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图纸

薄颜突然想起什么："等等，二十年前，好像也有个叫红房子的画室......"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想知道真相吗？来瑞士找我。你父亲，其实没死......"

薄颜握着手机的手在发抖："去瑞士？"

我看着那条短信，心里也打鼓。这次的对手显然更加危险，他们不但知道薄云的事，还掌握着我们的行踪。

"不能贸然过去。"回国的飞机上，我对薄颜说，"得先搞清楚S.K基金会是什么。"

查了一圈，发现S.K基金会表面上是做艺术投资，实际上是个神秘组织。它在瑞士注册，背后是几个欧洲老牌收藏家族。

"有意思。"齐临查到一个细节，"二十年前，林正国第一次出国，就是去拜访S.K基金会。"

"不止。"凯瑟琳补充，"荣正山的画室，最早的资金也来自这个基金会。"

薄云听完，脸色变得很难看："我想起来了。当年他们也来找过我。"

原来二十年前，S.K基金会看中了薄云的鉴定技术，想招他去瑞士工作。

"他们出价很高。"薄云说，"但我发现他们在用艺术品走私军火，就拒绝了。"

"军火？"我们都愣住了。

"艺术品是最好的掩护。"他解释说，"谁会去仔细检查价值连城的古董？"

就在这时，李少匆匆跑来："大事不好！音乐学校出事了！"

我们赶回学校，发现门口贴着封条。一纸诉讼，说我们涉嫌洗钱。

"肯定是他们干的。"李少咬牙，"想逼我们就范。"

薄颜正要说话，手机又响了。还是那个号码：

"最后的期限：三天。否则，你永远见不到你父亲。"

消息下面是张照片。背景是个钟楼，看起来像在瑞士。最引人注目的是照片角落，露出一个人的手臂，上面有个独特的疤痕。

"爸爸的伤疤！"薄颜惊呼，"是他溜冰摔的。这照片是最近拍的！"

我们面面相觑。这下不去也不行了。

"得有个计划。"我说，"不能都过去，太危险了。"

最后决定：我和薄颜去瑞士，薄云留在国内主持大局，齐临负责和警方联络，李少和凯瑟琳继续调查基金会。

临行前，曲师傅拿出一个布包，是他珍藏多年的二胡。

"这是......"薄颜认出来了，"当年那把？"

老人家点点头，写道：琴身里有机关，关键时候用得着。

到了瑞士，顺着照片上的线索，我们找到那座钟楼。就在S.K基金会总部旁边。

"挺会选地方。"我观察周围，"这里是金融区，戒备最严的地方。"

正说着，一个穿黑西装的中年人走过来："两位远道而来，想必累了。基金会准备了茶点，请跟我来。"

我们交换个眼神，跟着他进入大楼。电梯直达顶层，门一开，震撼的一幕出现在眼前。

偌大的办公室，四面都是落地窗。透过玻璃，能看见整个城市的风光。但最引人注目的，是墙上挂着的那幅画。

"《归途》。"薄颜喃喃道，"原作。"

"没错。"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这可是花了二十年，才找到的真品。"

转椅缓缓转过来，露出一张让我们意想不到的脸。

"师......师傅？"薄颜失声叫出来。

坐在那里的，赫然是她小时候的艺术启蒙老师，宋开山。

"好久不见，小薄颜。"宋开山笑得很慈祥，"二十年了，你的琴艺可有长进？"

"为什么是您......"

"因为这一切，都是我一手策划的。"他站起来，"从你父亲发现军火交易，到后来的火灾，再到现在......"

"您就是幕后黑手？"

"黑手？"他笑了，"我更愿意称自己为，艺术品市场的清道夫。这世界需要规则，而我，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所以您利用了所有人？荣正山、林正国、陈处长......"

