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要回国,陈漾还是有些激动的。
国外再好也比不上生他养他的土地。
虽然昨晚接了欧文山的电话,又整理了一些实验资料,睡得有些晚。
但他起了个大早,江瑶起床洗漱好下楼正看见他在厨房做早餐。
“要回国这么开心,起这么早?”
听见江瑶娇俏的调笑声,陈漾扭头,相视一笑。
“是啊,时间过得可真快。”
早餐很简单,果汁,夹了蓝莓酱的面包,和一些水果来补充维生素。
“先吃饭吧。”陈漾端到餐桌上,招呼江瑶吃饭。
两人的椅子正挨着,江瑶身上花果香的沐浴露味道萦绕在陈漾鼻尖。
清新怡人带着一丝淡淡的甜。
江瑶半块面包快啃完了,陈漾还在看欧文山发给他那几名患者的过往病历。
看着病历上相似的肝方面的疾病,他心里已经有一些猜想。
“赶紧吃饭呀,我刻苦钻研的大师兄,不然待会我们赶不上飞机了。”江瑶开口提醒。
“好。”
陈漾嘴上答应着好,但头没有抬起半分,只伸着手去够桌子上的果汁。
他够到之后,半点没察觉到刚才满杯的果汁只剩下半杯。
一口气喝光了。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看呆了江瑶,她咳咳的两声。
陈漾这才抬头。
“哥哥,你刚才喝的是我的果汁。”江瑶眼神先看向他手中空了的杯子,又将目光投向陈漾左手旁满杯的果汁。
“额,你说咱俩这算不算间接接吻。”
陈漾的嘴唇下意识抿了抿。
他想起了那天晚上江瑶醉酒印在他嘴唇上的那个吻,还有她说出的那句话。
脸上骤然升起一抹红,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杯子。
江瑶看穿他的窘迫大笑。
“哈哈哈,好啦,我收拾东西去了,待会让自己送我们俩去机场。”
飞机早上十点起飞,到达国内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
一天的行程。
陈漾和江瑶都有些疲惫。
陈漾和苏傲凝离婚后,在北城没有固定住所。
本来打算去住酒店的,但看着江瑶双手环在胸前,一副不去她家住不行的面色。
他只好乖乖听话。
“这才对嘛,我房子那么大,我一个人住太浪费了,再说了你厨艺这么好,我还等着吃你做的菜那。”
江瑶垫着脚尖,伸手摸小狗脑袋一样揉了揉陈漾的头发。
“真乖。”
陈漾内心,咳,我不是小狗。
出国的那天晚上,陈漾来过江瑶家一次。
但当时因为急着赶飞机,只觉得别墅很大,里面并没有细看。
这一次,江瑶敲响房门,里面保姆开门后。
陈漾看着精致的装修愣怔了很长时间。
这套别墅建筑面积大概三百多平,全屋法式轻奢设计,不仅带着一丝复古的味道,绿色装饰更透露出浪漫和自由。
沙发是真皮的,地上的地毯也是羊毛的。
浪漫又温馨的家,不得不说江瑶很有品位。
“你住楼上那一间,房子我让保姆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江瑶扯了扯陈漾的胳膊。
原来她早就打算好了。
上楼,洗完澡。
保姆已经煮好了鸡汤海参面。
很鲜,汤很好喝。
浑身的疲惫消失殆尽。
会享受的江瑶还叫了理疗师来家,这段时间在国外陈漾为了ADC(抗体偶联药物),天天加班。
导致他腰严重不舒服,经常用手捶打缓解。
江瑶的敏锐察觉到了,所以才叫理疗师帮他按摩针灸一下。
不得不说,理疗师的手法确实厉害。
一个小时后,陈漾的腰部舒服了不少。
这一套流程下来,陈漾睡得极香,这段时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他一口气睡到了早上九点。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有细微的阳光从窗户缝里钻了出来。
他才想起今天答应欧文山去苏傲凝公司帮忙的事。
利索吃完早餐,他跟江瑶说一声准备出门。
“我今天有点事,需要出去一天。”
“什么事?”江瑶喝着汤随口问了句。
想到苏傲凝,陈漾犹豫了一下说道,“一点私事,应该很快就能解决。”
他没有告诉江瑶自己要去苏傲凝公司,并不是想瞒着江瑶和苏傲凝旧情复燃。
只是担心她知道会不开心。
她那么爱笑,他知道她喜欢她,他不想让她不开心。
“好。”
......
得知陈漾要回国帮自己,苏傲凝看着镜子中自己苍白消瘦的脸,立马预约了全套美容项目。
还去商场添置了两套衣服。
她想让陈漾看到自己最美的一面。
想比陈漾睡得安稳,苏傲凝一整晚都没怎么睡着。
虽然昨天脸上的各项高科技效果确实显著,但依然遮盖不了她眼底大片的乌青。
最后厚重的粉底勉强遮了个七七八。
她涂上艳丽的口红,穿上灰色的包臀裙和气质的羊毛大衣,有了几分往日的神采。
苏傲凝早上七点多就到公司了。
欧文山到的时候,她正站在公司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审视自己的妆容和衣着。
“苏,苏总。”欧文山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被别人察觉,苏傲凝眼神闪躲,她放在耳畔旁拢头发的手快速垂了下来。
连忙往办公司走去转移话题。
“陈漾,有说他早上几点过来吗?”
欧文山跟在她身后。
“没说,只说是早上过来,他时间观念挺强的,应该不会太迟的。”
苏傲凝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只说了个“好”。
声音因为激动有些发颤。
欧文山瞧见她眸子里的失神,借口手头有事就走了出去。
他是看出来了,苏傲凝后悔了。
可后悔又有什么用,难道就能挽回陈漾吗?
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
不过,欧文山也不会开口戳碎苏傲凝幻想的美梦。
八点,苏傲凝透着宽大的落地窗从楼上往下瞭望,没有看见陈漾的身影。
八点零一刻,苏傲凝焦急踱步公司电梯口转了一圈,没有看见陈漾的身影。
八点半,苏傲凝在椅子上坐落不安,她把打底的领口往下拉了拉露出不多的雪白。
陈漾毕竟是个男人。
还是个几年没有碰过女人的男人。
但陈漾还是没有敲响她的办公室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