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遵肯定是压不住侯人英,所以里正才会交割了一半的桑田,余下一半不交割。
“侯监州的公子叫什么名字?”
“他叫侯慕白,在登州素有名气,号称登州才子。”
早知是他!
怪不得如此!
林怀咏当下已经心如明镜。
自己来登州,还真是来对了!
“你们回去,这几日先不要交割了,我自有办法。”
钱谷师爷和里正各自惊喜,原来许遵跟侯人英不合,这在登州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
这事根本是个死局。
离开林家庄。
里正发出劫后余生的感叹。
“真没想到,还能保住一命。”
钱谷师爷道:“我险些也要遭殃,这林公子是个不迁怒于人的主儿,咱二人运气好,分到他手里帮忙,不然这次必定受罚。”
“林少爷说他有办法,你说他有什么办法呢?”里正好奇。
钱谷师爷道:“许大人都没招儿了,他能有什么招儿?这就是一句面子话,他说的前一句,才是真心话。”
“前一句‘你们不用交割了’,这才是真心话,后一句‘我自有办法’,这是面子话!你连这都听不出来?”
里正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林家不打算要剩下一半的桑田了?这可是好几百亩啊!林家舍得?”
“舍不得又如何?除非他能劝动侯监州,可是嘛,嘿嘿,你没看见侯公子身边那个女子么?生的那样貌美,侯公子是不愿意放手的,所以林家这剩下一半的桑田,注定要不回来了。”
……
林怀咏将信插入信封,用火漆封好,然后交给林三。
“你着人送去,勿要惊动登州府衙。”
林三难为道:“要出城,换马,不惊动府衙,怕是不行。”
“我去要一张许遵的手令,拿着他的手令,途径登州各处不用盘查,换马也快。”
林三喜道:“既有手令,自然可以,小人这就派人加快去办。”
突然有人慌张进来,“不好了!三哥!快出来看看!”
林三大声喝道:“少爷在这里,失了礼数!有事自有少爷做主。”
那庄客奔进屋内,见到林怀咏后吃了一惊,原来他平时不在府内,只在地里,还不知道林怀咏来了。
“少爷见罪,小人无礼,”庄客跪下道:“田里出事了,柳家的人收了我们桑田里的丝,却说是他们的!”
林三听见这话,眉头已经拧在一起。
“少爷,这事之前已经发生过好几回,柳家不交割桑田,还在田里收丝,经常在已经交割完毕的桑田里,收我们的丝!”
柳家这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啊。
不仅阻碍交割桑田,还跑到已经交割过的桑田里收丝,这摆明就是想得寸进尺。
“走,咱们一块去看看。”
小青从庄内的兵器架上,挑选了一把长剑,背在背上。
林怀咏点头赞许。
小青这种随时准备上去干的态度,得到了他的认可。
柳家欺人太甚,他不介意狠点。
一行人来到事发处。
林怀咏看见几个桑农正在推搡,其中四五个桑农打扮的人,在殴打自己这边的桑农。
对方四五个桑农手脚都很利索,将自己这边的桑农打的鼻青脸肿。
自己这边的桑农打不过人家,又气的不轻,只能站在原地,破口大骂。
小青凑在林怀咏耳边,“少爷,对面几个人全是练家子。”
林怀咏冷笑,招来地痞流氓穿成桑农的样子,假扮成桑农,故意跟自己这边的桑农发生冲突,引起矛盾。
那几个地痞流氓身后,还站着一对年轻男女。
男的身穿玄色长袍,手持一并钢骨折扇,这么冷的天,吹着冷风,还在地里摇着折扇。
不是侯慕白,还会有谁?
倒是那女子,让林怀咏有些出乎意料。
这女人面容阴郁,眉宇间隐然愁云惨淡,看上去十分不快活的样子。
只是五官生的极美,身材又十分标致。
小青见到后,有些郁闷道:“少夫人也来了?”
“你又忘了。”
小青吐了吐舌头,“奴婢知错,柳璃也来了?”
侯慕白远远看见林怀咏带着人过来,立刻朝自己的手下眼神示意,努努嘴。
那些假扮桑农的地痞流氓,顺着侯慕白努嘴的方向看去,当即会意,先前四五个人迎上去,“喂!你们是干什么的!滚回去!”
林怀咏却早早看见那四五个桑农,踩着自己的田过来了!
好家伙,这一下怒从心头起,吩咐道:“小青!给我揍!”
“好!”
小青声音清脆明亮,还有几分娇气。
那四五个地痞流氓假扮的桑农看见跟自己动手的,居然是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无不大笑起来。
“小娘子!要来给我们挠痒痒啊?”
“哈哈,回去给我们做娘子吧?”
“你快些让开,老子们拳头打在你这细皮嫩肉的身上,怕你扛不住半拳呐!”
小青听见这些话,脸色已经铁青。
林三在一旁,赶忙让其他人准备,但是没有少爷的命令,他是不敢发号施令,让大家一涌而上。
“少爷,青姐一个人能行吗?咱们救不救她?”
林怀咏稳如泰山,淡定道:“不用救,我们就站在这里欣赏,很快就会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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