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擘,你终于回来了!你受苦了!”沐婉儿哽咽着,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秦擘。
她颤抖的手触碰到秦擘冰冷的衣衫,上面凝固的血迹让她心如刀绞。
秦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虚弱地说道:“婉儿,我没事,我回来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他仍然强撑着,不想让沐婉儿担心。
萧禹看着秦擘手中的木盒,激动地说:“王爷,这就是冰心草吗?”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秦擘点点头,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是……快……快去救人……”
说罢,他眼前一黑,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了下去。
“秦擘!”沐婉儿惊呼一声,连忙扶住他。
“王爷!”萧禹也焦急地喊道。
周围的百姓见状,纷纷围了上来,关切地询问着秦擘的情况。
“快!快把王爷抬回王府!”
“去请钟离先生!”
人群中一阵骚动,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秦擘抬回了王府。
王府内,钟离昧早已等候多时。看到秦擘带回来的冰心草,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好!有了这冰心草,就能彻底解毒了!”钟离昧接过木盒,立刻开始炼制解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清香。
终于,钟离昧将炼制好的解药递给萧禹。
“快,拿去给中毒的百姓服用。”
萧禹接过解药,不敢耽搁,立刻组织人手分发下去。
服下解药后,中毒的百姓病情逐渐好转,西南城终于度过了这场危机,重新焕发了生机。
几天后,秦擘的伤势也逐渐痊愈。他站在王府的屋顶,俯瞰着热闹的西南城,心中充满了欣慰。
昏暗的地下密室,空气中弥漫着潮湿和霉味,几盏昏黄的油灯闪烁着,将墙壁上的水渍映照得斑驳陆离。
秦擘的靴子踩在潮湿的地面上,发出轻微的喘息声,这声音在寂静的密室中显得格外清晰。
李毅被五花大绑地扔在地上,像一滩烂泥般瘫软着,身上的锦衣沾满了灰尘和污渍,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
他惊恐地望着秦擘,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字。
秦擘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李毅,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感到一股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烧灼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西南百姓的苦难,沐婉儿的担忧,萧禹的焦急,以及他自己在冰原上与巨兽搏斗、在山谷中浴血奋战的种种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李毅,”秦擘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毅的身体猛地一颤,恐惧地抬起头,看着秦擘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头猛兽盯上,随时都有可能被撕成碎片。
“我……我……”李毅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组织语言。
“你勾结西夏,散布谣言,替换药材,致使西南百姓中毒,你可知这是何等罪过!”秦擘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一声声惊雷在密室中炸响。
“我……我也是被逼的……”李毅颤抖着声音说道,豆大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滚落下来。
“被逼的?”秦擘冷笑一声,“西夏能逼你什么?逼你残害自己的同胞?”
“他们……他们威胁我……”李毅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威胁你什么?”秦擘逼问道,他一把抓住李毅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李毅的脸涨得通红,呼吸困难,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们……他们说……要杀我全家……”
秦擘的手猛地一松,李毅又重重地摔在地上。
密室里陷入了一阵死寂,只有油灯燃烧的噼啪声和李毅粗重的喘息声。
秦擘的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他理解李毅的恐惧,但无法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李毅,”秦擘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少了一些愤怒,多了一丝无奈,“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保住你的家人吗?你错了!你这样做只会害了更多的人,包括你自己!”
李毅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把他关起来,”秦擘转身对侍卫说道,“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侍卫们齐声应诺,将李毅拖出了密室。
秦擘独自一人站在密室里,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西南王府内,混乱如同泼墨般晕染开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夹杂着病人痛苦的呻吟,哭喊声此起彼伏,如同厉鬼的哀嚎,在秦擘耳边盘旋不去。
眼前景象如同炼狱:脸色苍白的百姓躺在临时搭建的草席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呻吟声、哭喊声交织成一片,让人心惊胆战。
沐婉儿和萧禹快步迎上来,两人的脸上写满了焦急和疲惫。
沐婉儿的衣袖沾染了药渍,几缕发丝凌乱地贴在额头上,她一把抓住秦擘的胳膊,急切地问道:“秦擘,怎么样?李毅招了吗?”
秦擘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的烦躁,沉声道:“他承认了,是西夏人指使的。”
萧禹眉头紧锁,语气凝重:“西夏人?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秦擘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大步流星地走向关押李毅的房间。
他每走一步,心中的怒火就燃烧得更旺盛一分。
他仿佛能感觉到那些中毒百姓的痛苦,他们的呻吟声、哭喊声,如同针扎一般刺痛着他的心脏。
推开房门,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房间里昏暗潮湿,墙壁上爬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几只老鼠在角落里躲着,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
李毅瑟缩在角落里,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身上的锦衣已经破烂不堪,沾满了污渍和灰尘,头发散乱,脸上布满了污垢,哪里还有半分往日嚣张跋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