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混乱

我赶到音乐厅的时候，后台一片混乱。化妆师小王一看见我就冲过来："你可算来了！薄老师说要退出演出，还说再也不回来了！"

"人呢？"我问。

"在琴房。"他压低声音，"刚才李夫人来过，两个人谈了很久。李夫人走后她就..."

我心里一沉。事出反常必有妖。立刻往琴房跑去。

琴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古筝的声音。不是在练习，而是在胡乱地拨弦，像是在发泄什么。

我推开门，看见薄颜坐在琴前，面前摊着一份文件。

"怎么了？"我走过去。

她抬头看我，眼里是我从未见过的慌乱："他们...他们想让我在演出上..."

"演出上怎么？"

"他们要我当着所有观众的面..."她的声音发抖，"揭发齐临。"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李夫人给了我这些。"她把文件推给我，"说是齐临这些年在国外的所作所为。走私，贿赂，洗钱...他根本不是什么卧底，而是..."

"等等，"我翻开文件，"这些是真的？"

"我不知道。"她抱着头，"但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就要把这些公开。到时候齐临不仅会身败名裂，还要...坐牢。"

我仔细看着文件上的内容。确实，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齐临至少要被判十年以上。

"所以你就打算退出演出？"

"不然呢？"她抬头看我，眼里含着泪，"我总不能真的去揭发他吧？他为了调查李家的案子付出那么多..."

"你就这么确定他是在调查李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们同时回头，看见李夫人站在门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回来了。

"什么意思？"薄颜警觉地问。

"这些资料，都是真的。"李夫人走进来，"不过不是我们伪造的，而是警方多年的秘密调查报告。"

我和薄颜都愣住了。

"知道为什么我今天要来告诉你这些吗？"李夫人在薄颜对面坐下，"因为今天早上，齐临和我儿子见面了。"

"李少？"我脱口而出，"他不是失踪了吗？"

"是齐临帮他伪装死亡的。"李夫人说，"因为他们是一伙的。"

"不可能！"薄颜站起来，"齐临他..."

"是什么样的人？"李夫人冷笑，"你们以为他真的在为警方做卧底？那你们解释解释，为什么这十年来，李家的生意越做越大？为什么每次警方要有行动，犯罪分子都能提前获知消息？"

我看见薄颜的脸色变得惨白。

"你们知道齐临为什么要回来吗？"李夫人继续说，"因为李家在国内的势力被打掉了，他们需要重新建立关系网。而这场演出，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什么意思？"

"文化部的领导会来，还有很多德高望重的艺术家。如果能在这种场合下..."她意味深长地看着薄颜，"获得大家的信任，那以后的路就好走多了。"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齐临主动提出要在演出上弹琴..."

"就是为了这个。"李夫人说，"他知道薄颜的身份会让很多人放下戒心。再加上这么多年的深情人设..."

"够了！"薄颜突然打断她，"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李夫人站起来，"但你最好想清楚。如果不信我，你可以去查查这十年来，齐临的公司和那些犯罪集团有什么联系。"

说完，她优雅地转身离开，只留下我和薄颜在原地发呆。

过了很久，薄颜才用极轻的声音说："帮我查一下。"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是在对我说话："查什么？"

"齐临的公司。"她深吸一口气，"你是记者，应该有办法查到一些内部消息吧？"

我点点头："但你确定要查吗？万一..."

"我必须知道真相。"她看着我，眼神异常坚定，"不管结果是什么。"

我还想说什么，手机突然响了。是齐临发来的消息：【晚上有空吗？我有重要的事要说。】

看着这条信息，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看向薄颜："齐临约我晚上见面。"

她咬着嘴唇想了想："去吧。但记得...小心一点。"

"你呢？"

"我去找个人。"她拿起包，"李夫人说的话，我得证实一下。"

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我抓住她的手："要不要我陪你？"

她摇摇头："不用。这件事我得自己面对。"顿了顿又说："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

"如果..."她深吸一口气，"如果今晚发现什么，马上告诉我。不管是什么结果。"

我点点头："好。"

分开前，她突然回头抱住我："对不起，又把你卷进这些事里。"

我轻抚她的后背："傻瓜，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她在我怀里点点头，却没说话。

晚上七点，我在约定的咖啡馆见到齐临。他看起来有些憔悴，不时看着手表，似乎在等什么人。

"喝点什么？"他问。

"直接说吧。"我盯着他，"你找我什么事？"

他笑了笑："还是这么直接。"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你最近在查我的公司？"

我心里一惊，但面上不动声色："怎么说？"

"我有自己的消息网。"他把文件推给我，"既然你想查，不如我直接告诉你。"

我打开文件，发现是一些银行流水和合同。都是他公司这些年的交易记录。

"看完你就明白了。"他说，"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坏人。"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门被推开，李少走了进来。

"来得正好。"齐临说，"有些事，是时候说清楚了。"

我下意识想起薄颜之前的叮嘱："小心一点。"现在看来，这个晚上果然不简单。

"告诉他吧。"李少坐下来，"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

齐临点点头，转向我："还记得那个U盘里的内容吗？"

"记得。"

"那些不是什么犯罪证据。"他说，"而是我和李少这些年收集的资料。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李家只是一个傀儡。"李少接过话，"真正掌控一切的，是另一个人。而这个人..."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手机突然响了。是薄颜发来的消息：

【快回来！我发现了一些东西。关于他们所说的那个人...】

看完消息，我的手机突然黑屏了。再也开不了机。

"怎么了？"齐临问。

我抬头看他们："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

就在这时，咖啡馆的灯突然全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