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洛克说的话,加里森也在怀疑会不会是因为自己之前心态上的落差,导致自己有些多虑,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跟着二人一起前往墓室门前的最后一间房间。
“不愧是地牢真正的入口,连墓室大门都建得这么气派。”尤金在一旁感叹道。
三人仰头看着眼前数米高的石门,门面雕刻着许多他们未曾见过的花纹,一张好似人脸的雕纹被左右两扇紧闭的石门连接起来,静静地待在石门正中央,其中又似乎有双若隐若现的眼睛在看着面前显得十分渺小的他们,眼见这般场景,三人心里不免都感到有些震撼。
“所以...这是张人脸吗?”加里森看着雕纹有些迟疑地问道。
“管他是不是人脸呢,赶紧找进去的机关在哪吧。”尤金的语气突然显得十分急切,二人转眼看去,才发现他已经在房间里四处翻找着。
“这不是用钥匙打开的吗?”加里森指着眼前嵌在墙面上的锁孔,扭头朝着二人说道。
细小的石制锁孔与平日里他们见到门上的锁孔没有什么太大差异,以至于在一面如此庞大的石门旁边,都没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真的假的?这石门,能用这么小的钥匙打开?”洛克把头凑上前来,盯着锁孔不可思议地质疑道。
但洛克和尤金二人在房间里找过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机关,不得不黑着脸相信眼前的事实。
可令他们二人更加难以接受的是,在刚才找机关时他们同样没发现有什么藏起来的钥匙,顿时有些不好的想法产生在脑海中。
“这钥匙,不能真的藏在之前的某个地方吧......对了,加里森你不是翻过木桶吗?那里面有钥匙模样的东西吗?”洛克苦着脸叹出一口气,向加里森问道。
但得到的答复却是加里森也没在之前见过有什么钥匙状的东西。
洛克想起那条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走廊,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是继续黑着脸默默站在原地望着二人。
“那就赶紧走吧,都已经到这了,里面的财宝和我们只有一门之隔,早点找到钥匙早点进去搜刮啊。”尤金没有其他任何废话,当即拔出几根墙上的火把,催促洛克和加里森一起原路返回去找钥匙。
加里森无奈地摆摆手,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便接过尤金手上的火把,搀着洛克向来时的房间走去。
可是不等三人返回走廊,忽然听到墓室门前那个房间的另一扇铁门被打开,拖长的吱呀声仿佛铁门是被缓缓匀速打开的。
三人心惊顿感不妙,都把手伸向自己的武器,静静听着那边还有什么动静。
当打开铁门产生的金属摩擦声停止,又紧接着传来像是缓慢而沉重脚步声的声响。
‘喀嗒——’
脚步重重落在地上,同时伴随着金属撞击的动静。
‘喀嗒——’
加里森听着这脚步声感到有些熟悉。
‘喀嗒——’
他紧闭双眼,手指不断挤压揉按着眼眶外上部的颞区,声音在他脑中回放过一遍又一遍。
终于,他想起来什么时候听到过这脚步声。
‘这不就是在走廊里听到骷髅奔来时,它们所发出的脚步声吗?’
加里森心头一惊,此时的这脚步声沉重到让他第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他缓缓将脑袋贴向二人,在他们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猜测。
“我还以为是什么呢,来的不就只是个骷髅吗?我们先去把它解决掉,再去找钥匙不就好了。”说着,尤金掏出硬头锤就向发出动静的房间走去。
但加里森却伸手把尤金拉了回来,说到:“先等等,能发出这动静的确实应该是骷髅,但我所疑虑的是为什么这骷髅的脚步声会如此沉重,所以我建议我们还是先等一会儿,找机会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如果真的只是骷髅的话我们再动手也不迟。”
尤金看向洛克,二人对视一眼后,便也跟着加里森一起躲在走廊里,轻轻将房间连接着走廊的左侧门合上,仅仅探出半个脑袋从窗口盯着房间正门。
随着夹杂金属碰撞声的沉重脚步逐渐逼近,三人都感到愈发紧张,不知不觉间连呼吸都减轻不少。
当那个身形走进他们的视野时,他们发现自己猜对了一半,这确实是一只沾染绿色胶状物质的骷髅。
但猜错的那一半,是三人还未见到骷髅的骸骨时,先看到的是一面足有一人高、雕刻着一张与石门上相同人脸雕纹的铁制盾牌。
骷髅戴有牛角装饰的铁盔,肩披一副铁护肩,腿上穿着重皮铁甲裤,手持一柄锃亮的骑士长剑,剑柄尾端的配重球上还镶着一枚红宝石,另一手则在面前架着那面雕纹铁盾。
它全身上下几乎都被铁甲覆盖,一眼望去唯独上半身的骨架和双臂在外裸露着。
每当他迈出一步时,身上的盔甲都会发出一阵剧烈的金属碰撞声,而又因为它似乎没有穿戴足具,当脚骨跺在地面时又会传出沉重而清脆的骨骼撞击地砖的声响。
在门外窥探着的三人近乎同时瞪大双眼,一时间都不敢相信自己正在看到的场景。
加里森赶紧缩回脑袋,靠在墙边不停做着深呼吸,刚才那一瞬间血液涌向大脑让他顿时感到眼前有些发黑。
他看看自己身上的填充布面甲,又悄悄伸头看向骷髅的身上的铁甲,不知道就凭自己一行三人的三把赠品武器、一面木制小圆盾和三件布甲该怎么与这个几乎全副武装的骷髅对抗。
“怎么可能?!这不是最简单的悬赏任务吗?为什么会见到这家伙?!”洛克嘀咕着,语气中充满不可置信。
“怎么?你们之前见到过这家伙吗?”加里森听闻洛克刚说的话,赶忙向其询问道。
如果他们二人以前应对过这种情况,那现在说不定就有解决这重甲骷髅的办法。
而接下来洛克说的话让加里森不知道自己应该感到庆幸,还是应该感到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