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都说吴锐锋无足轻重,可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怎么在贵系百分之九十的报告中有署名,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啊!”
沈安然笑着看向四周,似乎期待着有人能给她解释一下。
不过台下绝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把脸转到了一边,也不太敢跟这件事扯上关系。
别人害怕赵晓珊可不怕,刚才看着吴锐锋被骂她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正是发泄的时候。
“沈小姐应该是没遇到过一些恶心的存在,所以不明白这个道理。”
“实验会有纰漏,特别是新药研制方面,一旦进行了临床测试,那就需要有责任人来承担实验事故的可能。”
“一般责任人都是测试的主要负责人,当然,也有不要脸的人会让实习生去主要负责人栏署名,到时候出了事那可就是实习生背锅了。”
赵晓珊的话音落下,西医科没有一个人的脸不是绿的。
特别是那彭欣烟,那眼神仿佛是个要吃人的老妖婆。
让实习生背锅这种事要是承认了,他们西医科可就真的完了。
“你放屁,我们怎么可能让实习生背锅?是吴锐锋自己要承担那些实验项目,他自己想要保研!”方雨风大喊道。
听闻此话,吴锐锋都忍不住笑了一下。
如果是重生前,他会和方雨风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都据理力争。
但重生一遍后他也明白了一个道理。
需要据理力争的情况都是完全处于被动的情况,这时候大脑充血神志不清,十句话有九句不会考虑后果。
方雨风这话露出的破绽,不是一般的大。
都不需要沈安然和凌英华开口,赵晓珊一拍大腿。
“刚才你们还说吴锐锋无足轻重,现在你承认吴锐锋为了保研负责了百分之九十的研发项目了吧!”
“亏你们还一口一句叛徒的叫着,合着你们西医科所有脏活累活都是吴锐锋在做。”
这下道理可就站在吴锐锋这一方了,场面顿时逆转,台下不敢发言的人这时候也来了底气,甚至都有人站了起来。
“没想到西医科也这么搞,那以后谁敢去西医科啊?实验研究全负责,功劳全是导师和师姐师弟的,自己谋求前途还要被骂叛徒。”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我就说吴锐锋怎么会离开西医科,原来是你们把人在当骡子用。”
……
指责的声音像是漫天箭雨倾泻而来,西医科众人一个个傻愣愣站在原地。
学生毕竟只是学生,没见过啥大场面。
要是把前几天吴锐锋遭受的那些谩骂转接到他们身上,他们估计得气的当场自杀。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家都只是在嘴上说说,谁都没有证据,我……”
眼看局势不利,彭欣烟用出了吴锐锋的唯证据论。
但是很可惜,吴锐锋不会给他说完话的时间。
“喝!”
吴锐锋只是一声轻喝,顿时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在众人注视下,他轻轻推动着患者的经脉。
与想象中的痛苦不同,患者轻咬着嘴唇,脸色有些红润,像是正在进行什么难以描述的事情。
“学姐,这,这病人是怎么了?”
小学妹红着脸小声问赵晓珊。
“肾俞穴主肾经,你说怎么了,小丫头脸这么红,明知故问是吧?”
赵晓珊这么一说,小学妹脸更红了。
患者比她脸还红,就连呼吸也变的急促了起来。
台下不少人看着这一幕,竟是有人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似乎也想尝试一番。
“拿盆来!”
也许是看得太入迷,以至于没人听到吴锐锋的声音。
等了一会没人开口,无奈之下吴锐锋只能脱下大褂盖在病人下半身,随后拿起了旁边装着薛博手术器材的托盘。
哗啦啦的水声仿佛盛夏的甘泉,让患者微眯着眼睛如沐春风般的舒畅。
只是薛博就不好受了。
“我的东西,我,我,我……”
薛博瞪大着双眼,那一套器材可是他画重金买的。
吴锐锋可不管他那么多,等到水声结束后将装满尿的托盘放在了桌上,薛博的所有器材已然全部泡进了尿里。
“肾经已经疏通,接下来只要按时吃药,你的情况就会慢慢变好!”
“谢谢大夫,谢谢大夫!”
患者面色红润连忙起身,先是举了几个躬,然后红着脸拿出了手机。
“小大夫,能不能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
这一幕给台下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真有那么爽吗?”
“咱们学校谁还会推针啊?”
“第一次听说,应该只有凌教授和吴锐锋会。”
“那我还真想试试!”
……
被大老爷们要联系方式,这场面多少有些尴尬。
吴锐锋连忙推开手机:“抱歉,我现在还不是医生,只能在学校里进行比试的时候治疗,如果离开学校的话,那就是非法行医,希望你能理解!”
“不好意思哈,我这学弟不喜欢留联系方式,别见怪!”
赵晓珊像是护着宝贝一样,赶紧把吴锐锋拽着回到了凌英华的身边。
虽然只有几步路,但她脸上的笑容却是直接没绷住的溢了出来,这可真是让她们捡到宝了。
台下顿时爆发热烈的掌声,甚至有人站起身来鼓掌,今天可算是开了眼界。
有人欢喜有人忧,彭欣烟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想要走。
“彭教授,事情还没说完,怎么就要走了呢!”
身子一顿,彭欣烟攥紧了拳头。
“年少轻狂切莫小人得志,谁都有露脸的时候,不要太得意了!”
“不不不,我没有得意,我只是想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吴锐锋练练摆手说:“你们说我之前偷换了薛博的实验器材,正好今天我的银针出了问题,总不能是我自己换的吧?”
彭欣烟猛地转身看向吴锐锋。
“什么问题?”
此刻她虽然已经想了起来范炳涛的话,但这件事她没问过就是跟她没关系。
“我这银针上面,我闻到了西医科新药的味道,刚才如果我没闻到味道就给患者施针的话,后果不堪设想。”吴锐锋将银针拿了出来。
“你放什么屁,你的针上面怎么会有我们的药?”范炳涛顿时怒吼起来,唾沫星子满天飞。
作为当事者,也是他换的针,他自然比谁都要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