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羽捂着胸口,装出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
“神…神医…救…救命…我朋友…他…他需要你的帮助……”
白衣男子眉头微皱。
“我很忙。”
他似乎并不想理会墨羽的请求,转身欲走。
“哎!别走啊!”
墨羽急了,连滚带爬地扑到白衣男子脚下,一把抱住他的腿。
“神医!求求你!我朋友快不行了!你若不救他,他会死的!”
白衣男子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墨羽。
“放手,我真的没时间。”
墨羽却抱得更紧了,哭喊道:“我不放!除非你答应救我朋友!”
他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令人心悸的灵力波动,从不远处狂涌而来。
黄沙漫天,视野更加模糊,但隐约可见,一群通体暗黄的蜥蜴,正如同潮水般涌来。
这些蜥蜴个头不大,也就石块大小,但数量惊人,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更恐怖的是,每一只蜥蜴身上散发出的灵力波动,竟然堪比元婴期修士!
“卧槽!你早说你被这玩意儿追杀啊!我就不瞎嚷嚷了!”
墨羽怪叫一声,从地上跳了起来,脸上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哭天抢地,活脱脱一个变脸大师。
白衣男子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漠。
“你也没问啊。”
墨羽被噎得翻了个白眼,却也无话可说。
短短几个呼吸间,蜥蜴群已至眼前。
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作呕。
陈浩眼神一凛,将天启剑握在手中。
“天月,保护好自己!”
陈浩低喝一声,身形一闪,便冲进了蜥蜴群中。
天启剑挥舞,剑气纵横,每一剑都带着吞噬一切的魔气,将一只只蜥蜴斩成两段。
墨羽也不敢怠慢,虽然他修为不如陈浩,手中一把短刀舞得虎虎生风,一时间竟也挡住了不少蜥蜴的攻击。
白衣男子依旧站在原地,只是静静地看着。
战斗异常激烈,黄沙漫天,血肉横飞。
陈浩的吞天纳地诀疯狂运转,吞噬着蜥蜴体内的妖力,转化为自身的力量。
然而,这些蜥蜴的数量实在太多,杀之不尽,斩之不绝。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墨羽一边挥刀,一边骂骂咧咧。
陈浩的情况也不好,虽然吞天纳地诀可以吞噬妖力,但也需要时间转化。
长时间的高强度战斗,让他也有些吃不消。
就在这时,一直冷眼旁观的白衣男子终于开口了。
“这是沙漠魔蜥,一旦被盯上,就像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我本来是去采药的,结果被这群畜生盯上,已经追了我七天七夜了。”
陈浩闻言,心中暗骂一声倒霉。
他瞥了一眼白衣男子,这家伙看起来纤尘不染,哪有被追杀七天七夜的样子?莫非是个扮猪吃老虎的高手?
正想着,一股强大的魔气突然从冰天月身上爆发出来,这股魔气迅速凝实,化作一只体型庞大的巨魔虎。
巨魔虎浑身漆黑,双目猩红,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
那些原本悍不畏死的沙漠魔蜥,在巨魔虎出现的一瞬间,如同见了猫的老鼠,四散奔逃,眨眼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陈浩愣住了。
他看向巨魔虎,问道:“你怎么在天月身上?”
巨魔虎瞥了陈浩一眼,瓮声瓮气地说道:“上次冰天月救了我一命,我就一直跟着她。”
陈浩说:“只要你不害她,就继续保护她吧。”
巨魔虎化作一缕黑烟,飘进了冰天月的香囊里。
陈浩快步走到冰天月身旁,将她轻轻抱起。
“这位…兄台。”
陈浩看向白衣男子。
“能否请你出手救救我的朋友?”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拂了拂衣袖。
“是你们救了我,恩德应该我来报才对。跟我来吧。”
跟着白衣男子,陈浩和墨羽带着冰天月在迷宫般的沙丘中穿行。
走了许久,眼前出现了一处不起眼的沙坑,白衣男子走到沙坑旁,轻轻一跺脚,沙地竟然如同水面般荡漾开来,露出一个通往地下的入口。
怪不得他们之前一直找不到这个住所,原来竟是建在地下的!
三人跟着白衣男子走入地下,入口处狭窄,但越往里走,空间就越大。
洞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散发着浓郁的药香。
成捆成捆的珍稀药草随意堆放在地上。
看得出来,这里的主人对药材的珍视程度远超对居住环境的要求。
真正用来落脚的地方,不过几张简陋的石桌石凳而已。
“不好意思,地方简陋了些,让各位委屈了。”
白衣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
“无妨。”
陈浩并不在意这些。
“先看看我朋友的伤势吧。”
白衣男子点点头,将三人引到一张石床旁,示意陈浩将冰天月放上去。
他伸出两指搭在冰天月手腕上,一股淡青色的灵气缓缓探入她的体内。
过了一会儿,白衣男子收回手,脸色有些凝重。
“你朋友…我救不了。”
陈浩心头一沉。
“为什么?”
“外伤我可以治,但是她的灵魂…受到了重创。”
白衣男子叹了口气。
“什么?!”
墨羽一听就炸了。
“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你,你怎么能治不了呢?你这里这么多药材,就没有一个能用的吗?”
他指着堆积如山的药材,语气激动。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没有。灵魂的伤势最难治,再加上伤势过重,我实在没办法。”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陈浩的声音低沉。
白衣男子眉头紧锁,许久,他才缓缓开口。
“办法…也不是完全没有。”
他抬头看向陈浩。
“或许…只有我师父他老人家能救她了。”
“你师父?”
陈浩眼中闪过亮光。
“那还请兄台引荐一二,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白衣男子苦笑一声。
“引荐?谈何容易啊……”
他叹了口气。
“莫说你们了,连我都已经百年未曾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他老人家早已隐居深山,不问世事,一心只求大道,就连我也联系不上他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