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耀声音清冷,一脚踩到右小梓的脊背上,让他无法翻转过身来。
陈开也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右小梓的胳膊,二话不说一个麻绳就将他的手臂五花大绑了起来。
右小梓疯狂挣扎,但却无可奈何。
他的亲兵此刻也是四散而逃,祝耀一个眼神,陈开就领兵前去将那群亲兵活捉。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这群人就被抓了回来。
祝耀冷声道。
“这群人被发配到军营里做苦力,至于右小梓...以背叛青州军马之罪,由王统领写下判罪书,有我亲自待会京城受审!”
此话落,右小梓还想狡辩,但祝耀一脚下去,他就昏迷了过去。
海上风暴多日,他舟车劳顿,一路将士们也早就想休息了,没工夫去处理右小梓的这么点小孩子脾性。
王笑天恭敬道。
“多谢祝将军!我青州战事,如今已经被您解决,日后百姓们也不用担心受怕的了!”
“至于右小梓。”
他的目光冷冽的落到右小梓的身上。
“我等必定好好书写他的罪行,让他去京城好好受审!”
祝耀点点头,随即青州军营大摆宴席,好好犒劳犒劳回归军马。
翌日一早,右小梓就被毫不留情地丢入了囚车之内,祝耀一路在前骑马护送,身后跟着此次前来的援军。
至于右小梓的亲兵,已经遗留在了青州。
九日后,他们已经抵达京城。
此刻京城城门大开,祝耀骑宝马在前,身后的囚车之中右小梓坐在草垛之上,嘴唇发白眼底青灰。
这几日吃喝拉撒都在牢笼之中,他身上已恶臭难耐,双眸死气沉沉,如今看到京城百姓,惊恐的将脑袋缩回衣裳之中,眼底满是骇然。
百姓们见到列队后的囚车,目光震惊。
“那人是谁?难不成是倭寇俘虏?”
旁边妇人一甩手帕,“哎哟喂,那绝对不能啊,哪有将倭寇待会京城的!”
“就是,我瞧着那人应该是京兆尹家中的小儿子,右小梓公子啊!”
此话一出,给百姓们炸开了锅。
起先他们还以为是看错,一群人瞪大了眼睛,不断往笼子里瞧。
右小梓发现他们的目光,心中厌恶万分,扯了袖子,企图遮住自己的脸。
可这笼子周围都站满了人,就算他遮住了,又能如何?
除非他将脑袋埋进土里,可右小梓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躲闪之间,还是有人看见了他的脸,顿时惊声叫起来。
“是!真的是右公子!”
右家的小公子,那可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人物!
听说这回他还是奉旨,同祝将军一起去青州城打倭寇去了。
可眼看着祝将军得胜归来,怎么一同去的小公子不但没挣得功名,反而还成了阶下囚。
一时间百姓们猜测不断,议论纷纷。
听着外面的声音,右小梓更是觉得心虚,恨不得把脑袋都埋进草垛里。
这消息仿若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京城。
右士夫对此还毫不知情。
他从右小梓离开京城后,每日足不出户,在府上提心吊胆。
“算算日子,他们也快到京城了,也不知他这一路过得如何?”
右夫人捏着帕子,食不下咽。
见状右士夫转头宽慰她:“如今这些不过是过眼云烟,等我儿立功归来,重回以前的荣华富贵,不过是早的事。”
听到这话,曹氏柔柔弱弱答应一声,眼底也多了批判。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不下去,只希望我儿能早些回来。”
两人翘首以盼,右士夫说话间低头看见桌上放着的几盘青菜,顿时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自从他被革职,这府上的吃穿用度降了可不止一星半点。
跟了他多年的老管事,曾经也是能捞得不少油水,硬是养的十分白胖。
短短几日,管事的脸色就已经灰败,看上去仿若刚从乡下逃荒来。
眼看他急匆匆过来,险些撞倒了桌上的汤水,右士夫眉头一拧呵斥道。
“何事这般匆忙,再大的事情还能翻了天不成?”
此言一出,来传信的小厮扑通一声,跪下瑟瑟发抖。
见状右士夫心里咯噔一声。
“可是有什么坏消息?”
他们这府上可经不起半点风雨了。
传信人不敢抬头,就着这个姿势,将自己在街上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到自己的儿子竟是被关在笼子里,一路游街示众拖回了京城,曹氏只觉得眼前一黑,当即就要倒下。
见状右士夫一把搂住她。
“怎会如此?你们当真不曾看错!”
传信的人头也不敢抬:“千真万确啊!就算小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在此事上欺骗您!”
“小人知道消息的时候,公子已经被游街示众的人拉着,正往皇宫去呢!”
这下右士夫也觉得眼前发黑。
可府上只有他能撑住场面,狠狠掐了把掌心,他转头对管事吩咐。
“去牵马来,我要亲自去看个明白!”
不多时一匹马离开府邸,笔直朝着闹市区而去。
在闹市的百姓,自然是认得右士夫这张脸。
眼见他发际散乱行色匆匆,正要闯进去看个究竟,却两柄大刀毫不客气地挡在了面前。
“右大人,此处不可擅闯,还请您回了吧!”
两名看守看似是客气,可他们显然是没有退让的意思。
见状右士夫狠狠磨了磨后槽牙。
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如若自己还是从前的身份,这些人根本就没资格冲他叫嚣!
“我要见祝将军,去告诉他右士夫求见!”
正颓然躺在牢车里的右小梓听到声音,浑身一震。
“祝耀!是我父亲来了?”
然而祝耀并未回答,只是一夹马腹扯着缰绳,往前走了几步。
见祝耀到了自己面前,右士夫眼底的怒意不减反增。
“你们凭什么抓我儿?他与你一同去剿灭倭寇,怎么偏偏只有他被困牢中!”
“我儿一定是冤枉的,今日若是不给我一个解释,谁也别想离开!”
见他拦在路中间,俨然是打算撒泼耍赖的姿势,周围众人都是一言难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