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只是一颗棋子

"薄总这是什么意思？"宋雨薇皱眉。

薄颜没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实验室的电脑前，调出一份文件。

"认识这个吗？"她指着屏幕。

是一份股权变更记录。仔细一看，赫然写着：三个月前，范云程通过离岸公司收购了宋氏集团的一家子公司。

"这......"宋雨薇脸色变了，"您是怎么......"

"不止这些。"薄颜又调出几份文件，"这半年，范云程在国内收购了七家制药企业，表面上看互不相关，但其实......"

她在电脑上快速点击，一个复杂的股权关系图显现出来。

我倒吸一口冷气：这些企业通过复杂的股权架构相互交叉持股，最终都指向一个开曼群岛的空壳公司。

"所以他是想......"我若有所思。

"垄断。"薄颜冷笑，"他想把整个生物制药行业都控制在手里。"

"但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宋雨薇问。

"你父亲只是他的一颗棋子。"薄颜说，"范云程需要你们家的人脉和资源，所以故意设局，让宋氏陷入困境，然后再以救世主的姿态出现。"

"那些律师......"

"他的人。"薄颜说，"范云程知道，只要拿到我们的专利，整个行业就会被他重新洗牌。"

宋雨薇沉默了好一会："所以我父亲其实是被人当枪使了？"

"不完全是。"薄颜转向她，"你父亲也想借范云程的力量反击我们。他们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公关部的小王。

"程总，大事不好了！"他声音都在发抖，"范云程刚刚在香港开记者会，说......"

"说什么？"

"说咱们的专利技术是从他们实验室偷的！还说......"他深吸一口气，"还说有实验室内部人员作证！"

我看向薄颜，却发现她一点都不意外。

"终于等到了。"她嘴角微扬，"看来范云程是真等不及了。"

"你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不然呢？"她打开手机，调出一段视频，"他以为自己很聪明，找了个所谓的'内部人员'作证。可惜......"

视频里是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接受记者采访，说他曾在我们实验室工作，亲眼看到数据造假的过程。

"这人是谁？"我问。

"演员。"薄颜说，"准确地说，是范云程花钱请的演员。"

"什么？"宋雨薇惊讶地看着她，"您是说......"

"我在香港有朋友。"薄颜笑笑，"这位仁兄上个月还在演电视剧呢，突然摇身一变成了生物制药专家，你说巧不巧？"

我忍不住笑了："那范云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吗？"

"所以我说，有人自以为聪明。"薄颜说，"他以为这样就能搞垮我们，殊不知......"

她话没说完，办公室的电话响了。是交易所的王主任。

"薄总，"他的语气很不自然，"刚收到范云程的律师函，说要起诉你们......"

"我知道了。"薄颜说，"王主任不用担心，很快就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挂了电话，她转向宋雨薇："你父亲现在在哪？"

"我......"宋雨薇咬着嘴唇。

"别担心，我不会对付他。"薄颜说，"相反，我想帮他。"

"帮他？"

"范云程不是什么好人。"薄颜说，"他这次是冲着我们来的，下次就可能对付你们宋氏。与其各自被他算计，不如......"

宋雨薇眼睛一亮："您是说......"

"合作。"薄颜说，"我们联手，一起对付范云程。"

"但是专利......"

"专利的事好说。"薄颜说，"关键是要让范云程明白，他玩不过我们。"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大屏幕突然跳出一条新闻：范云程在香港的记者会视频被人恶意剪辑，造成严重误导。

"开始了。"薄颜笑了。

"什么开始了？"我问。

"反击。"她说，"范云程不是喜欢玩舆论战吗？那咱们就陪他好好玩玩。"

紧接着，各大媒体平台上开始出现各种质疑范云程的声音。有人扒出他早年的劣迹，有人揭露他的公司财务造假，甚至还有人爆料他在国外的实验室涉嫌非法人体试验。

"这些都是......"

"我准备了很久的底牌。"薄颜说，"就等他自己往枪口上撞。"

宋雨薇看着这一切，若有所思："所以您是故意让他得意忘形......"

"没错。"薄颜说，"他越是嚣张，摔得就会越惨。"

"不过，"薄颜看了眼手机，"现在还不是最精彩的。"

"还有什么？"我好奇地问。

"等等看。"她神秘地笑笑，"范云程最大的把柄还没出现呢。"

宋雨薇犹豫了一下："薄总，既然您有这么多范云程的黑料，为什么之前不用？"

"用早了就不好玩了。"薄颜慢悠悠地说，"这种人，要让他先尝到胜利的滋味，等他飘飘然的时候，再给他致命一击。"

正说着，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她接起来，表情渐渐变得玩味，"范总？这么晚了找我有事？"

我和宋雨薇对视一眼：这位范总终于忍不住了？

"想谈谈？"薄颜轻笑，"可以啊，不过......"她看了眼宋雨薇，"要不要把宋家也叫上？毕竟咱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电话那头明显沉默了一下。

"怎么？"薄颜继续说，"范总不会是怕了吧？"

"薄总说笑了。"范云程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不如就现在，我在港丽酒店28楼。"

"好啊。"薄颜答应得痛快，"半小时后见。"

挂了电话，宋雨薇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是个陷阱？"

"当然是陷阱。"薄颜站起来，"不过，我最喜欢钓鱼了。"

"那我......"

"你跟我一起去。"薄颜说，"让范云程知道，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

我也要跟去，但薄颜拦住了我："你留在公司，等我电话。马上会有一份重要文件送到，你负责接收。"

"什么文件？"

"范云程的命门。"她意味深长地说。

半小时后，港丽酒店28楼的总统套房里。

范云程是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西装革履，举止儒雅，一看就是久经商场的人物。

"薄总，宋小姐。"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没想到你们真敢来。"

"范总这话说的。"薄颜在沙发上优雅地坐下，"大家都是生意人，有什么不敢的？"

范云程笑了笑，给她们倒了杯红酒："薄总果然胆识过人，难怪能把公司做到这个规模。"

"过奖。"薄颜轻抿一口酒，"比起范总这样的行业前辈，我们还要学习很多。"

"既然这样，"范云程放下酒杯，"那我就开门见山了。这场争斗，对谁都没好处。不如......"

"不如我们联手？"薄颜接话，"范总想说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