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的味道此刻也变得刺鼻起来,熏得人头晕脑胀。
欢都诗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她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朕今日正式册封秦先生为苗疆新任先知!钦此!”
她的声音清脆有力,在大殿内回荡,驱散了先前的压抑和紧张。
秦擘眼角余光瞥见诗靖投来的赞许目光,心中毫无波澜。他知道,这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
大祭司身旁的几位长老脸色铁青,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出声。
他们互相交换着眼神,眼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懑。
终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巍巍地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老臣斗胆进言,先知之位事关重大,这位秦先生初来乍到,恐怕难以胜任……”
他话音未落,便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哦?那依长老之见,该如何?”
秦擘的声音带着一丝嘲讽,目光如炬,直视着那位老者。
老者被他凌厉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咽了口唾沫,艰难道:“如今西南土司叛乱,战事吃紧,不如就让秦先生前去平叛,若是他能凯旋而归,自然可以证明他的能力,也足以服众。”
殿内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西南土司叛乱由来已久,一直是苗疆的心腹大患,让秦擘前去平叛,无异于让他去送死。
老者此言,分明是包藏祸心。
秦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道:正合我意!他朗声道:“好!我接下这个挑战!”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欢都诗靖心中一紧,她没想到秦擘会如此轻易地答应下来,这让她既欣慰又担忧。她强压下心中的不安,说道:“既然如此,朕便加封秦先生为钦差大臣,全权负责平定西南土司叛乱!”
“陛下圣明!”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他以为自己设下了一个完美的陷阱。
“陛下,臣以为不妥!”大祭司终于缓过神来,他挣扎着站起身,高声道,“秦先生初来乍到,对苗疆情况不熟,贸然让他领兵平叛,恐有不妥!况且,西南土司兵强马壮,若是……”
“大祭司的意思是,我办不成此事?”秦擘打断他的话,语气冰冷,“既然如此,那大祭司可有良策?”
大祭司语塞,他自然没有良策,他只是不想让秦擘得到这个机会。
欢都诗靖见状,心中已有了决断。她沉声道:“朕还会派遣精兵良将协助秦先生,务必平定叛乱!”
大祭司脸色铁青,颤抖的手指着秦擘,怒道:“既然你有这么大的本事,那就不必那么多精锐,要不然岂不是三岁小儿都能平反?”
一股浓烈的檀香味充斥着大殿,熏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秦擘却仿佛毫无所觉,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目光扫过殿内众人,最终落在大祭司身上,眼神如刀锋般锐利:“大祭司如此担忧,莫非是怕我功高盖主,抢了你的风头?”
大祭司气得胡须乱颤,指着秦擘的手指抖得更加厉害了:“你……你……”
秦擘没有在继续争辩,眼中满是自信,”既然大祭司如此说,那不如就遂了大祭司的愿,无需那么多军队跟随。“
“好了!”欢都诗靖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大祭司的怒斥,她凤目微眯,看向秦擘,“你当真不需要军队支援?”
秦擘微微一笑,拱手道:“陛下,臣只需要一百暗卫即可。”
此言一出,殿内顿时一片哗然。众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哄堂大笑起来。
一位大臣捂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一百暗卫?哈哈哈!这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秦先生莫不是在说梦话吧?”
另一位长老也跟着附和道:“就是!一百暗卫就想平定西南土司叛乱,简直是痴人说梦!这西南土司可是拥兵数万,骁勇善战,就连我苗疆大军都屡次败北,你区区一百暗卫,能做什么?”
秦擘面色平静,任由众人嘲笑,他眼神坚定,没有丝毫动摇。
他深吸一口气,殿内檀香的味道让他感到一丝烦躁,他强压下心中的不耐,朗声道:“诸位如此不信,不如与我打个赌如何?”
大祭司停止了颤抖,他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问道:“你想赌什么?”
“若是我能凭一百暗卫平定西南土司叛乱,诸位便真心实意地承认我苗疆先知的地位,如何?”
秦擘的声音铿锵有力,在大殿内回荡。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无人敢接话。这赌注,太大!
最终,还是大祭司打破了沉默,他冷哼一声:“好!我答应你!但你若是失败了呢?”
秦擘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任凭处置。”
“一言为定!”大祭司眼中闪过一丝阴狠。
秦擘微微颔首,随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众人心中一凛,都预感到秦擘接下来的话恐怕不会简单。
秦擘目光扫过众人,最终落在欢都诗靖身上,沉声道:“我需要对平定后的土司占领区域进行土地改革,朝廷必须承认改革后的土地所有权。”
此言一出,殿内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众大臣互相交换着眼神,心中都在盘算着秦擘的这个条件。
西南土司占领区域,地处偏远,土地贫瘠,对他们来说并没有多少利益可图。而且,他们根本不认为秦擘能够完成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一位大臣站出来,拱手道:“臣附议!”
有了第一个,便有了第二个,第三个……
最终,众大臣纷纷表示同意。
欢都诗靖看着秦擘,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好!朕答应你!希望秦先生莫要让朕失望!”
秦擘微微一笑,拱手道:“臣定不负陛下厚望!”
大殿内,檀香依旧燃烧着,烟雾缭绕,气氛却已经截然不同。
众人看向秦擘的目光,不再是轻视和嘲笑,而是带着一丝敬畏和期待,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