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皇宫,卟寿宫。
这是夏文帝处理奏折之处。
在宏伟的大殿中,两只巨大铜鹤立于大殿两侧,距离铜鹤每隔十步便是一名威风凛凛的禁军。
整个大殿足足十八名禁军守候在此。
而身穿黑色玄水龙袍的夏圣初端坐在龙书案前。
他的眉宇间透露着一种凛然不可犯的王者气质,目光深邃的望着下方的张公公,“那逆子此刻可是在殿外候着?”
张礼赫依旧躬着身子,“老奴无能,不曾将大殿下送入斋宫,此刻大殿下正在殿外候着。”
“罢了,让那逆子进来吧。”
“诺!”
张礼赫应了一声后,面朝夏圣初缓缓退至大门之外,方才转身朝着远方大喊,“宣!大皇子觐见”
不多时。
夏渊在一名太监的带领下进入了大殿!
他只是刚踏入大殿便瞬间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袭来。
记忆中。
他对这个世界的武学并没有太多的了解,负责教他学武的老师也只是教他打打拳什么的。
不过刚才瞧见夏成杰身旁那名男子诡异的身法后,他便意识到这个世界的武学似乎不像是什么三脚猫的功夫。
如今这群禁军的气势更加坚信了他的想法。
......
高台上。
夏圣初淡淡掀起眼皮,目光冷漠而高傲的注视着远处的夏渊,“逆子,还不速速上前。”
语气虽然平淡,但却让人生不起丝毫违背之意。
夏渊收起心中的念头,上前躬身参拜,道:“儿臣见过父皇。”
“逆子,为何不拜?”
夏渊抬头,目光望向夏圣初,“儿臣对父皇的敬爱之心,时刻不敢忘怀,此次失礼,实乃儿臣一时疏忽,父皇海量,请恕儿臣不敬之举。”
话虽这般,但他依旧没有下跪的打算。
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人,他内心对下跪有着本能的抗拒。
好在夏圣初此刻也并没有去计较夏渊的行为。
他执起龙案上的茶杯,轻嘬一口后,眸色骤冷,“你可知罪?”
话音落下。
大殿之上针落可闻。
夏渊没有急着回答这个问题。
他思索了片刻后,沉吟道:“天下虽定,但乱世未绝。”
“据儿臣调查,最近民间新起了一个叫什么武盟的组织。”
“前段时间礼部尚书周大人在家中被害之事恐与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对了,大理寺似乎对此事已经追查半月有余了。”
夏渊见夏圣初不喜不怒,顿了顿继续开口,
“一个月!”
“给儿臣一个月的时间,定将查明此事。”
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倒是让夏圣初心中升起了一丝诧异。
在他看来。
这竖子来这无非就是恳求自己放过他。
如今倒好,此事却是只字不提!
夏圣初回过神来,冷哼道,“此事你是从何处听来的?”
“从哪听来的不重要,儿臣愿替父皇分忧!”
夏圣初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就凭你?”
“父皇不信?”夏渊眸中闪烁着坚毅之色。
别看表面上他如此淡定,实则内心还是有那么一丝慌张。
他自己都有些不信!!
这等大案岂是他能够涉足的!
如今无非是找个好借口拖延一下时间,好想想其他的办法远离这里!
想法总是好的。
可惜夏圣初并未接茬,而是反问道:“如若朕不答应呢?”
“阿??”夏渊先是一愣,方才继续开口,“成者为王,败者为寇。父皇要废了我,我认了!但是我不甘心,我不想去斋宫,我只想求一条生路。”
“看在母后的份上,望请父皇给我一条生路!”
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这番话的确令夏圣初有些动容。
他沉默了许久才淡淡说道:“朕便允你一个月去调查此事,如若到期,你无法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卷,那这斋宫你还是得去。”
“另外,明日早朝,那群文臣大儒们一定会因此事继续弹劾你,你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夏渊听闻这话,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谢父皇成全!”
见夏圣初似乎不太想继续对话了,他也是识趣的躬身行了一礼,“祝父皇安康,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了,那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夏圣初点点了头,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他着看向夏渊离去的背影,眉头轻蹙,目光闪过一丝复杂。
就在此时!
张礼赫打断了他的思绪,“您若是开了这般先例,怕是大皇子会陷入众矢之的,是否需要将东宫的侍卫给换了?”
其实有一件事他一直没有弄明白。
夏圣初大早便将太子之位便传给了夏渊,但这些年来却一直不管不问,甚至还默许了皇贵妃的那些行为。
如今却突然将对方罢黜,不打入斋宫也就罢了,为何还让其去调查尚书案。
此案涉及到前朝余孽,岂是普通人能够插手的!
大皇子夏渊的这番行为无疑是在找死。
难不成....
张礼赫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然而,对于刚才提出的问题。
夏圣初却是自顾自的呢喃道:“隐忍多年,如今为何却是要锋芒毕露,莫非也准备争一争这帝位?”
话罢!
夏圣初目光望向张礼赫话锋一转,“如今太子之位空缺,你认为哪位皇子可以当此大任?”
“这...”张礼赫一愣,随即苦笑道:“您这不是折煞老奴吗?”
话音落下!
大殿内又陷入了沉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