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要将他们千刀万剐，以儆效尤！”
毒瘤不除，朝廷便永无安宁之日！
每每想到牛猛几人胆大包天暗度陈仓，陈开就恨得牙痒痒。
“他们这般蔑视朝廷鱼肉百姓，简直罪该万死！”
见他气得如牛喘，祝耀无奈开口，“敌在暗我在明，此事还需谋划。”
有了陛下旨意，他们在城中查案自然是畅通无阻。
可当他们顺藤摸瓜找到线索时，却发现这京城关系错综复杂远超想象。
“这当真如此简单？”
牛猛为非作歹，非一日之事，在他手中的供货处也是藏遍整个京城。
有些小窝点偏偏耳聪目明，听到一点消息，便早早收拾了东西遁走。
陈开追着消息查了几日，却发现好几个地方都是人去楼空。
一时之间，哪怕是他也有些泄气。
“这群人真是厉害，一个个溜的比兔子都还快！”
又一次在窝点扑了个空，陈开有些泄气的撑着膝盖往石头上一坐。
“不如把牛猛从牢里拎出来引蛇出洞？”
祝耀摩挲着下巴闻言微微摇头。
“他们许是早已放出风声，打草惊了蛇，如今只能找到最大那条，攻七寸。”
陈开有了目标，便又提起精神继续查处。
几日下来竟还真让他找到了线索。
当日一封加急密信送到了祝耀的案集上，上面便是万盛楼的牌匾大字。
“万盛楼？来的倒是一个荡气回肠的名字，可他不过就只是京城的一处粮油铺而已。”
祝耀记得自己曾打马过街时，路过了一些地方，这万盛楼让他毫无印象。
若不是几日前经过那附近，又正好听得有人报官说那楼中日日吵闹，让人不得安息，他怕也记不住这个地方。
“既然是这里的线索，那咱们便去瞧瞧。”
说话间祝耀提刀站起，只带了陈开定两个身手好的，迅速赶到万盛楼附近。
这万盛楼周围都是一排排商铺，肉蛋菜鱼，各类铺子挤在一起，抬眼望去实在不见他们有什么特别。
这条街也是不新不旧，各处看来都是中规中矩。
“当真是这万盛楼有问题？可他们这般藏于街道之中，背后究竟能如何操作？”
陈开越看越觉得惊奇。
这么一个小小粮油铺，当真能支撑如此多的货物运转？
祝耀撇他一眼，从袖中翻出本账本。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知道这个账本里面暗藏乾坤？”
陈开接过来一瞧，没看出什么名堂。
“他们这账簿记得倒是挺仔细的，就连有谁来借了根麻绳都记得一清二楚……哎，不对。”
“这上头怎么不写钱财数目，这一个葫芦是何意？”
陈开粗枝大叶，随便一扫，的确没看出什么名堂。
祝耀点点账簿右下角落。
“这粗看只是他们伙计用来做记号的图案，仔细看则知，葫芦铜钱组在一起，是他们用以代表数字。”
陈开点点头，找到规律后便恍然大悟。
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们将东西记得如此古怪，总不会是生怕管事算账轻松吧？
在这账本往后一翻，的确越看越觉得荒唐。
“怎么有人连白日夜间用了厕纸都算银子，一张厕纸一贯钱，他们难不成是用金子做的纸？”
京城将那些零碎的出账记清楚的酒楼有不少，可没有哪家像他们这样的。
有那么刹那，陈开都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
“账簿怎么跟闹着玩似的！”
哪怕他并非学过管家知识，也能一眼看出问题。
“一本好好的账簿写的这样混乱，偏又在里面加了那么多心思，哪怕是让旁人瞧见了，也只会当他们管事不力。”
“若不是亲眼见，谁能想到他们背地里竟然跟谋国之事有所牵连？”
陈开越想越觉得恼火。
“不如我们夜袭粮油铺，看看他们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祝耀按下他肩膀。
“倘若不能一击制敌，如今就算将整个万盛楼的人抓起来，也无济于事。”
能把万盛楼开在京城，还将其势力渗透至兵部，想必这背后的人，狡兔三窟都是少的。
更有甚者，他有可能早已知道祝耀查处到了何种地步？
“今日我们查到他头上的事，或许他也早已知晓。”
陈开听完顿时泄了气。
既然是打不得，抓不得，那他们还能如何？
“难怪从前不曾察觉到这里的异常，原来这背后还有如此多的成算。”
听完祝耀也忍不住冷笑一声。
“能藏在这样的闹市之中，无人察觉，他们可聪明着呢。”
“一个粮油铺白日夜间总有人去卸货，倘若他们真有蹊跷，也有会掩盖成他们邻里之间的争端。”
这也是祝耀对他们如此对谨慎的原因。
他过目不忘，对于自己经手的案子，向来都能记忆清晰。
祝耀曾听说过这万盛楼闹事儿，便记在了心上，可若非今日查到这里，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对此有半点怀疑。
“既然他们会躲，那就看看他们能藏到什么时候！”
祝耀微微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万盛楼的屋顶。
此时万盛楼外头的掌柜还坐在台前打算盘，一旁的小二脖子上搭汗巾来回忙活。
看他们这里的生意倒也算不错，不好不坏也最容易与周围融成一体。
祝耀又看了两眼，似乎是没了兴趣收回目光。
“走。”
白日他们的伪装的确是天衣无缝，可到夜间，此处的交易自然不同。
他们自以为做的隐蔽，几辆马车在一轮上裹了厚厚的布，浮生无息穿过长街。
正当他们接头时，却不曾想有神兵如天降，月光照在那大刀上反射出惨白色彩。
管事的被这一幕吓得近乎失声，整个人只觉从头到脚凉了个透彻。
“这，你们是何人？”
陈开一言不发，抬头就是一刀砍在他肩膀上。
血溅之时，有一人早准备好了，对嘴布给他按上。
这一配合行云流水，不过片刻在场之人皆被俘虏。
藏在后方的林鹤堂见状，心中大喊一声不妙，哪顾得那些货物。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他们查过来了，真是一群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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