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甲士慌张的闯了进来,跪在李锦安脚下,葛玄紧随其后。
“公子,出事了…”
“阿三,何事如此慌张”李锦安见那甲士如此无礼,提高音量有些慍怒的问道。
一旁的葛玄率先开口道
“师傅,柳溪村还有周边村庄所有人都消失了”
“对对对,都消失了”阿三慌张的说道随即又补充道“我带人赶去柳溪村时,正是一般人家生火做饭的时候,可奇怪的是,远远的还能看见炊烟,进了村庄却异常安静,于是我派人分头查看,皆报无人”
“于是我建议阿三,沿着周边搜寻一下,无一例外,连带着周边几个村庄,都是这个情况”
“看来此事不简单,葛玄带路,我亲自去一趟”说罢,李世钧便起身要走
李锦安急忙起身拉住李世钧说道“夜雨兄,今日天色已晚,恐怕再去也找不到什么线索,不如住上一晚,明日我与你一同前去”
李世钧正欲拒绝,只见一旁的葛玄有些反常的说道
“师傅,公子说得不错,先住上一晚,明日再去不迟”
李世钧见葛玄如此,犹豫片刻后便应了下来。
苏府偏房,烛光闪烁,葛玄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李世钧说道
“师傅,这是我在柳溪村的溪边发现的”
“这是青云观外事弟子令牌,只有出门办事的弟子,才会佩戴”
葛玄一边说,一边又从怀里掏出一块一模一样的令牌递给李世钧。
李世钧拿着令牌,对葛玄说道
“你怀疑柳溪村村民集体消失是青云观所为?”
“师傅,你还记得那日在街上看见的半人高道士吗?进苏府之前,我还不敢确定,现在我确定那肯定就是玄妙子。”
“玄妙子是我师…我曾经的师傅玄灵子的胞弟,但两人却生得不一样,玄灵子一派仙风道骨模样,玄妙子则是个侏儒”
“玄妙子十二年前去临城下的某个村庄做阴事道场,然后附近几个村庄也发生了跟柳溪村一样的事情,玄妙子自那之后失踪了十二年,如今出现在苏府,又发生这样的事情,恐怕不是巧合”
李世钧却是满脸疑惑的说道
“如果说柳溪村事件是玄妙子所为,那白天的妇人又怎么解释呢?妇人的孩子失踪难道也是玄灵子所为?
二人皆无头绪,只得稳下心神,潜心修炼。
深夜,李世钧屏息凝神,打坐吐纳,一丝不知名气息突然窜入李世钧金丹之内。
小苹果在李世钧体内世界突然大喊大叫道
“邪气入体,不妙不妙,堕仙的气息,赶快斩断这一丝气息”
李世钧见那丝气息围绕金丹乱窜,似乎是想与金丹合一,不敢怠慢,迅速祭出损魔鞭,那丝气息一触即溃。
小苹果长舒一口气说道“幸好发现及时,气息很弱,真被融合入体,晋升金仙境时,极度危险,有极小概率沦为堕仙”
李世钧好奇道“何为堕仙?”
小苹果却以不是时机为由,不肯解释,李世钧也是对小苹果极其无奈,心中下定决心,一定要想个办法,让小苹果言听计从。
李世钧观葛玄境界,似乎又有突破之象,心中暗道,“葛玄可真是个天才,自上次连升两境后,似乎是开窍了一般,隐隐之间,感觉葛玄三魂七魄已趋于圆满,似乎只差个契机,便可突破至人仙境”
就在此时,忽听得一阵婴儿啼哭,极为诡异,李世钧与葛玄翻身而起,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门,想找寻哭声来源,却再也没听到。
次日,天清气朗,众人早早便赶往柳溪村。这村子灰瓦土墙的屋舍倚溪而建,潺潺流水,随风摇曳的柳条,绿意盎然的田园,狗吠鸡鸣,俨然一副世外桃源景象,却无半分人气。
李世钧推开一间屋舍,一目了然,土灶铁锅,桌椅板凳,右手边横放着一架木床,用帘子隔开,桌上摆着三五碗碟,碗碟中盛着馒头咸菜和稀粥,有很明显的用餐痕迹。
很显然,这些村民是突然间就消失了。
这时李世钧突然想到昨晚苏府之事,于是问道
“昨日深夜在苏府,听到婴儿啼哭,贵府有新生婴儿吗?”
