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句话。”
李道行面无表情的开口。
“一句话？”
陆五晨疑惑的皱眉。
“什么话？”
这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纠结。
“那句话是……我爱你！”
李道行淡然的说出口。
“从模仿之前李道行的行为来说，这句话他既想说，又不想说，我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
“甚至这种情感强烈到已经影响了我！”
“否则，我早就已经回归天道之中了。”
“正是因为他的执念，我这才迟迟未归。”
李道行平缓的开口。
“哈？”
陆五晨一脸怪异的看着李道行。
“那你知道他这句话是要对谁说的吗？”
陆五晨试探着问道。
然而，陆五晨的话仿佛触及到了李道行的知识盲区一般，让他许久沉默不语。
良久，他犹犹豫豫的开口说道：
“他应该是要对姜瑾萱说吧。”
李道行难得露出了一丝迟疑。
“你这不是知道吗？”
陆五晨说道。
“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李道行应该不会喜欢一个男人吧。”
“而且他的身边也只有姜瑾萱一个女子。”
李道行分析着说道。
“吓我一跳，我都要准备献身了。”
李道行：“……”
“所以，你还打算以李道行的名义说吗？”
陆五晨询问着看向他。
“嗯……”
李道行沉思片刻。
“我决定还是尊重他的选择，他既然不想说，就一定有不想说的理由。”
“所以，师父，就由你来决定吧，如果你觉得应该说就替我转告她。”
“如果你觉得不该说，就把这件事……忘了吧。”
李道行说后，缓缓闭上了双眼。
“真是的……这就是你的理智？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然后就丢给我？”
陆五晨揶揄的调侃道。
“嗯！”
李道行毫不客气的点了点头。
“师父应该传道授业解惑，我的理智告诉我，这是最正确的选择。”
“哎！”
陆五晨长叹一声。
“好吧，如果以后有缘再见到她的话，我会看着做决定的。”
陆五晨欣然的同意下来。
“天若有情天亦醉，天亦难忘红尘缘。”
真没想到，连你都会被情之一字影响。
陆五晨唏嘘着摇了摇头，口中感叹道。
李道行似没有听懂一般，不再理会陆五晨。
“如今执念已消，我也要回归天道。”
“如果是李道行的话，他这时候应该会说，师父，再见。”
陆五晨听后微微一愣，随后释怀一笑，朝着李道行的方向摆了摆手。
“再见。”
就在这时，伴随着话音落下，天际之上，突然涌出漫天金光，将陆五晨重重包围。
随后在陆五晨惊愕的目光下，这些金光缓缓与陆五晨融为一体，最后消失不见。
“这是？”
陆五晨满心疑惑的看着这些融进自己身体的金色光芒，小声嘀咕了一声。
他只感觉，这些金光，给他一种温馨舒适之感。
“这是……功德。”
李道行的声音从上方虚弱的传来。
陆五晨抬头看去，只见李道行的身体逐渐从凝实，一点点的变得虚幻透明起来。
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消失一般。
“功德？”
陆五晨疑惑道。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发问，这些功德到底有什么用的时候。
李道行的身影却变的越来越透明。
陆五晨急忙收起自己的问题。
突然大声喊道：
“那个，趁你现在的力量还没消失，帮我最后一个忙吧。”
陆五晨趁着李道行还存在的最后一刻间隙，说出了自己的要求。
随后，李道行完成陆五晨的要求后，身影便彻底消失在了天道之中。
而紧随其后的，便是之前那颗因李道行成帝而点亮的星辰。
此时也随着李道行的消失，再次褪去光泽。
【叮！恭喜宿主，协助李道行完成传道天下的任务！】
【现在发放任务成功奖励：1.大乘期修为（需宿主自行领悟一种法则突破到化神期）
2.地狱十一到十三层使用权限。
3.地府公务员传送点（可以随时从世界任何角落传送回地府，但是不能带人。祝宿主好运！】
系统的声音猛然在陆五晨的脑海之中传来。
然而陆五晨也仅仅是平静的听了一下，随后便没有继续理会。
陆五晨站在一个星辰之上，神色复杂且悲伤的看着地上的那一块堆积半人高的灰烬。
“哎！”
陆五晨深沉的长叹一口气。
“李道行回归了原本的地方，我也可以回家了。”
“到最后，只有你失去的最多。”
