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林那家伙,不会出什么事吧……”
华叔的馄饨铺里,阮梅心不在焉地发着呆,白天的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像噩梦一样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一个活生生的人,眼看就要被打死,鲜血染红了地面,触目惊心。
幸好,那个叫颜宾的富家公子及时出现,阻止了九纹龙的暴行,还用车带走了陈桂林。
“放心吧,小梅,”华叔宽慰着她,“说不定陈桂林这会儿已经在医院里接受颜公子的救治了呢。”
收音机里传来播音员的声音:“本台最新消息,在避风塘码头附近浅水区,发现两具身份不明的女性尸体。警方初步调查显示,这两名女性生前可能遭受过严重的虐待,尸体被发现时衣衫不整,身上有多处明显的伤痕,死前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警方已迅速封锁现场,并调集法医、刑事技术及侦查专家对尸体进行详细检验,以期尽快查明死因及身份,同时展开全面的调查工作,追查凶手下落。警方同时呼吁全港女性夜间避免单独出行。”
华叔听着收音机里的报道,连连叹息:“最近真是多事之秋,这个月都发现六具女尸了,真不知道是哪个丧尽天良的王八蛋干的……”
阮梅若有所思,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陈桂林昏迷了一整天,才缓缓苏醒。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并不在医院,而是在一个阴暗狭小的房间里。
房间里几乎没有光线,只有门上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铁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腐臭和淡淡的血腥味。
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是一个牢房。陈桂林双手被反绑着,吊在房间中央,动弹不得。
“你醒了。”
说话的正是昨天在九龙城寨将他救下的颜宾,颜同的亲儿子。他脱下了笔挺的西装,换上了一身白色的手术服,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饶有兴致地看着陈桂林。
“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
颜宾话音未落,手中的手术刀便刺入了陈桂林的皮肤,在他的身上划开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疼得陈桂林冷汗直冒。
“啊啊啊!”
这撕心裂肺的疼痛,即使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也足以让人毛骨悚然。然而,颜宾的眼神中却充满了兴奋和期待,就像看到绝世美女一样,双眼放光。
他抽出手术刀,在“缓慢愈合”的作用下,陈桂林的伤口很快止血并逐渐愈合。颜宾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啧啧称奇:“奇妙,真是太奇妙了,你的身体一直都这么神奇吗?”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
陈桂林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这个颜宾绝对是个变态,一个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变态。
“疯子?这个词用来形容我,未免太低级了,我是一个艺术家。”
说着,他又狠狠地在陈桂林身上划了几刀,他的手法极为专业,每一刀都精准地划在大动脉上,血液像被戳破的水气球一样喷涌而出,这让颜宾更加兴奋。
“你知道吗,我曾经的梦想是成为一名医生,可是我老爸不同意,他非要我学什么金融,还说什么未来港城的财富都将属于我们颜家。狗屁!赚钱?我从出生起就没缺过钱,我只喜欢手术刀,喜欢用刀切割别人的那种快感。”
说到兴头上,他转身不知从哪里拿出一瓶液体,小心翼翼地倒在陈桂林身上,那是具有强腐蚀性的强酸,刺鼻难闻的化学气味瞬间充斥了整个房间。
“啊啊啊!!”
陈桂林紧咬牙关,他深知对付这种人,越是求饶,对方就越兴奋。果然,在连续捅了自己十几刀之后,颜宾的兴奋劲儿逐渐消退。他那身整洁的衣服上沾满了血迹,甚至脸上、眼镜上都是,他喘着粗气,欣赏着陈桂林的伤口缓慢愈合。
“无论受多重的伤,都能愈合,我真是太喜欢你这副身体了。本来我老爸让我出面救你,是想看看你有没有利用价值去对付雷洛和跛豪,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要把你留在我身边,当我的实验品。”
陈桂林绝望地闭上眼睛,不想再听这个疯子胡言乱语。缓慢愈合并不是无敌的,自己也不是无敌的。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漫画,反派将拥有“无限再生”能力的超能力者关在一个密室里,密室里安装了一台火焰喷射器,只要检测到超能力者的身体愈合,火焰就会开始喷射,如此循环往复,永无止境的痛苦。
现在的他,就有这种感觉。
“给你看样好东西,这可是我从不轻易示人的珍藏。”
颜宾玩到兴起,拿出一个相册给陈桂林看,照片里竟然都是女性的尸体,清一色年轻漂亮的女孩,身上沾满了血迹,死状极其凄惨。
颜宾指着照片上的女孩说:“这些都是我的杰作,我把她们约到家里,带到这个房间,对,就是你现在站着的地方,然后用刀给她们放血,血液从动脉流出的景象真是太美了,那种感觉让我兴奋!不过……”
他话锋一转,眼神中流露出失望:“这些人的身体太脆弱了,没几分钟血就流干了,就像失去了灵魂的躯壳,我只能把她们丢进海里。”
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颜宾这个衣冠禽兽的口中,竟然如此轻描淡写,就像杀死一条路边的野狗一样稀松平常,连陈桂林都感到一阵恶寒。
“你不怕遭报应吗?”
“报应?”
颜宾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报应?谁敢来报应我?这里是哪?港城!我老爸是谁?颜同!”
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凶狠的杀气,他将一柄匕首狠狠地插进陈桂林的肋骨:“我老爸是颜同,没有人能把我怎么样,就算我杀再多的人,港城的警察也查不到我的头上!”
谁也想不到,近日来油尖旺地区接连发生的女性失踪遇害案件,幕后的凶手竟然是堂堂四大探长之一颜爷的儿子。
说着,他又大笑起来,短短几分钟内,他的情绪就像过山车一样剧烈波动。
“现在好了,我有你了,你可是我的宝贝,无论怎么割,怎么砍,甚至用强酸泼你都能复原,我要每天都在你的身上割满一万刀,这样,我就永远不会感到无聊了。”
陈桂林死死咬住牙关,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总有一天,我要把你碎尸万段!”
“你说什么?”
颜宾一边装模作样地问道,一边用力搅动那柄手术刀,剧烈的疼痛让陈桂林的意识都开始逐渐模糊。就在颜宾准备思考更加变态的折磨手法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
“谁啊!”
“少爷……老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