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这里，可不兴说'朕'

"你敢！"

韩霜眼中寒光乍现，一股杀意瞬间爆发。

"哦？"洛青衣停下脚步，饶有兴趣地转过身来，"这是要拦本妃？"

"洛青衣，你觉得本将是在开玩笑么？"

话音未落，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出鞘。

韩霜此刻哪里还有半点顾虑，满腔怒火尽数化作杀意，直指洛青衣。

"你敢坏了陛下好事，本将今日便要与你一决高下！"

"啧，"洛青衣眉头一挑，眸中闪过一丝怒意，"你来真的？"

"不然呢？"韩霜冷笑一声，"本将忍你很久了！"

"既然如此......"

洛青衣眼中寒光一闪，玉手一翻，一柄银色短剑出现在手中。

"那本妃倒要看看，你这个秦国第一侍卫，有几分本事！"

当！

两柄利刃在月光下交错，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韩霜剑势凌厉，步步紧逼。招招直取要害。

洛青衣身形轻盈，如同蝴蝶般在屋顶翩翩起舞，进退之间尽显从容。

叮叮当当的打斗声响彻夜空。

"韩霜在和谁打斗？"

房内传来秦舞月慵懒的声音。

"不用管。"

陈北芒罕见的有点心虚，"让她们打去。"

秦舞月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陈北芒岂能不知。

想来一定是洛青衣偷看……

"可是......"

"别可是了，夜深了，"陈北芒轻声道，"你也累了，该休息了。"

秦舞月轻轻"嗯"了一声，沉沉睡去。

月光下，两道身影交错，剑光闪烁。

"行了，算你厉害。"洛青衣突然收剑，轻笑道，"差不多得了。"

韩霜警惕地看着她，剑尖依旧指着洛青衣。

"你这是立大功了，都给你家陛下争取了一夜，还想怎样？对了，明天，你记得早早叫醒她......"洛青衣眨了眨眼，"毕竟她还得给主母敬茶呢，你说是不是？"

"你！"韩霜瞪大了眼睛。

"怎么？本妃说错了？"洛青衣促狭一笑，"这可是古礼，别冲动啊，你要是伤了主母，怕是要挨罚的。"

韩霜再次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洛青衣说的还真没毛病。

按照古礼，寻常人家，新妻进门的第二天，也要向正妻敬茶问安。

这是表示尊卑有序，也是规矩使然。

就连宫中也是如此，皇帝纳新人，新人第二日同样要给皇后敬茶。

而如今......

韩霜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难受至极。

望着韩霜那张涨得通红的脸，洛青衣轻轻一笑，转身离去。

……

翌日清晨。

韩霜站在房门外，进退两难。

一想到昨晚洛青衣那番话，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正当她犹豫间，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还在这里杵着？"

韩霜转身，果然看到洛青衣莲步轻移，缓缓走来。

"你也真是太没用了，就交代你这么点事都做不好。这可不行，"洛青衣摇头晃脑，"新进门就不懂规矩，像什么话？"

"你......"韩霜刚要发作。

洛青衣已经推开了房门。

"王爷，该起了。"她柔声细语，"秦妹妹，该给本妃敬茶了......"

韩霜站在门外，只觉得胸口又开始发闷。

这个洛青衣，当真是...当真是...

可偏偏，她还真就说不出半个不字。

"嗯？"

迷迷糊糊中，秦舞月听到了洛青衣的声音。

她猛然睁开眼，昨夜的旖旎记忆瞬间涌上心头，让她面颊微红。

可当看到站在床前的洛青衣时，她的脸色瞬间变了。

"你......"

"怎么？秦妹妹这是不认得本妃了？"洛青衣轻笑着打断她的话，"该不会是昨晚太累了吧？"

秦舞月银牙紧咬。

她堂堂秦国女帝，什么时候受过这等羞辱？

可偏偏，她看到陈北芒竟然默许了洛青衣的行为。

后知后觉的秦舞月终于明白两人的关系，还有昨晚为何陈北芒听到打斗，显得有些心虚……

"青衣，别闹了。"陈北芒轻叹一声。

"北芒，这可不是闹。"洛青衣转头看向陈北芒，眸中带笑，"这是规矩。"

"朕......"秦舞月刚要发作。

"秦妹妹，"洛青衣再次打断她，"在这里，可不兴说'朕'。"

秦舞月只觉胸口一滞。

是啊，在这里，她不是高高在上的秦国女帝。

在这里，她只是......陈北芒的一个女人。

而洛青衣，在她之前，却是正妻的身份。

这个认知，让秦舞月心中五味杂陈。

"来人，准备茶具。"洛青衣吩咐道。

门外，韩霜听到这话，气得浑身发抖。

可她却不得不转身去准备茶具。

毕竟，没看女帝都没反对。

水烟袅袅，茶香四溢。

秦舞月贝齿紧咬，端起茶盏，向洛青衣敬茶。

"妹妹这身份贵重，给姐姐敬茶，可真是折煞姐姐了。"洛青衣接过茶盏，轻啜一口，眉眼带笑，"不过呢，姐姐也就是站着入门早，占了妹妹这点便宜。"

停顿片刻，她状似随意地问道："对了，妹妹打算什么时候嫁过来啊？"

秦舞月猛地抬头，眸中寒光乍现："嫁过来？"

"怎么？不嫁？"洛青衣摇头，"这可不行，那不就成偷我男人了？"

她轻轻一叹："性质要是变了，那别怪姐姐了。姐姐一次算你一千万两黄金吧。"

"你！"秦舞月气得脸色铁青，却又不得不压下怒火，"好，朕...我给你就是，一千万两黄金，一万骑兵够不够？"

"呵，妹妹这话说的，把我们当什么了？"洛青衣不屑一笑，"我们是缺你这点钱，还是缺你这点人？不过嘛，钱还得收你的，不怎么也得给你点面子不是。我替王爷做主，给你点别的补偿。"

"哦？"秦舞月蹙眉。

"我们这有桑蚕改良术、海船远航术、水利灌溉法......"洛青衣缓缓道来，"这些可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东西。"

秦舞月瞳孔一缩。

这些技术，任何一样拿出去，都足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国运！

"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洛青衣微微一笑。

"都要！"秦舞月不假思索道。

"呵，"洛青衣轻笑，"贪心了不是？你陪王爷一次，钱给姐姐，姐姐就教你一样。这不是交易，是补偿。"

秦舞月脸色阴晴不定。

这明明是赤裸裸的羞辱！

可偏偏，这些技术她一样都不想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