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么寥寥几个反应迅速的人钻进了后方的藏营之间。
正和美人笑闹的梁王听见外头传来通报声音,那声音带着几丝凄凉,让他眉头一皱。
“谁在这里吵闹!”
他只觉得怒火直冲脑门猛站了起来。
门外的士兵听到声音两股战战,我咽一口口水,扑通跪下,高声道:“王上,敌军已经打到门口了!”
话音一落,梁王也傻眼。
看见来人身上还有未擦干的血迹,浑身狼狈,上一秒还在嬉笑的敌军将领也个个收起了笑容。
仿佛是为了回应那人所说,从营帐之外竟然也传来了兵器相接的声音。
那铿锵之声,让他们听得头昏脑胀,一时间竟然也慌张起来。
“不是说朝廷的大军还在西北风沙中挣扎,怎么就打到面前了?”
“怎么现在才来报!巡查兵呢?你们一个个都瞎了!”
“快点出去迎战!见鬼,老子的刀呢!”
难得能在经营之中大肆放纵,他们一心沉迷于酒色,早就忘记了警惕。
如今临时抱佛脚,个个都在转头找刀枪剑戟,好容易披上了战袍准备迎敌,便听得呲啦一声。
是祝耀一马当先,用长刀划破营帐,带人冲了进来。
“梁王,别来无恙?”
正在守卫的梁王早就已经把一张脸憋的青紫,看见祝耀的那一刻,营帐中更是乱了套!
离得近的几名将士提刀便砍,可祝耀竟是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抬手向前挥去。
一个照面,一次交锋,那人便被他的长刀划破喉咙,捂着脖子仰面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周遭传来尖叫,还强撑着提刀的将士们,有的吓得双腿发软,早就忘记叫嚣着什么军功,恨不得当场就给祝耀跪下!
可祝耀眼里只有一个梁王,他提步冲去,蒙月至半空手中长枪挥舞,仿若游龙出海!
惊怒交加之中,梁王只来得及提起旁边一把长刀防御。
看周遭将士们呆愣着,他好悬没有喷出一口老血!
这群没用的东西,怎么一个个都愣着!
他猛然转过头,对身后的人怒吼:“还傻在那里做什么?他只有一个人!还不快一些动手杀了他!”
话音一落,便看见陈开已经带着将士冲入,与仗营中其他将士交手。
如此自然没有人能腾出空来帮梁王。
眼看大势已去,梁王眼神阴鸷,不再犹豫猛然推开身边美人,转头欲逃!
祝耀的功力非同小可,他知此刻并无胜算,倒不如先退为上!
可祝耀早有防备,抬手接住被推来的人,找准破绽一枪刺向前方!
噗嗤!
哪怕梁王已经是用尽全力向外躲闪,却还是让祝耀把肩膀戳了个对穿!
血液喷涌而出,他的脸色瞬间白如墙纸,一个踉跄跌倒在地。
祝耀所以说我扯了绳子,将其双臂反捆,转头只见帐营之中的人已然被捆住大半。
他眼神发冷,看梁王大势已去,心中却并无太多喜悦。
一片混乱之中,他的头脑依旧是一片清明。
大败梁王不过这个开始,想查明父亲当年被冤枉的真相,这条路也不过刚刚开始而已。
“呵呵……朝廷的走狗,愚蠢,哈哈哈,愚蠢至极!”
梁王身受重伤,披头散发的在地上挣扎着,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狂笑不止。
这模样在陈开一干人等看来,就是受不得刺激疯了魔。
祝耀见状眼底有深意闪过,作势烦躁地将其拖出阵营,手中紧捏着还在滴血的长枪。
这上面正是梁王的血!
他猩红一双眼,那眼神仿佛是恨不得从祝耀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无耻小儿,今日是本王败了,可你们这群朝廷走狗的下场绝不会好到哪去!”
“哪怕是下地狱,本王也定会好好睁着眼看你们是怎样下场!”
祝耀并未回答,眼见他要将人拖出去,有一名将领忍不住对梁王露出鄙夷神色。
“祝将军可是陛下面前的红人,更是完美继承当年祝擎大将军的衣钵,你一个叛王懂什么?”
谁知上一秒还猖狂的梁王瞬间僵住,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祝耀。
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狂妄消失不见,凶狠之色全无,反倒是隐约透出一丝心虚。
面对着将他肩膀戳个对穿的人,梁王脸上不见半点怒,抬手似乎想解释什么。
可还没等他的话说出口,反而是自己先瘫软下来。
察觉到他的变化,祝耀身上的气息更冷。
见状梁王更是哆嗦整个嘴唇不敢看他,分明是想逃跑,可却无力挣脱,只能微微前倾着身子,眼神哀求开口:“我不知竟是你……求祝将军给我个机会,我有事想单独与你说。”
他现在在祝耀面前都不再称本王。
祝耀只是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并未拒绝这个要求。
“你们看好营地。”
说罢他提着梁王去了另一边,也并未有开口的打算,只是对梁王微微抬了抬下巴。
梁王愣愣的望着他,开口时反倒是眼泪先流出。
“当年我与你的父亲曾经也是好兄弟,我,我不知他当初为何是那般下场。”
说起以往,梁王的眼中透出对朝廷的痛恨。
“当初祝擎死于朝廷之手,他得了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我也被朝廷流放至此。”
说到此处,他不由得叹口气。
“我们为朝廷戎马一生,最后却落得这种下场,真是可笑。”
他知晓祝擎是被冤枉,可这种事情,哪怕他心知肚明,又能如何?
倘若没有那位的默认,祝擎那样的千古名将,又怎么可能会是如此憋屈的下场。
说到底,不过说功高盖主!
“你怎么会来此处?京城发出的密信消息分明还是我亲自吩咐的……”
祝耀打断他:“我已查清当年送信的人是杨尹。”
那个以他义父之名自居的人,本身也并不清白。
梁王听完神色恍惚一瞬,口中呢喃道:“怪不得……”
当初他自觉不对,却因被遣出京城并未来得及搜集罪证,只能根据自己所知有所猜测。
祝耀不想同他绕弯子:“当初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要知道父亲受人陷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