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柔登时来了精神,侧耳过来,“你放心,我绝对不跟任何人说!”
“我重生了。”
陈羽柔歪着头认真思量一会儿,“子曰:‘鬼神之道敬而远之’,我不相信。”
林怀咏耸耸肩,“不信算了。”
“咦,你真的不告诉我,你那首词究竟是怎么写就的吗?花子实那首是不是也是你作的?”
“是,”林怀咏非常认真的回答:“这两首词其实都是我抄的。”
“抄的?”陈羽柔疑惑道:“原作者是谁?”
“辛弃疾和董士锡。”
陈羽柔露出思索之色,摇摇头,“没听过,是你的笔名吗?”
“都说是抄的了,还问是不是我的笔名,你自己已经有答案了,还问我干什么?”
陈羽柔哑然失笑,“说的也是,你不愿意承认是你写的吗?有意思!”
“有意思吗?”
这厮简直是个神经病!他扬长大笑而去。
……
……
柳璃寻到苏瑞,倒了一滩苦水,觉得心情舒畅了点。
“你一定要帮奴家报仇!”
苏瑞耐着性子听柳璃诉完苦,他有些无奈道:“自从你嫁入林家以后,每每见你,你总是抹泪,到底他是傻子,还是你是傻子啊?”
“你也要气我是不是?我不跟你说了!”
苏瑞笑着拉住柳璃,柔声道:“乖,小生跟你开玩笑呢,这次承蒙东平府知府公子与我一见如故,凭借他,成了举人,再者,将他邀请来时,与你见上一面,你好好跟他说说,只要知府公子愿意帮助柳家,这次浮山书院的生意,必定交给你家去做。”
柳璃听到这话,情绪稍缓,擦了把泪,道:“可否先让他说与县令知道,别交接我家的田产和铺子。”
苏瑞道:“这个好办,你到时候见了他,一并求他就是。”
柳璃道:“你不知晓,这中间还有个缘故,登州陈家是丝绸大户,本来已经谈好要常年从我们这里购买蚕丝,光这笔买卖的价值就远远超过十万两,现在却把桑田抵债给林家,就连生意也让林家抢去了。”
“柳妹放心,等你见过知府公子,一切都好办,这次一定让林家好看!”
“别!”柳璃眼里闪过一丝异样,“我只要我家的田产和铺子,其他的你别管。”
苏瑞皱起眉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不想报仇了?”
“想,但是我自有主意。”
苏瑞狐疑的看着柳璃,眼里满是质疑和询问,柳璃则神情有些躲闪,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苏瑞心里冷笑一声!
他早就怀疑对方给了林怀咏!现在更加肯定这个想法。
按捺住怒火与不甘,苏瑞轻声道:“那好吧,明天你到甜水巷来。”
甜水巷?
柳璃脸色一红,有些不喜。
“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苏瑞道:“知府公子喜欢,所以只能定在这个地方。”
柳璃皱起眉头,“可是我不方便去啊,能不能换成其他地方?”
苏瑞黑着脸,冷冷道:“我看你就不想报仇!”
“我想!可是跟去甜水巷是两回事。”
“呵呵,桑田不要了?浮山书院的生意不要了?”
柳璃十分不愿,搪塞道:“我出门要跟爹娘说的。”
“你就说去尼姑巷不就完了?”
甜水巷和尼姑巷中间隔着一条窄路,路的左侧是尼姑巷,右侧就是甜水巷。
“其实还有一个缘故,”柳璃举棋不定,终于说出了心底最后的犹豫,“我现在还是林家的儿媳妇,要是被人看见出没在甜水巷,林家面子上不好看。”
苏瑞勃然大怒,“你还把自己当林家媳妇呢?!这件事我为你周旋了多久,你知道吗?这都是为了你们家的事业,你现在告诉我,你是林家的儿媳妇?”
“我知道,”柳璃由衷感激,“我真的很感谢你。”
“哼,你该不会是变心了吧!”
“没有!”柳璃浑身发抖道:“我一直喜欢你,你是知道的!”
“那就答应我,明天乖乖去见沈公子。”
“可我总觉那地方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苏瑞坚定道:“你要出来谈生意,就要习惯这些,男人聚会都是去青楼。”
“真的吗?”
“当然!你以为沈公子是什么人?人家是正人君子,你怕什么?而且我会陪着你的!”
柳璃千般不愿,万般不想,可是家里已经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她除了去见沈一冰之外,实在是想不出其他路子可以走了。
“唉,好吧,那我去。”
“嗯,记得穿漂亮点,弄得精神些,你最近太憔悴。”
……
……
清河县甜水巷,素有汴京小甜水巷之称。
这里是专营的风月场所,彩楼欢门林立,其间最大的青楼便是孟春楼。
此刻,孟春楼上等阁子里,坐着三个人。
为首者林怀咏,左手是李二狗,右手是着男装的小青。
“本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二狗你也选一个,小青就算了。”
李二狗挑了一个。
林怀咏从怀中摸出三块金元宝,那几个妓女见了,把数对杏眼映照出金色光芒,眼睛好似被那金元宝吸上去了,一瞬也不能离开。
林怀咏将一块金元宝扔给二狗,“你再开间房玩去。”
二狗接了金子,那妓女十分乖觉,牵住二狗的手,笑吟吟地拉着他出去了。
小青坐在一侧老大不是滋味。
一个妓女笑道:“林公子,为什么不给这位小哥叫一位姐妹呀?”
林怀咏笑了笑,“她没这方面爱好。”
那妓女吃了一惊,三人忽而掩嘴大笑,“原来这位小哥好那口呐?”
“什么口?”
“就是那个呀!”
“哪个?”
“嗯~~~林公子怎地不知?咱们说的是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