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儿耸耸肩,无所谓道:“反正夫人能原谅你们就行。”
李二狗“嘿”地一声,看着迎儿远去的背影,好笑道:“我家少爷还用你们夫人原谅?明明是你家夫人追着我们少爷,怎么还说了个颠倒呢!”
第二天,花子实又派了一个家丁再请,林怀咏却被母亲拉去隔壁院子散心,于是摆摆手,让对方过几天再来。
花子实本就不太乐意了,觉得屏儿对林怀咏太上心,于是回去跟屏儿说:“林公子不想来。”
屏儿在屋中得了消息,登时焦躁不堪。
“难道他不想要奴家了?”
一个人胡思乱想了半天,忍不住又央花子实再去请。
一连三回,林怀咏只是推脱不见。
“夫人,”花子实坐在凳子上,低头叹道:“人家林公子家里面有事,所以不能出来,你老让我央人去请他,他又不来,这与我面子上太不好看,显得咱多稀罕他似的。”
屏儿本来焦躁,听见这话,霎时怒从心底起。
“你便是显得稀罕他,又怎么样?更何况,这是我叫你去请,稀罕也是我稀罕,怎么伤着你的面子了?”
“夫妻本是一体,你没面子,就是我没面子。”花子实心虚的说。
“呵!你面子值好多银子!我大大方方请他上门做客,就是没面子?真不知道你这脑袋里都装的些什么!那你是怪我让你没面子?”
花子实赶忙站起身,点头哈腰道:“夫人别生气,我不是这个意思。”
“哎呦!夫人别打我!我错了还不行吗?”
“哎呦!哎呦!”
砰!
那门重重关上,撞在花子实的鼻子上,索性他是个塌塌鼻,没有鼻梁骨,自然不会伤着鼻梁骨。
花子实请人没请到,还白挨了一顿气受。
灰头土脸,回去房中自己歇下了。
到得第四日上,林怀咏从屋中出来,见家丁引了一个男子入府。
那男子见到林怀咏后,驻足微微一笑,行了个叉手礼道:“林公子,咱们又见面了。”
林怀咏还礼,陈元伊道:“小可还有事情要进去与林老爷商议,先行一步。”
林怀咏点点头,问身边的李二狗道:“他来干什么?”
“听说是登州陈家主营丝绸生意,想来清河县收一批蚕丝,本来定的是跟柳家谈好了合作,但是柳家不是还不上银子,把桑田都抵给了咱们,所以陈家又来跟老爷谈合作。”
林怀咏道:“正愁接手柳家的生意,没个路子,他倒是来得好。”
李二狗道:“但是小人听闻,柳家的桑田有一部分在清河县外面,不归清河县管,所以那边有人在闹,好像派去交割的人非常不顺利。”
“那地界归谁管?”
“好像是归登州。”
“什么叫好像?问清楚没有?”
“就是登州。”
林怀咏先自笑了。
“即是登州,那便不怕,登州知府许遵与我们有交情,他先几年登州发水灾,各地民不聊生,是我们开仓赈灾,不仅救了清河县一县百姓,还送粮给他,让他赈济了登州百姓,余下几州县长官,各有处罚,唯独对他,朝廷不仅没罚,还论功行赏,此等政绩,全系爹爹资助他,他曾许诺,他日必将图报,这不可正好?”
李二狗喜道:“即是如此,那自然不用担忧。”
二人正说得高兴,外面走进一个门子,门子领着一个丫鬟进来,那丫鬟云鬓步摇,款款而来。
林怀咏见是迎儿,无奈道:“不是让你跟她说,不要到府上找我,不要叫我爹娘看到,怎么又来了?”
李二狗挠头,“小人说了呀,少爷腾出时间,自然会主动去她府上寻她,谁知道他们怎么回事,来了一趟又一趟。”
门子走进后,面色十分古怪,他在林怀咏耳边小声道:“启禀少爷,这女子说,少爷醉酒玷污了她家夫人,小人要是不放她进来,她便去衙门击鼓鸣冤。”
林怀咏吃了一惊,这是要上房揭瓦啊?
不让到家里来,还要去衙门诬告?
得,这是想吃定自己?
“你要怎地?”
迎儿并不拐弯抹角,“我们夫人三番四次请你上门,你百般推脱,夫人说你无情,她便无义,今夜你再不过来,明日一早,我们先给花相公说了,再去衙门告状。”
林怀咏冷笑道:“告,你去告!”
李二狗和门子都听得惊异。
迎儿也惊了,她呆呆站在原地,半晌说不出话。
“夫人没跟奴婢说过,你会这样回答啊……奴婢,奴婢……”
“你去告呀!去呀去呀!”林怀咏神情冰冷。
“奴婢去哪里告?”迎儿慌张起来。
“你不是要去衙门告吗?失忆了?还是不认识衙门的路?二狗,备一批快马,快快送她去衙门告!”
李二狗瞪大双眼,憋住了笑,上前说道:“迎儿,走吧?”
迎儿哪里敢去官府告?
她主仆两个自己做下什么事,自己不清楚?
更遑论,林家是什么门第?便是栽赃,敢栽赃到林怀咏头上?
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噗通!
“林公子,奴婢错了,我家夫人这几日茶不思饭不想,就是盼着公子过去,一时六神无主,才会出此下策,呜呜呜呜呜~~~~~”
迎儿哭哭戚戚,认怂了。
林怀咏道:“得叫你今天知道,我吃软不吃硬,你早些时候这么说,不是就没事了?”
“奴婢知道错了,呜呜呜呜呜~~~”
林怀咏摆摆手,“我有时间就会去看她,让她不要再派人往我家里跑,什么时候去看她,什么时候不看,我自有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