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金相玉质,眉墨似剑,一身青色镶边刺绣长袍,青云缎带,虎步龙行,高贵典雅。
丘老儿与这青年,急跪于李世钧面前,大呼:“大殿下,千岁”
李世钧与那葛玄见这番变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世钧疑惑道:“你二人这是做的那般计较?”
二人并不起身,那丘老儿率先开口道:“大殿下,我原是皇城羽卫统领丘逢甲,旁边这位乃当今贤皇后族弟肖望之,现任羽卫大统领。”
“二十年前,风雪灾魇,我奉命护送殿下前往青云观,岂料半途遭遇劫杀,仅剩我一人独活,浪荡世间二十载,终寻得殿下踪影。”
那叫做肖望之的接着丘老儿话茬说道:“陛下与殿下生母贤皇后从未一日放弃过寻找殿下踪迹,上天保佑,终得偿所愿。”
李世钧虽知自己是师傅二十年前收养,但不曾想过,自己会是皇室子弟,见二人如此,心中波涛汹涌,但并不轻信,怀疑的审视着脚下二人,一声不发。
肖望之见李世钧一声不发,旋即问道:“殿下肩头可有一道闪电状铭纹,每逢冬月初五便会显化”
李世钧大惊,此道铭纹,除了师傅,无人知晓,他又是如何知道,师傅万不可能将此事告诉他人,若此事是真,自己与那李锦安岂不是……。
也曾问过师傅,这道铭纹来历,师傅只说,这是此生一劫,并不愿过多透露。
心中思量,丘老儿不过凡人之躯,怎么躲过元城滔天浩劫,又是如何知道我的行踪,于是假装愤怒的说道:“好你个丘老儿,此前元城赚我包子,还欲坑我算命银钱,今次难不成还想坑我性命。”
说罢便示意葛玄亮出家伙,葛玄也不含糊,直接就掐诀亮出了斩邪剑。
那丘老儿却不似元城见到李锦安时胆小怕事那般,或许是跪久了,脚有些麻,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道:“殿下可是叫李世钧?”
“殿下肩头可有闪电铭纹,冬月初五便会显化。”
“还有殿下有没有想过,为何叫李世钧。”
“殿下养父是谁?若是姓李,叫李世钧还可能是个巧合,毕竟天下同名同姓之人甚多,若不姓李,又取名李世钧,那不是太奇怪了,若殿下生来便叫李世钧,殿下养父又是如何得知殿下是李世钧。”
丘老儿一顿输出,还说了一段绕口令,然后胸有成竹的看着李世钧。
李世钧听得云里雾里,也不管丘老儿说的什么,回怼道:“我说丘老儿,这绕口令倒是不错,不过这忽悠人的本事还得练练,毕竟支个包子铺,赚不来俩包子钱”
“殿下,注意格局!不就俩包子吗?值得殿下记到现在吗?”丘老儿也不管眼前之人是谁了。
一旁肖望之见状踢了一下丘老儿,开口道:“殿下是否有枚贴身玉佩,上书麒麟李世钧,玉佩名为双鱼玉佩,本是一对。”言罢,肖望之从怀中掏出一枚鱼儿状玉佩,双手呈给李世钧。
只见此枚玉佩上刻着一行字“冬月初五,伴雷而生”。
李世钧见得此枚玉佩,又回忆小时候听戏“张天师祭天退风雪灾魇”的故事。
其中有一段便是讲乾帝舍子救灾,作为孤儿的李世钧,对那乾帝舍子为民极为反感。
还曾问过师傅会怎么选择,师傅则是说:“天若无情那便逆天而行。”
小时候也时常好奇自己的身世,师傅总是说:“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
那时总想着有一天如果知道自己的身世来历会是怎样的心情,可从没想过会是无喜无悲。
丘老儿与肖望之预想过无数次李世钧知道自己身世后的反应,做了许多应急演练,这下却不知如何是好。
李世钧心中思量,丘老儿与那肖望之若是早知道自己身份,为何不在元城时,便相认,却要等到此刻,其中必有蹊跷。
于是沉声问道:“丘老儿,你是在什么时候知道我身份的?”
丘老儿听李世钧并未否认自己身份,心中高兴,笑着说道:“说来也巧,在下抢那包子时无意间看见陛下脖颈处的鱼儿项链已有所怀疑,当殿下测字,写下“钧”字时,我便已心中确定。”
“殿下,不敢欺瞒,那日遭遇劫杀后,我本已剩一口气,幸遇正一观白鹤真人救我性命,传我占卜之法,并嘱咐我在元城设下算命摊,静待有缘人,此前一直不知有缘人到底是何人,现在想来,这有缘人便是殿下无疑。”
李世钧又问道:“这肖望之又为何与你一起?”
丘老儿说道:“白鹤真人曾留纸鹤一只,说是等有缘人出现,便将纸鹤上的符箓取下,去临城,会有人与我接头”
丘老儿说完又随即补充道:“这也是为何我会免受元城浩劫,也是为何会在临城偶遇殿下”
李世钧听完,只觉好似有双无形大手,正在操控着一切,而自己与那丘老儿并无二致,好似那提线木偶。
其中,到底有何因果,若真如丘老儿所说,二十年前就安排妥当,这白鹤真人又是何等存在,自己最亲近的师傅……
想到此,李世钧便不敢再想下去了,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又问那丘老儿,自己与葛玄被全国通缉又是为何。
这时,一旁的肖望之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交到李世钧手上,拱手说道:“殿下或许能从这封信中找到答案。”
那丘老儿又补充道:“请殿下独处时再拆开此信。”
言罢,肖望之便告退而去。
李世钧见那丘老儿并无要走的意思,于是厉声问道:“丘老儿,你怎么不走。”
丘老儿却不似先前肖望之在时对李世钧那般恭敬,直接一屁股坐到椅子上说道:“殿下,丘老儿今后就跟你混了。”
“这处房产是我丘逢甲毕生积蓄所得,今儿就送与殿下,纳个投名状”
李世钧没好气的说道:“丘老儿,别用词不当,我又不干那杀人越货之事,纳个什么投名状。”
“哎呀,我第一次见你俩那叫一个混得差,满身泥,可后来不出三月,便改头换脸,定是有值钱勾当,老儿我年纪虽大,眼光毒辣得很呢,这个年龄正是闯荡的时候,用房产与殿下做个交情,值得”丘老儿又翘起二郎腿,一顿胡侃。
李世钧心中思量,自己与葛玄此刻不便露脸,不如就先呆在此处,也算个落脚的地方。
叫那丘老儿打听打听消息,买买吃食也正好,给了丘老儿些银钱,便打发上街,至于那丘老儿的话,就当个屁放了就行。
又吩咐葛玄抓紧修炼,自己找了个安静房间,拿出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