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苏家,江阳心中悲凉。
原以为自己只要努力就能获得苏倩芸的真心,没想到一朝事故,她就迫不及待的把自己一脚踢开。
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看清楚这个冷漠无情的女人。
坐在路边,江阳点上一根烟,随着烟雾吐出自己心里的烦闷。
现在他无权无势,今后能否再翻身,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八岁那年父母冤死后,他就立誓要掌握权势,查清父母那件案子背后的真相,替双亲平反。
为此他付出半生的努力,最终进入南阳镇政府,成为马书记最信任的头号秘书。
可惜如今从云端坠入谷底。
想起马书记那件事,江阳心里也充满了迷雾。
跟在马书记身边三年,他很清楚对方的为人。
马书记在官场摸爬滚打数十年,一直为官清廉,哪怕他的妻子患了癌症化疗,自己付不起高昂的医药费,也从不接受任何外来之物,所谓办公室里的三根金条,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但目前为止,并没有找到任何证据。
事实上被调到信访办这三个月,江阳也在暗中调查,只要能替马书记证明清白,他的仕途便会重新迎来曙光。
只是这件事无论时间地点都布局完美,根本找不出一丝破绽。
江阳重重吐出一口气,心情有些烦闷。
正在此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党委副书记刘云波通知他,马上到政府会议室开会。
江阳没有多想,把烟头掐灭后便往镇政府赶去。
然而,当江阳回到镇政府后,等待他的是一个晴天霹雳。
纪委部门收到视频举报,江阳欲对小姨子苏桃图谋不轨,在视频曝光下,江阳毫无意外被停职查办。
江阳震惊的同时,又无比愤怒。
尽管这封举报信是匿名的,但看到视频中的内容,不用想也知道举报人是苏倩芸。
背着非礼小姨子的污点,他的官场生涯将就此终结。
苏倩芸这么做,是想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苏倩芸,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你为什么还要举报我?”江阳神色悲愤,拿出手机给苏倩芸打电话。
“江阳,你还是这么天真,虽然现在我们已经离婚了,但你以为我会留下你这么一个隐患吗?只有彻底把你从官场里清除出去我才能放心。”
电话里传来苏倩芸冷淡的声音。
“你这个贱人!”
江阳怒不可遏。
他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娶这个狠毒无情的女人。
更恨如今的自己毫无实力,明明是对方设下的陷阱,却没有任何力量可以破局。
“无能的狂怒也许是你最后的宣泄了,反正现在你也要告别公务员的队伍了,我劝你不如回乡下养猪去吧,这样至少还能有口饭吃。”
苏倩芸淡淡冷笑,说完挂断了电话。
江阳心中充满愤怒,握着手机的手掌青筋暴起。
此刻他终于看清楚了什么是人心险恶,更明白在官场上,只有绝对的权力才能受人尊崇。
收拾好东西,江阳默默离开了镇政府。
轰隆隆!
天空响起数道闷雷。
前一刻尚且晴空万里,转眼下起瓢泼大雨,打湿了江阳的衣衫,也淋湿了他那孤独的身影。
停下脚步,江阳抬头仰望天空,任由雨水洒在自己脸上,心中充满了无尽的哀凉。
现在他已经一无所有,连老天都跟他过不去。
他不甘心就这样沉没。
更不甘心背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成为人人所不齿的流氓混蛋。
无论如何,他都要想办法为自己正名。
苏家,总有一天会让她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如此想着,江阳快步离开,冒着大雨向镇政府外走去。
没走多久,公路上一辆打着双闪的黑色小轿车引起了他的注意。
眯着眼睛瞧了瞧,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撑着伞站在车前方,神色有些惊慌失措,四周几个穿着雨衣把她包围着,眼神不怀好意。
而此时江阳发现车胎下有一排钉子,显然女人是被强行逼停的。
南阳镇属于贫困镇,就业困难的情况下就有了许多游手好闲的壮年男子,终日干些小偷小摸,逼停车辆的威胁恐吓的恶事。
那白裙女人的车是外地牌照,正好被他们盯上了。
“美女,哥几个也没别的要求,就是想找你借点儿钱花花。”
“你要不肯给也行,只要把咱们兄弟几个伺候舒服了,一切都好说,哈哈哈……”
领头一个光头男子拍了拍手中的钢管,目光在女人前凸后翘的身躯上打量着,神色阴邪。
在南阳镇干了这么多年拦路的活儿,第一次遇见这样的绝色。
身旁几个小弟眼睛也冒着邪光,尽皆垂涎女人的美貌。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保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女人声音清冷。
她虽有慌乱,神情中却有一股威严,似乎来历不凡。
光头男子闻言先是一愕,随后哈哈大笑:“老子在南阳镇混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老子可不管你是谁,今天要么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要么乖乖到车里面躺好,老子只要舒服了,马上就放你走,怎么样?”
说着,他狞笑上前。
白裙女子面色微变,慌乱后退,“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报警了!”
“报警?”
“嘿嘿,你报吧,老子可不怕这个。”
光头男张狂道,说话间猛然抓住白裙女人。
“放开我!你们要干什么!”
女人骇然尖叫。
她奋力挣扎,但是以她那柔弱的身子骨怎能是光头男子的对手,当即被按在车头。
眼看着光头男子粗糙的手就要在自己身上游动,白裙女子心生绝望,眼泪忍不住涌出。
砰!
就在此时,一声沉重的闷响。
光头男子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惨叫,捂着脑袋踉踉跄跄后退,鲜血从指缝中溢出。
“虎哥!”
旁边小弟大惊,转头看去,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人揣着一块板砖挡在白裙女人面前。
正是江阳。
白裙女人也愣了愣,目光充满意外。
“卧槽尼玛!竟敢给老子开瓢,你特么活腻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弄他!”
光头男子摸了摸头上的血,面孔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