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欢都诗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在殿内回荡:“朕决定,册封秦先生为苗疆国新任先知!”
此言一出,大殿内如同投入了一颗巨石,瞬间炸开了锅。
“什么?!先知?!”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拍案而起,怒目圆睁,“陛下,这万万不可!他一个外邦人,如何能担任我苗疆的先知?!”
“是啊,陛下!”另一个老者颤巍巍地站起身,老泪纵横,“先知之位,神圣不可侵犯!怎能交给一个外人?!”
大祭司拄着木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直视欢都诗靖:“陛下,老朽知道您感念秦先生的恩情,但先知之位事关重大,万万不可草率决定!更何况……”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沙哑,“先知之位,不祥啊!”
他的话如同一道阴风,吹过大殿,让原本喧闹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一股诡异的气氛弥漫开来,让人不寒而栗。
“大祭司此言何意?”欢都诗靖凤眸微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
大祭司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陛下,难道您忘了上一任先知的下场吗?他触犯了神灵,落得个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这先知之位,已经空置了百年,难道陛下要重蹈覆辙吗?”
他刻意加重了“永世不得翻身”几个字,声音在大殿内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一些胆小的官员和长老甚至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欢都诗靖的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上一任先知的悲惨结局,
她自然铭记于心。那是苗疆国一段不愿提及的黑暗历史。
“大祭司,你是在威胁朕吗?”欢都诗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丝警告。
大祭司连忙跪下,叩首道:“老朽不敢!只是为了苗疆国的未来着想,还请陛下三思!”
他身后的几个长老和官员也纷纷跪下,齐声道:“请陛下三思!”
秦擘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心中冷笑连连。
他知道,这些人是在故意拿上一任先知的事情来压欢都诗靖,阻止他成为先知。
但他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欢都诗靖既然敢当众宣布这件事,必然有她的打算。
他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仿佛置身事外。
阳光照射在他身上,如同给他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更显得他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他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这场风暴的最终结果。他相信,最终的胜利,一定属于他。
大殿内,反对声如潮水般涌向诗靖,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端坐于凤椅之上,凤眸中闪烁着怒火,精致的眉眼间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她紧握着扶手,指节泛白,显然在极力压制着怒气。殿内金碧辉煌,香炉中袅袅升起的檀香,此刻却仿佛带着一丝火药味。
“够了!”欢都诗靖一声厉喝,如同惊雷般炸响,瞬间压下了众人的喧嚣。她缓缓起身,目光扫过殿内一张张或愤怒或担忧的脸,最终落在了秦擘身上。
他依旧负手而立,神色淡然,仿佛这场风暴的中心并非他一般。这让她心中莫名升起一股安心,一股莫名的信任。
“朕意已决,秦先生便是苗疆新任先知!”欢都诗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大祭司拄着木杖,颤抖着站起身,浑浊的眼中满是痛心:“陛下,您这是要将苗疆推向深渊啊!”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秦擘终于动了。
他向前一步,身形挺拔如松,目光直视大祭司,语气冰冷如霜:“大祭司,我如何就不能担任先知了?”
他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让原本喧闹的大殿再次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他,眼中充满了震惊和疑惑。
大祭司被秦擘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一愣,他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他没想到这个一直沉默不语的外邦人,竟然会突然发难。
秦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步步紧逼:“你身为大祭司,这些年为苗疆做了什么?连年水患,虫灾不断,粮食歉收,百姓民不聊生!你却只知道在这里危言耸听,阻挠陛下任命先知,你究竟是何居心?”
每一句话都如同尖刀一般,刺向大祭司的痛处。
他老脸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却依旧找不到反驳的话语。
“你……你……”大祭司指着秦擘,手指颤抖,半天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秦擘乘胜追击,语气更加凌厉:“你身为大祭司,不思为民造福,却只想着追求权力,尸位素餐!你对得起苗疆的百姓吗?你对得起历代先知的英灵吗?”
大祭司终于忍不住了,他怒吼道:“你一个外邦人,有什么资格指责我?你懂什么叫苗疆的传统吗?你懂什么叫先知的责任吗?”
“我或许不懂苗疆的传统,但我懂什么是为民请命!”秦擘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你口口声声说先知不祥,可你这些年做了什么?你除了散播恐慌,制造混乱,又为苗疆带来了什么好处?”
大祭司被秦擘怼得哑口无言,他气得浑身发抖,却无力反驳。他感觉胸口一阵闷痛,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那里,让他喘不过气来。
秦擘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如同洪钟一般,震耳欲聋:“你身为大祭司,不谋其政,尸位素餐,你有什么资格阻止陛下任命先知?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
大祭司脸色惨白,嘴唇颤抖,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剥光了衣服,暴露在众人面前,羞愧难当。他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股浓烈的无力感和屈辱感涌上心头,他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
大祭司眼前一黑,踉跄后退,险些摔倒。
他口中喃喃,却再也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句,只觉得胸腔中一股浊气堵得他喘不过气来。
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众人的目光在秦擘和脸色惨白的大祭司之间来回逡巡,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仿佛一根绷紧的弦,随时都可能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