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彦看到慕容卿等在马车边上,顿时眯了眯眼睛,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陛下着我与李侍中共同前往浙东,辅助李侍中完成陛下交代的事务!”慕容卿声音清冷,似乎与任何人说话都不带有丝毫的感情。
李彦点了点头:“燕儿,随我上车吧!”
燕儿闻言一怔,朝后面退了两步:“少爷,燕儿,怎么能坐马车呢?燕儿与车夫在前面就好了!”
“叫你上来你便上来,外面风沙大!”李彦不由分说便拉着燕儿上了马车,原本两个人的空间直接被挤满。
慕容卿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目光这才落在车夫的旁边,眨眨眼眸,一股无名怒意涌上心头,他居然让自己和车夫坐在一起?
“慕容大人,如何发愣,我们还不出发么?”李彦从车窗伸出脑袋,疑惑的看着慕容卿。
这娘们长的白净,腿也长,就是脑子看不起不太灵光的样子,总是发愣,也不怎么爱说话,好像一块大冰山!
慕容卿恨恨的咬了咬银牙,白了李彦一眼,与车夫并肩坐在前面,直接将车夫乐得浑身颤抖,连缰绳都拿不稳了。
就在这时,杜灶与柴庆等人一路小跑的赶过来,趴在马车边上,充满了不舍:“大佬,你这一走,可几时回来啊?我们怎么办啊?”
“是啊大佬,您可要早点回来!这聚贤楼不认我们啊!”
“大佬您放心,您走的日子里,我们绝对不会辱没了您的名声,王寡妇的门我们已经每天踹一遍,还有京城外面那一片绝户坟,我们还差一百多个没有刨完,等您回来,一定是一马平川!”
本来看到这些人都来送送自己,李彦还挺感动的,可自从聚贤楼三个字出现之后,后面的画风瞬间就不正常了。
燕儿坐在一边,微微低着头,注视着自己白皙高耸的胸膛,假装看不到听不到。
李彦嘴角疯狂抽搐,这女帝的贴身女官还在前面坐着呢,你们几个混账东西就不能悠着点说?万一这位姐姐回去跟女帝一汇报,给自己弄一个作风不好的罪名,那就大条了!
“咳咳,你们几个不要乱说,我们只是平日里去消遣消遣,哪有经常去?”李彦一边说,一边朝着马车前面努努嘴。
结果这几个二货没有一个发觉异常的,柴庆看着李彦,奇怪的挠了挠头:“大佬,你眼睛不舒服啊?是不是那天干事的时候进去了?”
“咳咳!”李彦疯狂的咳嗽起来,恨不得将这个几个二货抽成陀螺。
坐在马车前方的慕容卿再也听不下去了,这些京师纨绔,简直就是丢尽了他们先辈的脸面,整日只知道吃喝玩乐,玩弄风月,纯粹的一群废物!
那些当朝权臣,虽然操控朝政,但其子嗣确实是非常优秀,无论是吟诗作对,还是弓马刀剑,都十分娴熟,武能上马安天下,文可治国保平安。
两者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李侍中,我们还是快走吧,否则今天晚上可容易错过了时辰,到时候没了住宿的地方可不好办!”
有了慕容卿开口,李彦终于有了空挡让几人离开:“我就先走了,你们好生待在京师,不要惹事,我给你们定下的规矩,更不可以破坏,等我回来!”
“是,大佬!”几个纨绔公子站成一排,齐刷刷的恭送李彦的马车离开。
马车上,燕儿反复的看了几眼李彦,最终还是忍不住,咬着嘴唇问道:“少爷,大佬是个什么称呼啊?他们为什么这么叫你?”
李彦闭着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声道:“燕儿,你知道什么叫声望吗?”
“声望?”
“没错,不管你身处哪一个群体,时间长了,若是自己产生了声望,就会影响到这个群体的人,进而......”
听着李彦在马车里胡咧咧,慕容卿翻了个白眼,对这个纨绔公子愈发不耐,双手环在胸前,扫视着马车两边的风景。
这次,除了要协助李彦顺利完成任务,也是女帝为了监视李彦,她要保证李彦的能力,同时也要保证他的忠心。
而女帝不能离开京师,派女官慕容卿前来便是最好的选择。
......
浙东地界,凉州知州谢无忌与一众官员等在官道两旁等候已久。
“你们确定朝廷来人就是今日?”谢无忌等的心思无比焦躁,又不敢离开。
下方官员立刻拱手沉声道:“是啊知州大人,我们得到了准确的消息,就是朝廷的李侍中和陛下的贴身女官前来浙东进行巡查任务!”
谢无忌眉头紧锁,在官道边上踱来踱去:“一个顾问侍中,好好地做什么巡察使?这陛下也真是的,届时又要那巡察使在京师胡乱奏报!”
“大人,这还不简单,还如同往常一样,弄些金银,不就打发了?”
说话之人刚刚说完,立刻就被谢无忌踹了一脚:“你的耳朵里塞驴毛了是不是?没听到有陛下的贴身女官一起前来?你能贿赂的了巡察使,还能贿赂的了陛下的贴身女官不成?”
“那些注意事项,你们都背下来了没有?谁若是敢在这个时候给我掉链子,休怪本官翻脸无情!”
“知州大人,好像来了!”
“快,上去迎接!”
李彦的马车刚刚接近,就被一大群官员围住,谢无忌躬身行礼:“在下凉州知州谢无忌,参见巡察使大人!”
车上的慕容卿白了谢无忌一眼,没有说话的打算,她此行还是以监视和协助为主,主要的事情要交给李彦来做,她也想看看这位李侍中是不是真的有几分本事,还是只会在陛下面前耍嘴皮子!
李彦从车窗伸出脑袋,看着围在马车两旁的官员,轻笑一声:“知州大人,我们来此便先四处看看,你们无需陪同,回去吧!”
“只需要给我们提供一处住处便是,其余的我们自己来便是!”
谢无忌眼珠转了转,赔着笑脸道:“巡察使大人,这如何使得?到了我们浙东的地界,我们若不作陪,岂不是失了礼数?”
忽然,坐在马车前面的慕容卿寒声喝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