陆五晨惆怅的感慨道。
地上的灰烬，正是燃尽自己本源，被本源之火烧成灰烬的凤宇。
而陆五晨临走之际向李道行提的要求就是——把他送到凤宇的身边。
他想带凤宇一起回去。
“算了，就这样随着风，飞遍世界的每个角落吧。”
说罢，陆五晨长袖一挥。
地面之上瞬间卷起一阵狂风，带着这数不尽的灰烬，一起飘向了世界树的方向。
每一粒灰烬，都分别进入到了不同的世界之中。
“你也再见吧！”
陆五晨微笑着看向那些灰烬。
随后带着追忆之色缓缓的低下头去。
可就在他低头，看见地上的东西的一瞬间，却立刻愣在了原地。
如果此时他手中有东西的话，估计手上的东西也会掉在地上。
因为他此时，就差一点就爆粗口了。
陆五晨大眼瞪小眼的看着那原本存在于灰烬之下的那个东西。
吃惊的张大了嘴巴。
是真大眼瞪小眼。
陆五晨的大眼，而地上，原本是凤宇骨灰的地方。
此时，正有一个浑身光秃秃，没有一根羽毛，只有巴掌大小的秃毛鸟，正眯着小眼，也在蒙圈的看着陆五晨。
“啊！”
那小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
只因为陆五晨两只手指，拎着他的后脖颈把他给提了起来。
陆五晨没有理会秃毛小鸟的拼死反抗。
而是好奇的把他放在了眼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
“你是……凤宇？”
看了许久的陆五晨突然睁大眼睛，惊讶的说道。
“没错，是老子，你快点给我放下来，我现在可是很脆弱的。”
秃毛凤宇尖叫着吼道，声音稚嫩无比。
并且还很人性化的用一根毛都没有的翅膀，遮住了自己的隐私。
“噗呲。”
陆五晨一个没憋住，直接喷了出来。
“哈哈哈！！！”
陆五晨一遍捧腹大笑，一边轻轻的将凤宇放在了地上。
“不是，你不是说你会死吗？”
“而且，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哈哈哈！”
“难道说，你真的像老田说的那样，你也脱发了？哈哈哈！”
陆五晨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笑的直打滚。
看着笑的喘不上来气的陆五晨，凤宇只有拇指大的脑袋上布满了黑线。
“说说吧，你怎么还返老还童了？”
笑够了的陆五晨仍然带着笑意的看着凤宇，口中好奇的问道。
“什么返老还童，我这叫涅槃重生！！！”
凤宇没好气的回道。
“涅槃重生？”
陆五晨满目惊疑，起身绕着凤宇来来回回的打量了几圈。
“也就是说，你即使死了也能复活？”
陆五晨捏着下巴，说出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哼，那当然，我可是天生地养的神兽，这点小事，何足挂齿。”
凤宇抬了抬高傲的小脑袋，自豪的说道。
“奥～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终于明白了。”
突然，陆五晨怪叫着一拍大腿。
“难怪你说天地初开时你便存在。”
“可天地初开明明已经已经过去好久了，但是你才活了五千五百岁。”
“搞了半天，原来是你每次死亡后都会重生呀啊。”
说罢，陆五晨躲在地上，兴奋的看着凤宇。
“那是当然。”
凤宇不屑的调转过头去。
“所以说，难怪你明明知道你跨越世界壁垒后必死无疑。”
“却还嚷嚷着我们欠你五百年寿命的人情。”
“感情你根本就死不了对吗？”
“你就应该早说知不知道，害得我白白替你难过了那么久！！！”
陆五晨想到这里，气愤的用手指不停的戳着凤宇的脑袋。
“还有，我说你面对领主的时候怎么那么淡定，一副死不死都无所谓的样子。”
“原来到最后最危险的人是我啊！”
“你被领主杀死的话还能重生，我要是被领主杀死的话，我可就是真的死了。”
陆五晨越想越气，从头到尾，在火坑里的一直就只有他自己。
感情这些家伙从来就没在怕的。
“行了行了，别点了。”
凤宇挣扎着扭着头，想要躲避陆五晨的手指，奈何身体实在太小，根本就躲不过。
“我是死不了，但我也没说过我一点都不怕吧！”
“疼是真的疼！”
凤宇叫嚣着说道。
“你还好意思！”
陆五晨当头就是一个暴击。
“你还说我，你又是怎么回事？我刚刚都看见了，怎么会有两个你？”
凤宇突然想到了之前地府之中陆五晨的本尊，不解的看了一眼眼前的陆五晨。
“哦，那个啊，那是我的神通，名为身外化身。”
陆五晨仔细的将自己身外化身的事情和凤宇说了一遍。
听完陆五晨的讲解后，凤宇紧锁着眉头看着他。
