客厅中发生的一切恍若未闻。
李长君眼见诸葛亮指望不上,但他又怎能就此放弃自己的妻子?纵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好使。
他虽然是为了求官而来,可为官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果果,使得两人的生活更好。
若是没有了果果,他在这个世界便是孤苦一人,又是有何意义呢?
便是沉着脸问道:“诸葛夫人,您未免忒霸道些了吧?我敬重您是诸葛先生的夫人,且是果儿的婶婶。我与果儿成亲,那是我们的事,与您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