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傲凝所在公司研发的抗癌药物,致使患者肝部严重受损,这一事件从发生至今,已经过去不少时日了。
那时,陈漾还远在国外,并不知晓国内的状况。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是药物本身研发存在缺陷。
陈漾回国知道这件事后,作为药物研发人的他,内心遭受了沉重的打击,陷入了消沉与自我怀疑之中。
他曾一遍又一遍查看自己以前的研发资料,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某个环节出了差错。
那些日子,他的世界仿佛被阴霾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
而苏傲凝在明知药物存在问题的情况下,被巨大的利益蒙蔽了双眼,仍旧不愿放弃生产。
当陈漾得知此事,愤怒地斥责她,并表示要向相关部门举报时,苏傲凝恼羞成怒,竟妄图将所有的责任一股脑儿都推到陈漾身上。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不惜耗费大量的精力,四处联系媒体以及那些文笔犀利、影响力颇大的公众号写手,在网络上发布大量不实帖子。
在这些帖子中,她刻意引导舆论,让写手把陈漾描绘成一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将江瑶贬低成破坏他人感情的小三。
一时间,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如潮水般向陈漾和江瑶涌来。
他们深陷舆论的漩涡中心,被无数人戳着脊梁骨怒骂,生活完全被打乱,身心遭受着巨大的折磨。
后来,在肿瘤峰会论坛上,苏傲凝自以为找到了绝佳的机会,想要在众多医药界大佬面前揭发陈漾和江瑶,让他们身败名裂,永无翻身之日。
她站在台上,脸上带着得意的神情,言辞激烈地揭露着所谓的“真相”,满心以为自己即将大获全胜。
却万万没想到,那个被她鄙夷为不要脸傍大款的江瑶,真实身份竟然是制药巨头宇辉集团董事长的千金。
剧情瞬间反转,最后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境地的不是陈漾和江瑶,而是苏傲凝自己。
当天,她和陆宴就被警察带走,在警局被监禁了整整一周。
等被放出来的时候,新年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大街小巷都弥漫着过年的气息,可苏傲凝的心情却跌入了谷底。
在那段消沉的日子里,苏傲凝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直到陆宴手捧鲜花,单膝跪地向她求婚,那一刻,她那如灰烬一般死寂的内心,才重新燃起了一丝火焰。
苏傲凝从小就是众人眼中的佼佼者,学习成绩优异,不管做什么事都力求拔尖,一直以来,她都自视甚高,觉得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尤其是江瑶。
在她心里,江瑶要是没有宇辉集团千金这个身份,估计连给自己提鞋都不配。
无数个夜晚,当她像一只阴暗的老鼠,躲在角落里,窥探着陈漾和江瑶亲密相处的画面时,心中就像被无数根针尖一下又一下地戳着,最后被扎得千疮百孔,满是伤痕。
所以,在苏傲凝答应陆宴求婚的那一瞬间,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陈漾和江瑶一脸幸福的模样。
凭什么陈漾能拥有幸福,而自己却要遭受这些痛苦?
她的内心充满了不甘和愤怒。
况且,陆宴家里的条件也不差,比起江瑶家并没有逊色多少。
她想着,等以后嫁给陆宴,自己就是陆家的少奶奶,在北城的上流社会也能稳稳地占据一席之地。
在这种冲动又急切的想法驱使下,苏傲凝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求婚。
陆家只有陆宴这么一个儿子,能够嫁给陆家未来的继承人,苏傲凝满心满眼都是对未来美好奢侈生活的憧憬。
那段时间,她整天沉浸在幻想之中,想象着自己出入各种高档场所,被众人簇拥的场景,完全把抗癌药物出事这件事抛到了九霄云外,仿佛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从未发生过。
直到今天,苏傲凝在楼下看到欧文山、宋婉和司一一去对面天泽公司上班,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一股怒火。
在陆宴的劝慰下,她才勉强回到公司。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接过陆宴刚刚磨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她紧紧皱着眉头,正准备抱怨今天的咖啡味道有些寡淡无味。
“陆宴,你今天怎么……”
话还没说完,苏傲凝办公室的门突然从外面被猛地撞开,一名员工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恐惧:
“苏总,不好了,警察来公司抓人了!”
苏傲凝听到这话,嘴巴瞬间张得极大,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她顺着员工进来的方向,下意识地往门口望去,果然看到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正站在大厅外面,神情严肃。
而且,就在员工开门通知她的时候,已经有公司员工低着头,被警察控制住了。
随着员工侧身让开,苏傲凝先是瞥见了一瞬冰冷的手铐,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森冷的光,紧接着,她看到了被手铐住的员工——张奇文。
苏傲凝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到目前为止,她完全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警察为什么会突然来到她的公司抓人?
又为什么偏偏要把张奇文带走呢?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困惑,试图从眼前的混乱场景中找到一丝线索。
苏傲凝是震惊不已,
而陆宴在看到带着手铐的张奇文时,内心的恐惧达到了顶点,整个人心胆俱裂。
他感觉仿佛一切都脱离了自己的掌控,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如同被石化了一般,仿佛被一股无形且强大的力量死死束缚住,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此时此刻,只有他心里清楚张奇文为什么会被警察带走。
原来,是公司抗癌药物被查出成分丢失的事情东窗事发了。
季松明显比张奇文狡猾聪明不少,他一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立马从陆宴这边弄了两百万,慌慌张张地逃到国外去了。
距离上次陆宴和季松见面,给他转账,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估计这会儿季松早就到了缅北,躲在那个遥远又陌生的地方,逍遥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