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小娃娃，你为何非要趟这趟浑水呢……”
广场上传来巨大的声音，听不清是从哪里来的，仿佛是脚下，又仿佛是天上。
“心有芥蒂，不除不行。”
突兀的脚步声响起，白言回头望去，他刚才走出的大殿中，此时正陆陆续续出现一大群人，十个、几十、上百……
他们每人穿着相同的服饰，别着相同的发簪，留着相同的胡须，就连面容都一模一样。
这些人与之前王家村已经死去的王建长相完全相同。
面对这上百号的王镜凯，白言丝毫不怯，紧握清泉剑剑柄，剑身垂手落下，剑尖斜指着地面，这看似轻松的动作，却能随时暴起伤人。
“王镜凯，你可算出来了。”
看了一眼神态自若的白言，王镜凯们开始张口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同步进行，像是被人同时操纵的木偶，这场面堪称诡谲至极。
“你说你为何丰年而来，那何丰年又是你什么人？”
上百人一同发声，用的又是同一个声音，同一个语调，光是听着，就让人感到耳边嗡鸣作响。
“托我复仇之人。”
“那你又是何丰年什么人？”
“此事之前，无关之人。”
“哈哈哈哈哈！”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上百人同时放声大笑，百人的狂笑之声直冲云霄，震得地面上的沙砾都在微微跳动。
“你为了一个与你毫不相干之人就要来取我的性命？”
王镜凯们同时收起笑声，脸上换了一副狰狞的表情。
“你为了一个区区的贱民，就敢来找我？！”
白言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不是一个，是五个，再加上我，一共六个。”
“六个…六个……六个贱民！你们怎么敢，你们怎么敢的！！！”
“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草菅人命，许出重诺拐骗其他人来你的王家村，跟面随所欲同流合污用他们炼蛊，再串通县令伪造成瘟疫，你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你怎么敢的！”
“县令！他不过是个见利忘义的蠢货罢了！面随所欲，他也不过是个只剩半条命的可怜虫，他们凭什么跟我相提并论！都是贱民！都是贱民！”
“我没猜错的话，面随所欲就是王家村每次闹瘟疫之时，你从县城里请来的那个郎中吧。”
王镜凯们像是陷入了某种疯魔状态，口中不停地喝骂着，完全没有听到白言的话。
“一群贱民！一群贱民！生下来就是当奴隶的命！奴隶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奴隶！这种像野草一般杀不绝的东西，他们哪有资格被称之为人！”
“那你呢，王赖，那这么说，你不也是奴隶么，你又有什么资格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王镜凯们齐齐一怔，从疯魔状态中恢复了过来。
“你…你从哪里听到这个名字的！我明明…明明都把他们杀净了……你听谁说的！你听谁说的！”
眼看着王镜凯再次变得疯疯癫癫，白言索性不再回话，任由他自顾自地在那发疯。
“你知不知你毁掉的两根望柱值多少钱！你知不知你砸坏的幽罗木地板值多少钱！你知不知我现在想要把你……”王镜凯们怒吼出声：“碎—尸—万—段！”
这集齐了百人的怒吼声，化成了一道无形的音波，震裂了地面的石砖，夹杂着翻滚的气浪，直冲着白言而来。
“狮子吼是吧。”
白言调转剑身，将剑尖直指前方，眼中闪过精芒。
“白氏剑法第五式——御风破浪！”
一股气势从白言身上升起，全身的内力被调动到双臂，清泉剑也好似感受到了主人的魄力，发出欢快的清鸣，整个剑身的水纹开始流转不止。
一条足有两丈长的巨大剑气从清泉剑上冒起，随后白言缓缓刺出一剑，这巨大剑气瞬间破空而出，击碎了音波，还将十几名王镜凯钉死在了地面上。
又是上百年的阴寿收入到账。
强大的实力展示，让王镜凯们清醒了一些，他们面上有些错愕，忍不住问道：
“五脉境？”
白言冷哼一声。
“杀你还用不到五脉境，王镜凯，你的日子到了，今日就死在此处吧！”
话音刚落，白言瞬间化成一道风，直直冲进了王镜凯群之中，清泉剑轻响，每一声都预示着带走了一枚人头。
“白氏剑法第七式——乱花行身”
白言的身影真如同漫天洒落的花瓣一般，来回穿梭在人群之中，再加上蛟龙戏水的加持，让这式充满杀机的剑法中又添了几分美感。
周围的王镜凯张牙舞爪地开始疯狂扑向白言，但屡屡被他躲过，随后再补上一剑，带走一人，原本形成包夹之势的包围网，反而被白言杀了个漏洞百出。
上百人被白言绞杀，又有更多的王镜凯从大殿内涌出，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想耗干我的体力？”白言不屑地一呵：“你怕是打错了算盘！”
说着，白言再次加快了自己的速度，绞杀王镜凯的速度又提高了一层。
一百人…两百人…三百人…五百人……
脑海中一直在响起系统的提示音，虽然阴寿一直在随着斩杀的数量变少，但目前已经积累了超过一千年的阴寿，马上就要突破两千年。
可直到某一刻，脑海中的提示音突然沉寂下去，斩杀王镜凯已经不再会有提示音响起。
白言看向面前依旧源源不断出现的王镜凯，眯起了眼睛。
出手再次斩杀了一人，还是没有提示音。
白言果断退出包围圈，来到稍远一些的广场上，看着远处的王镜凯们观察起来。
白言细心观察后发现，这些不再提供阴寿的王镜凯们好像变弱了，无论是速度还是灵敏性，都大大不如之前的那批，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僵硬，无法做到与其他王镜凯同步的水平，有些干脆就毫无表情，一副呆滞的模样。
看来是被自己杀得太快，导致王镜凯已经跟不上自己的速度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白言开始专门猎杀那些混迹在人群中行动灵活的王镜凯，等将这些王镜凯也绞杀干净，剩余的王镜凯身体齐齐一僵，同时栽倒在地，化成了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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