“切，还以为你多清高呢，你这不是还有另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你吗？你这不是也死不了吗，还说我？”
“真晦气！”
凤宇不满的撇了撇嘴。
“你晦气你妹！”
陆五晨再次狂点凤宇额头……
……
“所以说，其实你能永生对吗？”
消气后的陆五晨，好奇的问道。
凤宇这个能力太过逆天了，虽然陆五晨也是一种另类的长生者。
但是陆五晨可以被杀死啊，凤宇甚至被杀以后还能复活，这一点就很让人无语。
打可能打不过，杀又杀不死。
“永生？哼！”
谁知，凤宇听后竟然轻蔑的冷笑一声。
“你认为永生是一件好事吗？”
“当然，与世长存，这还不好？”
陆五晨听完，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哼，目光短浅。”
凤宇不屑的撇了撇嘴。
“你可以自己想一想，当你所有认识的人，亲人，朋友，爱人都相继离世。”
“只有你自己独活世间。”
“这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就算你不断认识新的人，可他们还是会老会死。”
“在这种打击下，相信我，你只会感觉到生不如死的疲惫，不会再认为永生是件好事的。”
“所以，永生其实是一种诅咒。
“而且，这个世界上的永生，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凤宇语重心长的说道。
“代价？什么代价？这世界还真有能永生的人？”
陆五晨不明所以，不知道凤宇在说什么。
见陆五晨不懂，凤宇费力的举起自己的翅膀指向了不远处，那只正在睡觉的大金乌。
“就比如它，它确实是永生了，天地初开它便在，天地不灭它不灭。”
“可是呢？”
“虽然永生，但是它却只能永远孤独的挂在天上，照亮人间。”
“今日是情况特殊，我才来到了壁垒之外。”
“可平时呢？”
“它就只能自己在这，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想动动不了，想死死不了，你能体会那种感觉吗？”
“别看我来了以后它一副不屑的样子，但说不定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了。”
“现在估计也是在那里装睡，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它说不定都在偷听。”
凤宇义正言辞的说完。
而当他说完以后，金乌竟然扭了扭头，翻了个身，悄悄把耳朵藏了了起来。
不知道是偶然，还是真的被凤宇说中了。
陆五晨仔细想了想，心情也倍感沉重。
若是他真的如同金乌那般，一直一个人待在这么空荡的空间之中，时间长了，他一定会疯。
“那你呢？”
“这么说的话，你也不是纯粹的永生，你也是有代价的对吧。”
听了凤宇的话，陆五晨很快的便反应了过来。
“没错。”
凤宇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
“虽然身体还是我的身体。”
“但是我在涅槃重生之后的两个时辰之内记忆就会全部消失。”
“虽然我还是我，但是记忆却大不相同，甚至连性格脾气都会变的不一样。”
“所以，原则上来说，我又不是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
凤宇失落的说道。
“嗯？可是还是不对呀。”
陆五晨奇怪道。
“既然你已经失忆了，你又是怎么知道过去的那么多事的？”
说罢，陆五晨神色怪异的打量着凤宇。
而凤宇也没打算隐瞒。
只见他左顾右盼，终于，在地上没有完全被刮走的灰烬之中，他找到了一根冒着火红色光芒的羽毛。
他指着那根羽毛轻声说道：
“看见了吗！这根羽毛是我身上最为坚硬的羽毛，水火不侵，万古不灭。”
“我会趁着这两个时辰的时间，将我这一世的记忆全部都存进里面。”
“到时候新的我就会如同看戏一般，将里面属于我的故事看完。”
“这也是我能知道许多秘辛的原因。”
“只不过，新的我，却不能继续传承我的经历了。”
“因为他将会有属于他自己的故事。”
说到这里，凤宇神情低落的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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