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看到异界之人如此钟爱他的画作,他能不得意嘛。
所以他直接笑道。
“既然李兄真心喜欢,这幅少女五官图,就赠予李兄了。”
“还望李兄莫要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
李翰生怕许一反悔,手上动作轻柔并迅速地将少女五官图细细卷好。
收入袖中后立马说道:“许兄,我就住在水丰阁,若闲暇之际,可来找我探讨诗词歌赋。”
“一定一定。”许一笑道。
“笔力入情,气韵生动。”
快步离开的李翰,仍旧沉浸在画中的韵味,无法自拔。
“公子,别走那么快,等等莲香。”
随身丫鬟小跑跟着。
两人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
“总算清静了。”
许一把门关上,漫步坐回木椅上。
只见夕阳落山,天边留下一片淡淡的橘红。
炊烟缓缓升起,宁静平和。
许一给自己斟了一杯灵犀酒。
一想到曲鹤轩和李翰的到来,他就摇了摇头。
“王绮这个女人!”
因为李翰告知他,问涯居只有在府城开院试的时候,才会接客住人。
并且碧波楼的数百年历史里,只有百人住进过问涯居,而且其中有六十多人夺得案首头名。
之后更是人生如意,仕途顺利。
许一深知科举的残酷。
入住问涯居的人有那么高中榜首,自然声名远扬。
许多人认为问涯居受到了圣贤的庇佑,文运昌盛。
住在问涯居内,就能领悟到圣贤的智慧。
正因为有此说法。
曲鹤轩,李翰,这样身份显赫的大族子弟,官二代。
才会对问涯居如此重视。
毕竟,真的高中榜首,不仅能成一段佳话,还能以此身份。
与曾经住过问涯居的前辈们建立联系,拉近彼此的关系。
这日后在官场上都是实实在在的助力。
“王绮这女人居心叵测啊!”
许一想明白了。
日月皇朝虽然大封神灵,但是又对修道之人处处遏制。
这里面很大的原因,是因为日月皇朝走的是武道之路。
又因神灵多为自私自利之辈,不受皇朝待见。
许一修的是鬼道,自然希望自己不引起别人注意,默默地积累力量。
被王绮阴一手的他,被迫站在聚光灯下,必须更加谨慎,才能不暴露自己的秘密。
“这件事,我先记着,到时候连本带利还给你!”
许一回想起王绮那妩媚的身影,不禁咬牙切齿。
夜幕低垂。
月光皎洁,风轻云淡。
林叶间透出点点星光,微风拂过,树影婆娑,如似泼墨山水。
王绮衣香鬓影,眉如远山,好奇道。
“那许一真如你所说,将曲鹤轩击败,然后又在画作上让李翰折服?”
“王姐姐,千真万确。”
卢婉云第一次听到这消息也是无比惊讶。
她不可置信道:“这许一年纪轻轻,竟然有这等本事,让许多人大跌眼镜。”
“原来如此,真是太遗憾了。”
王绮摘下一朵小花,轻嗅绽放的淡雅香气,整个人兴致并不是很高。
卢婉云大感困惑:“姐姐,许一得胜了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吗?”
“如此俊才,要是还能夺得榜首,对姐姐来说,不是一大助力吗?”
“妹妹,小小榜首头名,对我的帮助微乎其微。”
王绮随意地将手中的小花抛入溪流,注视着水面上泛起的一圈圈波纹。
“我本想探究一下许一背后之人,可他却给我个大惊喜,用一武一文化解了这次危机。”
许一的身世有那么复杂吗?明明出身平凡,他背后能有什么高人值得如此关注?
卢婉云发髻微斜,容貌亮丽,心中却满是疑惑。
“妹妹,你让人继续去散播这个消息。”
王绮轻咬朱唇:“只要许一始终处于舆论的中心,必然会露出破绽。”
“我知道了。”
卢婉云应了下来,转身离开。
真是烦人
王绮皱了皱柳眉,许家人总是这么烦人。
突然,眼前的溪流波光粼粼,水声激荡,水面白雾腾起,变化成一朵金红牡丹,香气扑鼻。
牡丹内,一人端坐,眉清目秀,黑衣裹身,看起来十分年轻,而眉心中有牡丹花印记。
邪气凛然。
“丘谬!你怎么在江湛府,还潜进碧波楼,若被人发现,破坏了族长大计,你罪责难逃!”
看清来者,王绮脸色一变,当场娇喝道。
“王绮,别给我扣帽子,族内对你的任务进度非常不满意。”
“我这次前来就是二长老的命令。”
“不用你多管闲事。”
王绮一听淡淡道:“丘谬,你以为这是一般的县城吗?这可是府城,皇朝的掌控力度,绝对会让你后悔的。”
“哼,日月皇朝不过是日落西山的庞然大物罢了,你竟然还如此畏手畏脚。”
“如果你不想上族中的处刑台,就看着办吧。”
丘谬的话一说完,水人失去了力量般轰然倒塌,融进了溪流中。
“该死的!”
没两秒,丘谬的气息消失,溪流也恢复了平静。
王绮美目中满是怒火。
“丘谬就是个疯子,为了家族荣耀,他任何事情都敢做。”
“要是他一时间发起疯来,在府城动手,我的一切计划就全废了,这该如何是好?”
翠亭园。
轻纱微扬,碧波映翠,六七点蝉鸣,黄鹂悦耳。
曲鹤轩立于园内,面色阴沉,眉宇间怒气冲冲。
“好好好,许一这家伙竟然使我沦为市井笑谈,我与他势不两立。”
“公子。”
邬管家是曲府中的老臣。
此时此刻,在暴怒的曲鹤轩面前,唯有这位老管家能开口。
“事情传得太快了,必然有人暗中操纵,故意煽风点火。”
“我就知道!”
曲鹤轩双眼赤红,低吼道:“一定是李翰那个装模作样的伪善者,与他的父亲一样是个两面三刀的家伙!”
“公子,对方行动极为隐蔽,尚未查出。”
邬管家沉着冷静,继续说道:“老奴怀疑有人企图挑拨我们曲家与李知州府上的人争斗,不得不防。”
曲鹤轩毕竟是豪族子弟,听后,迅速平复心中的怒火。
皱了皱眉:“邬管家言之有理,虽说这事的背后,李翰的动机最大。”
“现在父亲正是紧要关头,贸然行动恐怕会影响到他,我们必须保持对李家的最大克制。”
可下一秒,他就杀气腾腾的说道:“李家的人我们不动,可那许一,不能放过,想把我当成踏脚石,简直是痴人说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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