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大姨们,是走访的重点。
她们基本上知道每一家的基本情报,但要注意筛选,因为她们一般都会添油加醋,不能全部记录下来。
看见陌生年轻男子来到了村口。
她们目光都聚焦在邓明礼身上,七嘴八舌地问了起来:
“这小伙长得真好看,来找哪家的小姑娘啊?应该是村头老王家的吧,村子里就她没对象!”
“不可能,我记得村东头老李家那姑娘对象也刚黄,指不定又处一个呢!”
见她们还要继续讨论,邓明礼急忙从怀里掏出工作证:“我是县公安局警察邓明礼,我是为了万源来的。”
“那小子是不是又犯事了?小时候看着挺好一孩子,也不知道长大咋这样了。”
“可快别说话了,万源小时候也是个偷鸡摸狗的选手,我听说还钻过女澡堂子呢!”
“哎,这孩子倒是走歪了,父母早亡,也算是吃百家饭长大的,怎么就...”
邓明礼打断道:“大姨们,我想问问在1985年万源在村子里吗?更或者说,在那年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找到万源?”
万源和董玉全消失在视野的时间相同,都是在1985年,一定是人贩子组织招揽,只要走访的时候,得到一些线索,邓明礼就有信心,可以找到招募的人!
“我好像在1985年...也就是大前年呗,见过万家这小子,当时我家儿媳妇,在五月底晚上破了羊水,找了马车去了县医院...”
“在村口,我看见万源了,他身上脏的都有味,我喊了他一声,他没理我,那眼神...凶得很!”
“后来我就走了,隐约间我就看见他往村子里走,警察小伙,这能用上不?”
邓明礼点点头,将这大姨的话缩减:1985年五月底村口遇万源。
根据推测,这时的万源应该是刚被全城通缉,到处躲警察。
“老钱家嫂子,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记得大前年应该是7月份吧...我早上去地里干活,路过万源家,就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
“我往里看了一眼,就看见万源跪在地上,他面前还站着个男人,就是背着身看不清长啥样,你们是没看见啊,万源那个求啊,好像说什么救我,什么都在找我。”
“我着急干活,就走了,没多待。”
七月份,万源与人贩子组织碰面,恳求对方救自己,帮自己逃脱警方的通缉。
邓明礼心怀一丝侥幸问道:“你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男人穿着什么?或者背影有什么特征?”
大姨笑得前仰后合:“背影能有啥特征,你这孩子倒挺会讲笑话的。”
笑着笑着,表情凝固,一拍大腿说道:“你别说,还真有个特征!”
“那年,就在附近开了家金店,叫福来金店,当时男人背着手,我就看见他那手腕上戴着个大金表!跟我在福来金店看见的一模一样!那大金表一万多呢!”
邓明礼眼睛一亮,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大金表的线索尤为关键,金店一年销售出去的金表都是有数的,并不会像普通的金饰一样那么多。
只需要找出谁买的这块金表,然后逐一筛查,就能知道带走万源的到底是谁了!
邓明礼站起身,对大姨们道了声谢,转身就离开,奔向福来金店。
金店人满为患,但买东西的说实话还很少。
邓明礼挤了进去,拉住一个店员在衣服下亮出了工作证:“带我去找你们老板。”
店员看见后被吓得有些颤抖小声问道:“是不是我老板犯事儿了?那这月工钱还能结不?”
“少废话!快带我去。”
邓明礼见到了福来老板,这是一个光头但是长相很富态的老板,挺着个啤酒肚,搓了搓手:“那个,警官,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这守法公民啊。”
“1985年,全年购买过你家金表的客户记录,麻烦都拿过来。”
一听跟自己没关系,福来老板长出一口气,也不问为什么,直接拉开办公桌下的抽屉翻找了起来。
很快,两张纸出现在邓明礼面前。
上面记载了三十个人名,还有购买日期,七月份之后筛除还剩五个名,其中还有个熟悉的名字:雷德厚。
雷德厚可以排除,剩下的还有四个。
问福来老板,因为隔的时间太久,他一定也记不得什么了,邓明礼只能将这四个名字记下回警局翻档案。
邓明礼去找了户籍警,根据名字查询住址,但同名同姓的很多,光一个名字整个县里就有三十多个同名同姓的。
他只能一边找一边筛查。
直到下午四点。
邓明礼才拿着四份资料离开了户籍处,回到县公安局。
邱大松和孙成义早就回来了,看表情就知道他们并没有获得什么有用的线索,邓明礼将手中的资料分给他们,自己留了两份最可疑的。
手中两份资料,一份是录像厅老板,一份是游戏厅老板。
这两个行业在这个年代确实流行,但也到不了花一万块钱买块大金表的暴利程度。
这两个人一定有些猫腻。
邓明礼先去了录像厅,晚上五点,应该是录像厅开门的时候,可到这他看见录像厅的大门紧闭,但其中人影闪烁...
他将资料别在腰上,敲响了录像厅的门。
吱呀...
录像厅的门打开,从里面出现一个尖嘴猴腮的男人,他的手腕上正好戴着那块金表:
他笑得有些猥琐:“想来看什么样的片啊?这里要什么有什么,就是价格...”说着他伸出食指中指搓了搓。
邓明礼明白过来,看来里面放的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影片。
“多少钱?”他刻意压低声音说道。
男人猥琐地笑道:“不贵不贵,二十块!”
邓明礼骂骂咧咧地走了,转头就钻进了派出所亮出工作证进行举报。
第二站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