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问什么，问吧。”
冯天龙说道。
“刚刚的王浩，是你的手下吧？除了他之外，你还有多少个能为你卖命的手下？”
沈锋缓缓问道。
“不算公司的正规员工的话，我的手下有两千多位兄弟。”
“你问这个干什么？”
冯天龙眼睛虚眯地打量着沈锋。
“那自然是为了了解你的实力，你若是想找盟友的话，也要先了解对方的情况，不是吗？”
沈锋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好吧，那你问吧。”
“到饭点了，咱们边吃边聊。”
冯天龙看向了身边的一位手下。
那手下立刻会意的点了点头。
片刻后，一道道鲜美的菜肴被端了上来。
冯天龙拿出了一瓶酒，给沈锋也倒了一杯。
“来，咱们边吃边谈！”
冯天龙说道。
许多老板喜欢在酒桌上谈生意，并且以此延伸出了所谓的酒桌文化。
都说酒后吐真言。
这是一种试探。
他们想知道，你敢不敢把自己喝醉。
所以，职场上的一些员工，在谈生意时，若是能把自己灌醉，能把自己喝到吐，这样反而更能得到老板的赏识。
毕竟，你肯为了他，而牺牲自己的健康，甚至毫无防备地喝酒，这确实能赢得对方的好感。
若是拒绝喝酒，对于这些老板而言，便是不给面子，也是拒绝他们的试探。
沈锋当然知道冯天龙的意思，他接过了冯天龙的酒后，便举起了酒杯与冯天龙相碰，随后便是一饮而尽。
“好！沈兄好酒量！”
冯天龙忍不住的称赞道。
甚至就连对沈锋的称呼，都从沈医生换成了沈兄。
“哈哈，过奖了……那我就继续问了。”
沈锋擦了擦嘴角，感受着喉咙处的烧灼感，缓缓说道。
“首先我需要知道，龙哥的手下除了房地产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的收入，我指的是黑色收入。”
沈锋缓缓笑道。
“你问这个干什么？既然你都说是黑色收入，那自然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冯天龙警惕地看向沈锋。
“不是我要问，而是市首要知道。”
“你不跟我说明白，市首怎么可能会跟你合作呢？”
“万一你的手下捅出了什么篓子，那徐大人自然也怕你们会牵连到他。”
沈锋夹了一道菜放入碗里。
“而且你提前告诉我，说不定他们犯事之后，我还能让市首网开一面呢。”
沈锋眨了眨眼。
“噢？你的意思是说，市首能成为我们的保护伞？”
听到这话，冯天龙便有些激动了。
“不错，而且徐大人为人谨慎，如果不拿着点把柄，还真不敢跟你们合作。”
“你给我透个底，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这也算是给市首投诚了。”
沈锋淡然笑道。
“容我考虑片刻……”
冯天龙认真地思考了起来。
他拿起了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了下去。
沈锋倒不着急，而是不紧不慢地吃着菜。
在他看来，冯天龙绝对会答应自己的要求。
因为这其中的诱惑和利益实在是太大了。
贪婪的资本家，尚且难以抵制利益的诱惑。
更别说冯天龙这种，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的人了。
他是会为了利益，而甘愿承受巨大风险的人。
否则，也不会为了两万，就到街头上砍人。
这种人，就是彻头彻尾的赌徒。
又过了一会，当冯天龙放下酒杯时。
果不其然，短暂沉默后，冯天龙开口了。
“你猜得不错，除了房地产生意之外，我的手下还有着不少黑色的产业。”
“比如城西的荷塘街上，有着多家按摩店，实际上那里是提供颜色服务的场所，除了颜色交易之外，我们还卖壮阳药。”
“这算是一项不错的收入吧。”
冯天龙回应道。
“原来如此，那么接客的妇女，是自愿的吗？还是你们逼迫的？其中有涉及到人口贩卖吗？”
沈锋仔细地问道。
“大部分女人，都是自愿的吧？”
“沈兄听说过一句顺口溜吗？不少老瓢虫，都会调侃那些卖身的女子，说她们出来卖的都有相同的借口。”
“比如什么，父赌母病弟读书，前夫家暴还好赌，自己带娃没收入，只想在这赚点钱，还完债务再从良……”
冯天龙用着调侃的语气说道。
“略有耳闻。”
沈锋点头说道。
“那沈兄觉得她们的话，可信吗？”
冯天龙缓缓问道。
“我信。”
沈锋淡然点头。
“哦？沈兄相信她们？”
冯天龙有些意外。
一般男人听多了，根本就不会相信这些女人的话。
老瓢虫们只会觉得这些女人是在装可怜，觉得这些女人只是把自己摆在了弱者的地位，以此来博取男人的同情。
“是的，我相信她们，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
“若是人生能一帆风顺的话，谁又愿意去做皮肉生意呢？”
沈锋拿起酒杯，又给自己的灌了一口。
几杯酒下肚，他的脸颊微红，眼中也泛起了一丝醉意。
他是医生，曾经见过苦难，尝遍了人生百态。
在生存面前，尊严算得了什么，肉体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曾见过不少让跟高海上床，便是为了能让高海减免手术费，或是希望高海能邀请名医来拯救亲人。
说到底，那些卖身的女人，也不过是些为生活而挣扎的可怜人罢了。
虽然沈锋没有去过风月场所，但也深知处事不易。
“呵呵，沈兄还真是个善良的人啊。”
“像你那么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去举报我吧？”
“毕竟我可是给了那些穷苦女人们，一份不错的收入，要是她们没了这份收入，说不定她们连供孩子上学的钱都拿不出来呢。”
冯天龙试探着沈锋的态度。
【目标罪恶值降低，降至1324】
突然，系统的声音传来。
让沈锋没想到的是，一番试探过后，冯天龙的罪恶值反而下降了。
难道说，自己心中也认可了对方的话语？
不，不对！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沈锋很快就反应过来。
按理来说，冯天龙的罪恶值不可能那么低。
对方是在避重就轻地回答自己的问题，是在变相地输出自己的观点。
若是自己听进去了他的话，反而还会把他视作为好人！
明明是个杀人不眨眼，还经营着风月场所的黑老大，却把自己塑造成苦难的救世主。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话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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