"他们都是棋子。"宋开山走到画前，"就像这幅画。表面上看是副普通的水墨，但里面藏着多少秘密，谁又知道呢？"

"我爸爸呢？"薄颜强压着怒气，"您把他怎么了？"

"他啊......"宋开山露出神秘的笑容，"很快你就知道了。"

他打个响指，墙壁缓缓移开，露出一个暗室。里面坐着个人，正是失踪二十年的薄云。

"爸！"薄颜冲过去。

"别动！"坐下吧。"宋开山指着沙发，"让我告诉你们一个关于艺术与背叛的故事。"

薄颜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父亲，强忍着泪水坐下。我站在她身边，暗暗观察四周的环境。

"二十年前，"宋开山踱着步子，"国际艺术品市场还很混乱。假货横行，黑市泛滥。是我，创立了S.K基金会，建立了新秩序。"

"用军火交易建立的秩序？"薄颜冷笑。

"军火只是工具。"他不以为然，"艺术品市场每年上万亿的交易额，才是真正的目标。你父亲发现了这点，却执迷不悟。"

"所以你就放火？"

"那是个意外。"他叹气，"我只是想毁掉证据，没想到火势会那么大。不过......"他看向薄云，"多亏了那场火，让我找到了最好的鉴定专家。"

原来这二十年，宋开山一直控制着薄云，逼他为基金会鉴定艺术品。

"现在，轮到你了。"他对薄颜说，"替我工作，你们一家就能团圆。"

"永远不可能！"

"是吗？"宋开山拿起桌上的平板，"你看看这个。"

屏幕上显示着音乐学校的实时监控。几十个孩子正在练习。

"如果我没记错，"他笑得阴森，"今天是小提琴考级？"

薄颜脸色大变："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他按下一个按钮，"看，多简单。"

监控画面上，突然响起火警。但门却都被锁死了。

"住手！"薄颜尖叫。

"合作吗？"

"我......"

就在这时，一个让所有人意想不到的声音响起："你还是这么卑鄙。"

是薄云！他不知什么时候挣开了绳子。

"你......"宋开山慌了，"怎么可能？"

"谢谢曲师傅的二胡。"薄云从琴身里抽出一片锋利的金属片，"藏得真够隐蔽的。"

原来这是他们的后手。但宋开山很快冷静下来。

"感人的父女重逢。"他举起枪，"可惜......"

话音未落，天花板突然破开一个洞。特警绳降而入，为首的正是齐临。

"放下武器！"

"你们......"宋开山看看表，恍然大悟，"是我大意了。一直关注着音乐学校，忘了自己的总部。"

原来音乐学校的监控是假的。趁他上当时，特警已经包围了大楼。

"结束了。"我说。

"是吗？"他突然狞笑，"既然我失败了，那些国宝......"

他按下手表上的按钮。整个大楼开始剧烈震动。

"自毁程序启动。十分钟后，这里将成为废墟。所有的证据，都会消失。"

"疯子！"齐临喊道，"这里可是市中心！"

"疯子？"宋开山大笑，"艺术本来就是疯狂的！"

特警立刻疏散人员。但薄颜发现了更可怕的事："等等，这些震动......不是炸药，是超声波！"

我们面面相觑。如果是超声波，那些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岂不是......"

"全完了。"宋开山说，"声波会把它们震成粉末。这些年收集的国宝，一件都保不住。"

就在这时，薄颜突然冲向那幅《归途》。

"别动！"宋开山举起枪。

"声波对青铜器和陶瓷有用。"她头也不回地说，"但对画没用。我要把它带回去！"

"站住！"宋开山扣动扳机。

薄云挡在女儿前面："够了！"

"砰！"

子弹擦着薄云的手臂飞过。鲜血染红了衬衫。

"爸！"

"快走！"薄云咬牙，"带着画走！"

我冲过去扶住他，齐临则趁机制服了宋开山。

"你们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宋开山依然狂笑，"这二十年，我在世界各地都建了据点。你们永远......"

话没说完，整个房间剧烈摇晃。玻璃窗"哗啦"碎了一地。

"撤！快撤！"齐临喊道。

我们连拖带拽，总算在大楼倒塌前逃了出来。宋开山被警方押走，但他的笑声依然回荡在耳边。

"他说得对。"薄云看着倒塌的大楼，"这远没有结束。"

"什么意思？"

"S.K基金会在全球有七个分部。"他说，"每个分部，都藏着一个惊天秘密。"

"所以......"薄颜明白了，"我们要跑遍全世界？"

"不。"薄云摇头，"我们要回国。因为最大的秘密，就在国内。"

"什么秘密？"

"天香楼藏宝图。"他说，"那才是他们真正的目标。""宋开山掏出枪，"现在，听我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