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耀将这番文书推到王可贵面前。
“有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既然王掌柜有意查证,那不如先让你见见本事。”
“这上面的交易,想必王掌柜是有兴趣的。”
祝耀眸中透露着自信,让王可贵都不由得有些好奇。
究竟是何种交易,竟让他有这般自信?
“那我便来瞧瞧……”
他说话间从祝耀手中接过文书,仔细看了里头的内容后,也是一愣。
“祝将军这手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这封书信乃是有祝耀的私印,其中竟是一封军令状!
其内容便是祝耀自愿参与王家的粮食护卫一事,不限地区不限距离!
倘若此事成,那是否合作依旧在于王可贵的意愿,若是不成,祝耀便会将家产尽数都赠予王可贵!
要知道,这短短几月之间祝耀屡次大战获捷,其家产早已积累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如此一来,无论结局是哪种王可贵都稳赚不亏!
“若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自然是无法得王掌柜的信任。”
祝耀声音淡淡,让王可贵也不由得多看他一眼。
“既然祝将军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有不收的道理。”
王可贵对身后管事点点头,随即管事的也将送粮队伍选了一批出来。
“不日后有一只要通向西北方的粮队,我等正好还未找到合适的镖师,既然祝将军来了,那便烦请您将他们送去西北。”
这路可不远,跋涉将近百里之距,哪怕快马加鞭,来回少说也要半月之久。
而这其中,不知要经过多少山路曲折,可以说一路定是凶险横行。
祝耀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地形图,便伸手将其接过。
“没问题。”
他将任务接下,次日整装军队。
统共选出千人祝家军,在京城之外等待。
负责运送王家粮草的,乃是他们旁系一名为王周的青年。
他奉王可贵的命令,一路上要好好估量祝耀的本事。
若他真有那实力,往后王家的生意便都可尽数交于他的手里。
可以说,王周也是责任重大。
到底是年轻,王周接手这管事一职,自己也有几分功夫,见到祝耀与祝家军,他眼底的不屑与怀疑实在难以掩藏。
“我们若是掏了银子找镖局的人帮忙,也不过是这个架势而已,身为朝廷命官,祝将军对这江湖的三教九流之事,当真对付的来?”
王周越说越是怀疑,当着众军的面也是面毫无保留。
“要知道这江湖上的能人可不少,上梁山的那些汉子,有不少更是宗门之师。”
“祝将军不如先让我瞧瞧您的实力,这样也好,让我在路上放心,将后背交给你。”
祝耀闻言,微微挑眉。
“那就请吧。”
他甚至没有拿武器的意思,如轻松般立在原地,对前方王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让王周深深觉得自己被小瞧,心中生出不满。
他反手握住一柄刀刃,转头便要朝着祝耀的脸上刺去!
可还不等靠近,他便觉得眼前人影一闪,随即后颈就被一只手掌死死按住。
“还要继续吗?”
祝耀的声音从身旁传来,王周这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竟已到了自己身后。
倘若他真要对自己下杀手,此刻王周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先前还对祝耀多有怀疑的王家护卫见状,纷纷收回了目光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原本与王周的想法都大差不差。
那行兵打仗乃是在沙场之上,运筹帷幄之事,和剿灭山匪区别甚大。
可他们却不曾想,祝耀的身手竟这般诡谲迅猛!
王周的伸手他们心中清楚,如今竟被祝耀一招制敌!
如此一幕,让他们竟然都有些期待在半路见到匪徒了!
陈开自然没错过他们脸上的惊诧,一时也很是得意,微微抬起下巴开口道。
“现如今也见识到了,诸位可还有什么意见?”
“若是没有就不要耽误时间,不如就此启程?”
王周颇为劫后余生般狠狠喘了口气,也再无什么不满之意,微微点了点头。
送粮的队伍缓缓离开京城,祝耀打马在前方开道,让祝家军守卫两旁,陈开则是在带一群人马远远的坠在后方。
这般布防,王周还是头一次见,心中不免有些好奇。
“以往运送粮草的队伍都聚在前方一处,祝将军为何要这般布防?”
祝耀闻言目光扫向远处连绵群山,开口问他:“你可知在北方荒漠的狼,都是如何生存?”
北方荒漠偏向雪境,那儿地处极寒,野外植物极其少见。
正因如此野狼成群结队,极难对付。
王周从前只听说过这些,至于其他暂时是一无所知。
祝耀隔空点了点队伍中间。
“越是恶劣的环境,便越需团队协作,你我在队伍最前沿,观测前路危险,便于及时发现异动。”
“而在队伍正中,是我安排布防最多一处,若有人偷袭,无论前后他们都能最快赶去支援。”
“至于后方……陈开跟随我那么久,观测力与反应在军中也是佼佼者,自然也是为了防止那些狡猾之徒撕咬后方。”
王周听完也是茅塞顿开。
原来这队伍防御布置之间,你还这样,有门道!
正想着,后方忽然传来一声急报,有人狠狠敲响锣鼓警示。
“有人偷袭?”
王周猛然一惊,还真让祝耀说对了!
他们这一路走的平坦,可因为西北方的凉商与皇城相距甚远,他们都是尽量送更多的粮食来去,长长一条队伍在山间自然显眼。
本还想着怎么一直都风平浪静,原来竟是碰到一群狡猾的,如祝耀所说准备咬他们的尾巴,抢了粮食就跑!
可这群匪徒怕是没想到,今日这一脚竟然踢在了铁板上!
陈开回刀斩乱麻,三两下便将冲向前方的几名当家打落,而听到声音的祝家军自然包围过去,不消一会儿便将他们通通斩杀!
陈开整顿好队伍后策马到粮队的最前沿。他身上挂着王家家仆的衣装,身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脸上满是爽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