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妾身毒死的,你要去报官么?”
林怀咏见屏儿神情,绝非玩笑。
“你好大的胆子!”
屏儿抹着泪,“反正已经瞒天过海了不是吗?你又没做什么,你怕什么?”
“我不怕!我什么都没做,与我何干?”
“呜呜~~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妾身的真心,你一点都不珍惜吗?”
“嘿嘿,你想跟我长相厮守,即是我的人,我便会护你。”
屏儿破涕为笑,转忧为喜。
“那你以后可要多疼疼妾身,常来妾身这里走动。”
屏儿目光微微闪烁,抬高了嗓音,“妾身本不姓花,妾身姓林,林公子还是叫妾身林夫人吧。”
林怀咏露出一抹狡黠之色,什么姓林,纯属信口开河。
“你原来姓什么?”林怀咏低声问道。
屏儿侧过了身,嘴角浮现一抹轻笑,“妾身出身风尘,这屏儿二字原是老鸨随口起的,有什么姓?没有,妾身自个爱姓什么,便姓什么。”
林怀咏道:“怪道我说你‘屏儿’、‘迎儿’的,像个丫鬟名字,原系如此。”
屏儿叹道:“现下你知晓了,嫌弃妾身么?”
林怀咏摇了摇头。
花子实在清河县朋友不多,除了县衙派来验尸除籍的人之外,余下的只有左右邻舍,象征性的来堂前拜了拜。
等宾客都走完了,屏儿拉住林怀咏,道:“相公且留步,妾身有几句体己话想跟你单独说。”
林怀咏让李二狗和小青走了。
屏儿香腮浮现一抹动人的红晕。
“昨夜去请你,你怎地一夜不在府上?”
林怀咏笑道:“这还没嫁给我,已经开始管我了吗?”
“咯咯咯,不敢,妾身才不会管你呢,你爱在外面有多少都行,只是盼望你心里能惦记一点妾身,记得偶尔来妾身这里坐坐。”
“想不记得你也难啊。”
“真的?那这几天留在府上陪我好吗?”
“这几天不行。”
“哼,刚才说想妾身,现在又不愿留下陪妾身,你呐,就是口是心非,罢了罢了,下次要来看妾身啊。”
“不是口是心非,而是过几日便是我娘的寿辰,我这几天要帮着收礼。”
屏儿双目一亮,“过几日是你娘寿辰?她有什么喜爱之物?妾身能不能去贺寿?”
林怀咏略一迟疑,屏儿眸光黯淡,笑道:“不方便也不打紧,妾身光派人送些贺礼去,也是妾身的一片心意。”
林怀咏知道她的心思,沉吟道:“我娘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但凡是奇珍异宝,珍禽走兽她都喜欢。”
屏儿喜道:“她便是爱一个‘珍’字,一个‘奇’字,是不是?”
林怀咏点点头。
林母没什么特别爱好的种类,最是喜欢新奇的玩意,这玩意越是不寻常,稀罕的,她就越是喜欢。
屏儿乐不可支,“妙!妾身这里真有一物,世间仅有,世上无双。”
“这么夸张?”
“咯咯,留个悬念,等寿辰那日,妾身自会送来,保准叫她老人家称心如意。”
……
林府院中,摆着十几件箱子,里面都装满了奇珍异宝。
“爹,这是谁送来的?”
林啸抚须笑道:“这是东平府沈大人送来的。”
沈大人是东平府知府。
林怀咏现下才知晓,“他也受过咱们家资助啊?”
林啸点头,“他先遣人将这些贺礼送来与你娘,信上说他儿子择日便到清河县,亲自来给你娘贺寿。”
林怀咏道:“他到了没有?”
“信上说,该是今日便到,只是为何迟迟不来?想是年轻人玩心重,路上耽搁了吧。”
话音刚落,家丁林三进来禀告,“知府公子到了。”
却见一个矮小的公子哥,模样猥琐,脸上长着一枚黑痣,十分显眼。
林怀咏见他朝父亲跪拜行礼以后,脸上红通通好大一个印子,细细看来,像是个脚印!
“这位便是林世弟吧?长得这般俊俏!”
“沈公子,你脸上……”
沈一冰脸色略有尴尬,“哦,这个是晒伤。”
“晒伤?”林怀咏抬头看了看天气,这两天都是阴天呀!
而且这脸上怎么总看着像个鞋印子?!
“少爷!过来一下!”
林怀咏循声看去,却是李二狗在朝他招手。
“怎么了?”
小青从李二狗背后钻出来,指着远处的沈一冰,“少爷,这人奴婢见过。”
“你见过?”
林怀咏一挑眉。
“昨夜在孟春楼,这人与苏瑞在一起,苏瑞将少夫人送给他。”
“啊!就是他?”
林怀咏始料不及。
旋即哑然失笑。
“所以他脸上的真是鞋印子啊?”
“奴婢踩得,这家伙不是好人!”
沈一冰注意到这边,他朝林怀咏招招手,走过来,笑盈盈道:“我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请跟我来。”
他一手携住林怀咏,不由分说,拉着他朝府外走去。
小青和李二狗尾随在后。
四人一路又回到孟春楼。
沈一冰指着身后二人说道:“叫他们莫要跟着了吧,这后面的事情,他二人留着不方便。”
没想到沈一冰认识自己的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自己来嫖。
只是他昨天已经来过孟春楼,对这里面的庸脂俗粉实在是提不起精神。
沈一冰神秘兮兮道:“这里面的姑娘可漂亮着呢,世弟平日里被管的严,没来过吧?”
林怀咏摇了摇头。
“这次兄弟带你来好好耍耍,不过光是这里面的女人还不够,兄弟初次见面,送你一份大礼!”
他说完,神秘兮兮的将门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