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你怎么说话呢!”
陈二牛跨过门槛听见陆海涛阴阳怪气的话,黑着脸呵斥。
陆海涛今天回村,西装革履,还特地开着陆建平的汽车,为的就是村里人面前摆摆大少爷的架子,显显有钱人的威风。
但陈二牛‘狗蛋’这两个字,让他顿时破防,手里的雪茄都掉在裤裆上,在他英纺的裤子上烫了个窟窿。
“陈二牛,你叫谁狗蛋呢!老子现在可是陆家大少爷,警察局长见了我都得客气两句,再敢乱喊乱我让人打断你的腿。”
陈二牛长满粗茧的手紧紧抓着柴刀,饱经风霜的脸上悲愤交加。
“你……”
陈羡阳知道陈二牛心里不好受,毕竟他和黄淑萍都是念旧情的人,这二十年来他们费尽心血将陆海涛养大,现在他翻脸不认人,跟在他们老两口心里插钉子没有区别。
“陆海涛。”
陈羡阳上前一步,挡在陈二牛前面,视线由上而下盯着车里的大少爷,“你好歹也是在这个家里长大的,就算你不念着养育之恩,也不该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才对。”
“养育之恩?”
陆海涛靠在座椅上嗤笑连连,脑门上被发油打理的锃亮发丝掉下一缕落在眼角,平添了几分流氓气质。
“老子在这狗窝里长大,从五岁就开始晒谷子、割水稻、翻田,你知道老子吃了多少苦吗?什么狗屁养育之恩!老子现在恨不得杀你全家!”
闻言,陈羡阳的拳头握紧,骨节咯咯作响。
昨晚,他住在曾经陆海涛住过的房间里,虽然家里家徒四壁,虽然父母衣服上都是补丁,但陆海涛衣柜里的衣服大多都是新的,抽屉里甚至还有价值十多块的收音机。
可见陆海涛在陈家的时候,老两口也是尽心竭力的对他好。
但,陆海涛半点也不记得,就像……
就像前世的他一样没良心!
陆海涛斜眼看向陈羡阳的拳头,讥笑不断,“怎么,嫌我说话不好听,想打我?来来来!”
说着,陆海涛将脸伸出车窗,叫嚣道:“你来打我一个试……”
话音未落,陈羡阳抬手一巴掌扇的他头晕眼花。
“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么贱的要求。”
陆海涛额头撞在方向盘上,血顺着鬓角留下来,他眼球赤红,恼羞成怒,“陈羡阳!你想死吗?真当我不敢动你?”
“羡阳……”
陈二牛心惊不已,连忙扯住他的袖子。
陈羡阳给了老爸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两手抱在怀里,不屑一顾道:“那你试试?”
陆海涛紧紧抓着方向盘,眼神怨恨。
可犹豫再三,只是冷哼一声,然后一脚油门离开了。
见状,陈羡阳冷笑不止。
陆海涛要是真敢动他,昨儿他就不可能全须全尾离开陆家。
就算是秋后算账,也要等到陆建平正式进入政界以后了。
眼下他也得好好搞钱,拥有安身立命的资本,这样才不会被人随便欺辱。
想到这里,陈羡阳一拍额头。
刚刚居然忘记开启直播了,白白错过了节目效果。
他这番举动落在陈二牛眼里,还以为他是在后悔方才冲动了。
“儿子,你别担心。”
陈二牛挤出笑脸,“大不了爸求求他,应该不会有事的。”
陈羡阳鼻子一酸,拽着陈二牛的胳膊往山里走。
“爸,咱们以后不求人。”
山雾弥漫,陈羡阳蹲在一颗腐朽倾倒的树干后面。
经过陈二牛的悉心教导,他已经能熟练的使用弹弓对付一些小型猎物,比如野鸡、兔子之类的。
在他的五米开外,一只通体雪白的兔子蹲在枯叶堆上啃食苞米,毫无防备。
陈羡阳拉开弹弓,眯上眼睛瞄准。
与此同时,他的直播间里已经有十几人观看。
【枫桥夜泊进入直播间】
【枫桥夜泊:诶?今天怎么不播情景剧改打猎了?】
瞧见老熟人,陈羡阳小声说道:“今天剧组放假,给大家播点别的,直播不易,请大家点赞、关注,助力主播一击必中。”
【奶白的雪子:主播你快动手啊,在磨叽兔子跑了!】
【大白兔:兔兔这么可爱,为什么要打兔兔?】
【乌龟的黑头:哪来的圣母,叉出去!】
【键盘侠:这兔子不会是道具组弄过来摆拍的吧?怎么这么久都不跑?】
直播间不断有人催促,陈羡阳知道再吊胃口人就要走了,于是果断将弹弓里的石子崩了出去。
一声闷响,石子打在兔子的脖颈上,兔子疼的原地起跳,嗖的一下窜进林子里。
【奶白的雪子:可惜。】
【枫桥夜泊:主播,兔子可能受伤了,它跑不远的,快追!】
瞄见弹幕,陈羡阳也不犹豫,拔腿就追了上去。
雾气弥漫的林子里,顿时展开一场追逐战。
陈羡阳身材矫健,动作灵活,追着兔子在各种复杂的地形来回翻越,看的直播间观众眼花缭乱。
【枫桥夜泊:刚才谁说是道具摆拍?道歉!】
【键盘侠:呵呵,真的又怎么样,爱护动物人人有责】
【奶白的雪子:别理他,这货是杠精,这种山兔子繁殖的速度都快比上老鼠了,有什么好保护的!】
【乌龟的黑头:别吵了,兔子要进洞了!】
千钧一发之际,陈羡阳飞扑过去,将兔子牢牢按在地上,
【枫桥夜泊:66666】
【乌龟的黑头:牛皮!】
【键盘侠:我上我也行!】
【系统:奶白的雪子打赏礼物荧光棒×10】
【系统:花开富贵打赏礼物荧光棒×10】
各种各样的打赏提示不断响起,陈羡阳心情大好,他揪住兔耳朵正要查看受益,这时候系统又弹出一个令他激动的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