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痛骂不已,可到底知道自己和祝耀没反应碰硬。
这位可是真正手握兵权,当今大夏,王朝一等一的将军!
哪怕林鹤堂恨得牙痒痒,此刻,为了活命,也只能夺路奔逃。
他自以为走的隐蔽,却不知祝耀在楼中搜寻一圈不见人影后,便有了成算,去附近寻人踪迹。
听声辩位于祝耀而言再简单不过,何况这是夜深人静之时?
祝耀并未声张,只是无声无息追过去,一路到了郊外。
他刚藏好身形,便看见一处草丛里破了个狗洞,林鹤堂连同几名随身侍卫从中钻出。
他们披头散发,头上满是灰尘,看上去好不狼狈。
“祝耀你等着,这笔账本官迟早会给你算的!”
反正还不知道自己身份早已暴露,原地痛骂几句后,带着人离开。
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他抓住把柄!
陈开随后带人跟随而来,祝耀转头吩咐:“我已知晓幕后何人,他背后牵扯颇多,不可冒进。”
回了将军府,祝耀晓明林鹤堂身份,陈开听完顿时惊讶不已。
“此人在京城盘踞已久,门生遍布朝堂,势力盘根错节,恐怕想扳倒他并非一朝一夕能成之事啊。”
京城中有名之人不过寥寥,林鹤堂却恰巧是其中之一。
陈开想到此处,只觉荒谬无比。
将军为国为民呕心沥血,当初却受奸诈小人之计被贬边关。
而那些朝廷的蛀虫栽赃枉法,却能活得这样滋润?
祝耀将手中信件放到油灯下,眼看火焰将其吞噬,眼底闪过一丝冷光。
“就算这棵树盘根错节,徐徐托之也总能找到将其扳倒的法子。”
他与陈开商定了计划,连夜给兵部制定了新法。
翌日一早,他带着陈开去兵部做了半个时辰,将新法颁布下去。
兵部之人只觉荒谬无比。
祝将军新官上任还未过一月之期,竟然就说往后只在兵部做半日之久,其余时间绝不沾手相关事?
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消极怠工啊!
可他们也不敢说什么,眼睁睁看着祝耀带陈开做到午时便走了。
又过一日,祝耀身边只带了陈开,只在兵部做了两个时辰,便去了茶馆。
这回在茶馆一坐,便是一日。
来往的人瞧见祝耀都忍不住上去攀谈几句,没成想这位祝将军竟然也没有驱赶他们。
整日时间来往之人都能见到祝耀,心中不免生疑。
听说祝将军不久前才接下一个案子,怎么如今瞧着他好像不曾将其放在心上?
但到底不敢指责祝耀如何,他们瞧个热闹后便自行上去了。
如此接连几日过去,祝耀开始三天打鱼两日晒网。
这懈怠的架势实在太过扎眼,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听说京城里慢慢传起了流言,说向来洁身自好的祝大将军好似开始懈怠查案了。
毕竟这案子背后空悬于阁,自始至终无人知晓其来处去处,而祝将军多日连轴转个不停,铁打的人也会累。
百姓们听的这些留言,不但没相信,反而还对那些传言不断的人破口大骂。
“祝将军为什么人,没谁比咱们清楚,若没祝将军,咱们哪来太平日子?”
“你这人咋说话呢?端起饭碗就吃,放下饭碗骂娘是不?”
“快滚快滚!在这里碍人眼”
传消息不成还险些被围观者胖揍一顿的人,只觉稀奇不已。
他们将乔装的衣物卸去回将军府,把这事一说,和陈开对视都苦笑起来。
“手下从未想过传一嘴流言,竟然还会受到这般待遇。”
百姓们可都是喜欢听这些消息的,往常只要说上两句都能迅速和人打成一片。
哪像今日画眉传信,反而是他被打出来了。
祝将军在百姓之间太受欢迎,竟也是个烦恼!
可好也好在祝耀名声过盛,林鹤堂在听到风向后,也派了人在背后游说。
他派去游说的人,大多都是些贼眉鼠眼之辈。
百姓动起手来,一个二个都逃不过,回去时都鼻青脸肿。
听到他们的反馈,林鹤堂又怒又嫌。
“怎么?祝耀好歹也算是个有德有才的将军,他的名声在京城中如热火烹油正响亮着呢。”
“你如今哪怕去百姓面前说他放屁是香的,都有人争相去闻!”
传信听到这话,狠狠噎了一下。
有人说话糙理不糙,可这话未免太糙。
林鹤堂没空搭理他,随手拨着算盘珠子冷笑。
“一日不成就传两日,两日不成就继续传,倒是想看看他能耗到什么时候。”
来者领命去办了,想着近些日子一无所获,心里憋着股气。
正好也就是这条街外有个花楼,他眼珠一转,有了想法。
今日终归还有的是时间忙活,不如去喝两杯花酒。
兴冲冲去了,却不知怎么竟在这里碰见了祝耀!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他顿时吓得往人群中一闪,可随后他拍了拍脑门儿有了主意。
这好端端的,他躲什么?
原本无依无据的谣言,这可不就有根有据了吗?
于是当日便有传言说,传说中战无不胜的祝将军竟然逛花楼,喝花酒!
这种沉溺于享乐的人,还如何能担得起兵部尚书一位?
消息将传出时,百姓只觉得怀疑。
更有甚者,是将那些传播流言的人拖去角落,暴打一顿。
可随着流言越传越多,甚至有些人去花楼当真看见了祝耀,顿时只觉得天塌地陷。
没想到,祝将军竟然真去了花楼!
一时间不知有多少颗芳心碎裂,不知有多少人心怀悲愤。
祝将军可是他们崇拜的英雄,怎会做出如此荒谬之事?
“难不成是受人蛊惑?有些人自己喜好逛花楼,也非要拖自己兄弟下水!”
“祝将军年纪轻轻,究竟有谁当得起他一句兄弟?”
“你们就算是在自欺欺人,是真是假?只要见了真章,便有定数啊。”
城中争吵不断。
直到几个常去花楼的公子哥蹲守一日,当真亲眼在花楼门口见到了祝耀,一时心如死灰。
“没想到他们说的竟然是真的,可祝将军这样的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去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