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究竟哪去了？

一场新式武器带来的震撼，让西面的战事变得格外迅速。

当吴震率领的三万大军在月色下急行军时，他们完全不知道，卫国公的大军已经全军覆没。

更不知道，一支装备了新式火器的队伍，正悄然向他们逼近。

"将军，前方三里便是预定地点。"斥候来报。

吴震点点头，示意大军原地休整。他要让士兵保持最佳状态，以应对可能的战事。

然而就在这时，一支海东青掠过夜空，向着西北方向飞去。

"咦？"吴震眉头微皱，"这方向......"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随后，无数火把亮起，将整个山谷照得通明。

吴震瞳孔骤缩。

只见前方山坡上，一队队士兵正在列阵。他们手中端着奇怪的武器，在火光映照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这是......"

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声尖啸划破夜空。

"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一颗炮弹在大军中央炸响。气浪翻滚，烈焰冲天。

"完了......"

这是吴震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

"吴王府家主，你可醒了。"

陈北芒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吴震刚要开口，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的三万大军，竟然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土崩瓦解！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些世家子弟们此刻正在整齐地列队，接受夏国将士的清点。

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哪还有半点战意？

"你们......"

"卫国公已经战死了。"陈北芒淡淡道，"他的大军也已经投降。"

吴震如遭雷击，整个人瘫软在地。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为什么会这样......"

陈北芒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去。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当战争的形态发生根本改变时，那些依靠传统战法称霸一方的世家门阀，注定要被时代所淘汰。

"传令下去。"陈北芒对赵宁道，"把降兵编入生产队，让他们参与运河工程。"

"是！"赵宁领命而去。

洛青衣轻声问道："这些世家子弟，真的能安分吗？"

"他们会的。"陈北芒望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因为他们已经见识到了新时代的威力。"

夜色渐渐散去，晨光微露。

李从谦立于谷口，凝望着远处的晨雾。

那雾气在山谷间缭绕，仿佛一条白练，将整个战场笼罩在朦胧之中。

"怎么还没有消息？"他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按照计划，徐平和吴震应该在天明前就传回消息。

可直到现在，两路人马竟然毫无音讯。

"王爷。"亲卫小心翼翼地上前，"要不要派人去查看？"

李从谦摆了摆手。他心中虽然焦虑，但更多的是不愿相信最坏的可能。

堂堂世家精锐，左右各三万人马，怎么可能毫无声息？

"传令下去，准备进攻。"他沉声道。

既然两翼迟迟没有消息，那就只能正面强攻了。

至少要牵制住陈北芒的主力，给两翼部队创造机会。

"王爷，要投入多少兵力？"亲卫问道。

李从谦思忖片刻。两翼音信全无，保险起见，还是要留下相当力量以防不测。

"调集一万五千精锐。"他沉声道，"其余人马按兵不动，严防死守。"

亲卫领命而去。

不多时，一支精锐之师在谷口列阵。

这些世家子弟个个身披重甲，手持长刀，旌旗招展，杀气腾腾。

可就在进军号角即将吹响之际，一个斥候飞马而来："王爷！前方发现敌军异动！"

李从谦凝神观望。只见谷中白雾缭绕间，隐约可见敌军正在调动。

"传令全军，警戒！"他厉声道。

这一次，陈北芒没有像前两次那样立即发动攻击。

反而是在谷中摆开阵势，与世家联军遥遥相对。

李从谦眉头紧锁。这种情况他一时也不好判断。

难道陈北芒也在等待什么？

还是说...他也不确定两翼的情况？

"王爷，我们...要不要撤回？"亲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撤？"李从谦冷笑一声，"堂堂世家联军，岂能轻言撤退？"

可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没了必胜的把握。

此时此刻，双方都在等待。等待着那可能改变战局的消息。

谷中雾气渐渐消散，可期待中的胜利消息，却始终未能传来。

战场上的沉默，反而更让人心惊。

"报！敌军正在向左翼调动！"一名斥候匆匆来报。

李从谦凝神观察。谷中雾气渐散，隐约可见敌军旗帜向左倾斜。

"有意思。"他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身为世家领袖，李从谦自然精通兵法。

陈北芒这般动作，要么是虚张声势，要么是......

"传令下去，全军向右移动三十步。"

亲卫有些不解："王爷，此时不该趁机进攻吗？"

"你可知孙子有云：'示之以利，动之以利'？"李从谦目不转睛地盯着谷中，"敌军若是虚晃，我们这一进攻，正中其下怀；若是真调动......"

话音未落，果然见陈北芒军中骑兵开始向右翼集结。

"明白了吗？"李从谦嘴角微扬，"他这是在试探。"

亲卫恍然大悟。若是贸然进攻，反倒会暴露军中虚实。

"王爷好眼力。"军师徐缜也赶了过来，"只是，我们这般跟着调动，岂不是照样让敌军摸清了我们的部署？"

李从谦摇头："不然。我军这一动，也是试探。"

他指着谷中道："你看，陈北芒这般调动，可曾见他主力移动半分？"

徐缜仔细观察，果然发现敌军主力依然稳稳扎在谷中。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也在等。"李从谦目光如炬，"等两翼的消息。"

此言一出，众人恍然。怪不得陈北芒一反常态，不急于强攻。

"那我们......"

"继续等。"李从谦沉声道，"两军相持，谁先乱了阵脚，谁就输了。"

话虽如此，可随着时间推移，李从谦心中的不安却越发强烈。

卫国公、吴王府的人马，究竟哪去了？

那可是六万人！

就算六万头猪，从天黑杀到天亮，也杀不完！

可这些人，就这么诡异消失了，半点消息都没有！

难道……

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