李锦安看向一旁的阿三,阿三对着李世钧拱手道
“夜雨公子,苏府并无新生儿”
李世钧一边细细查看屋舍内的蛛丝马迹一边疑惑的说道
“那就奇怪了,难道是我听错了”
一旁的李锦安神色微变,似乎是知道些什么,随后岔开话题说道
“夜雨兄,恐怕这里也查不出什么,不如就此回府,从长计议,本公子已通报各郡县,今早各郡县来报,新生儿失踪不止发生在柳溪村,各地均有,但目前像这样整村整村失踪的,除了柳溪村周边,其他地方并未发现”
众人出门,正要离开之际,忽听的屋中婴儿啼哭。
屋舍之中,一目了然,若有婴儿,早该被发现。
待众人冲进屋内,屋内陈设并无变化,婴儿啼哭戛然而止。
异常诡异,众人顿觉毛骨悚然,迅速退至屋外。
这时屋内又传来一阵婴儿啼哭,李世钧有些恼怒,怒声呵斥道
“何方妖邪,在此故弄玄虚”
小苹果却是哈哈大笑起来,李世钧问她笑什么,她避而不答,李世钧极为烦躁。
这小苹果心性,一会活泼,一会贱兮兮的,一会故作神秘,一会靠谱,动不动就沉睡,好像就没有个稳定时候。
葛玄在一旁提醒李世钧道
“这婴儿啼哭,莫不是与昨晚苏府婴儿啼哭有关?不如我们分头行动,我守在柳溪村,师傅您回苏府一探究竟”
李世钧听葛玄如此说,觉得有理,便询问李锦安的意见,李锦安说道
“若是能查出真相,夜雨兄大功一件,这样吧,我身边甲士任凭夜雨兄调动”
李世钧也不推辞,便将阿三及三五甲士留给葛玄,自己与李锦安打道回府。
李锦安回府途中表示想亲自调查,便与李世钧同住一屋。
“还未曾问过夜雨兄哪里人氏,家中还有哪些亲人”
二人在房中无聊,李锦安安排了些酒水,与李世钧闲聊。
“小爷四海为家,家中并无亲人,这葛玄算我至亲”
李世钧并不想与李锦安提及他与师傅之事,敷衍的回答着。
“夜雨兄,想必你并非凡人,应是与那张天师同属修行仙人,张天师说我与修行无缘,夜雨兄你觉得呢?”
李世钧观李锦安全身根骨,随即说道
“苏兄,修行一途,长路漫漫,做个凡人,逍遥一生,也挺好”
李锦安勉强笑笑,似乎对李世钧的回答并不满意,随后有些犹豫的问道
“夜雨兄,你我算是朋友吗?”
李世钧听李锦安如此问,略微思考了一下很简单的回答道
“算”
李锦安听得此话,好似松了一口气,非常高兴的说道
“来,夜雨兄,喝一杯”
李世钧这时突然想起那日路人说,苏逸风的母亲120岁高龄之事,心中好奇便问道
“我来这两日,怎么没见到家中长辈”
李锦安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从桌上拿起折扇说道
“家中长辈,年事已高,不便见客”
李世钧继续追问道“据说每12年青云观便会到苏府做一场阳事道场,这其中有何讲究”
李锦安不避讳的说道“家中长辈天寿120岁,全靠青云观的仙人指路,自家长长辈下寿80岁时,阳事道场每12年一次,从未间断”
“至于这阳事道场其中精妙,就不得而知了”
婴儿,柳溪村,妇人,苏府,120岁,青云观,玄妙子,阳事道场,尽皆汇聚一处,千头万绪,李世钧隐隐感觉,似乎这一切都有联系。
李锦安放下折扇,拿起酒杯,随后又慢慢将杯子放在桌子上,用食指和拇指轻轻转动了几圈,然后说道
“夜雨兄,昨日深夜我确实也听到一阵婴儿啼哭,唤来阿三查探,阿三回禀说,这婴儿哭声可能来自家中天寿长辈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