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打算一招将人致残了!
祝耀抬手迎战,随即,脚尖点地迅速退后数步。
见他们一言不合便开始过招,雪柔顿时着急起来。
“父亲!他分明是帮了我们江湖之人,咱们不能恩将仇报啊!”
不提还好。
她这一开口,对雪行天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好好好,才几日之间就勾搭我女儿为你说话,你这小白脸当真是有几分本事啊!”
听他这咬牙切齿的声音,便知道如今的地势坤门掌门不是一般愤怒。
祝耀淡定开口。
“我们不过是生意场上你来我往,掌门何必这样咄咄逼人?”
“难不成这几日地势坤门的流水账单,不曾落到你的手中?”
雪行天听到这话,气得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老子就是看见账单上莫名多了不少银两,才要专门找你这小子看看!”
“别以为那些东西就可以打动人心,我们朝廷的肮脏手段,老夫见得多了!”
雪行天双眼猩红。
他后悔!
悔不当初没有让小女儿见惯江湖险恶,听说她年幼之时还期望有盖世英雄,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再一看,祝耀的模样的确称得上是风神俊朗,一时更是火冒三丈!
就是这小子骗了他的女儿!
他怒吼一声,抬脚便朝着祝耀腰间踹去!
趁着祝耀侧身躲开刹那,随手捏起茶杯往前一掷!
伴随着杯盏碎裂的声响,祝耀从旁扯下了纱帐,往空中旋成龙卷模样,将其尽数打落。
“难不成堂堂江湖第一门派,连一句真话都听不得?”
祝耀一面施展身法躲开雪行天的进攻,嘴上不停的反问。
“地势坤门如今在江湖既缺少金银,我崇安商会便只与你们做生意。”
“倘若掌门执迷不悟,除了让门派之人与你一同吃苦之外,又能如何?”
雪行天狠狠呸了一口。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
祝耀一脸理所当然。
“那也总比掌门这般固步自封,自讨苦吃的要好。”
见他们打的有来有回,早已连滚带爬躲到王猛身后的何燕宁探出脑袋。
“这话是否严重了些?”
王猛原本想点头,可想到近来渐渐鼓起的腰包,又突然觉得不该站在地势坤门这边。
“崇安商会的诚意,在江湖之上已有口碑。”
顿了顿他又补充一句。
“再者如今京城之中,不少名门想与之合作都没有机会,咱们反而捡了便宜了。”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多亏崇安商会,短短几天江湖人士,已经是连吃带拿,个个都养的油光水滑的。
一时半会儿,他们对祝耀当真是说不出什么难听的话来。
而另一边,雪行天也是越打越心惊。
他总觉得祝耀手上的招式,和他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
直到一次错身交手,祝耀将手中的长布化鞭抽来,那刁钻的角度和熟悉的手法,终于让雪行天尘封的记忆复苏。
“是祝擎!你认识祝擎?”
这熟悉的名讳让祝耀也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拧着眉望向雪行天。
“你认识我父亲?”
听他这么一说,雪行天的手都不由得抖了抖。
“你是祝大哥的儿子?”
这一幕让雪行天的气愤一扫而空,反而是先前紧张得不行的雪柔几人面面相觑,脸上全是疑惑。
随后祝耀与雪行天停了战,两人说起过往时才知竟然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原来雪行天年轻之时,曾经在军队中摸爬滚打,想着混一口饭吃。
可他刚入军队时,不过十来岁,又长的瘦小如何能抢得过身强力壮的大兵?
因此雪行天也是过了一段常受人欺负的日子。
“当初若非祝将军给了我一口饭吃,我哪有今日可言?”
雪柔见状,上前拍了拍父亲的臂膀,以作安慰。
随后雪行天想起当初朝廷的命令,又不由得狠狠咬牙。
“你那父亲分明是大洛之忠臣,可后来竟被扣了一个叛国叛军的帽子。”
“只恨老子当初还在江湖,没得办法抽开身去见他最后一面,其中的缘由我至今也无法查出。”
想到这儿他也不由得满目泪水,对朝廷的怨恨更深一层。
祝耀听到这话,心中一时也不是滋味。
雪行天远在江湖,打听不到各种消息,也实属正常。
“好孩子,是我不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
说清楚了身份,雪行天对祝耀自然也没有了先前的排斥。
他拍拍祝耀的肩膀,脸上愧疚与喜悦之情并存,一时极其复杂。
“你如今在朝廷如何?”
祝耀也不隐瞒,将自己进入朝廷位列兵部尚书,以及如今已然成家的事情都一并说了。
“先前晚辈隐瞒身份乃是迫不得已,还请伯父莫要介意。”
雪行天点点头。
在知晓祝耀身份后倒也没有了什么芥蒂。
只是一想到朝廷的兵部尚书,竟然拿到了江湖令打进江湖内部,他这心情就颇有些微妙。
“还好是你小子当了兵部尚书。”
若是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换做当今朝廷的任何一个人,雪行天都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
而一群人之中,最高兴的莫过于雪柔。
“既然如此,祝大哥与我们认识,往后我们和淳安商会的合作岂不是更加稳固了?”
她拍了拍手,想庆祝时又忽然想起一件事。
“说起来,那个暗影教派的雷天罡,还在咱们地牢里关着呢。”
“那个暗影教派可是江湖上一大毒瘤,既然我们地势坤门与商会合作,不如干脆就壮大势力将他们从江湖除名如何?”
祝耀颇为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没想到雪柔一开口便是如此不留余地。
祝耀自从知晓雷天罡和右派有所接触,便有心要通过他们顺藤摸瓜,削弱右派的势力。
“正有此意,只是此事还需要各位配合。”
见他主动开了口,雪行天当然也没什么好纠结。
“祝家小子,你若是不介意,便唤我一声伯父,江湖令在你手里,有什么事儿你也可以尽管吩咐。”
如今他看祝耀是越发满意。
只是想到方才祝耀说他已心有所属,又不由得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