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你胆子挺大的。”梅妮走进法医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尸体前的李维恩夸赞道。
梅妮也算是正儿八经的警察出身，但这几个连环杀人案的尸体惨状，她看了也是脊背发凉。
一个刚毕业的雏儿，居然没吐出来，还亲自上手来查验尸体了。
“如果你是来展示你的新衣服，你应该去找杰克，他的小视频需要你为他提供素材。”莱斯利见梅妮穿着一身亮闪闪的包臀裙走进来，调侃道。
“我已经去过了，而且我肯定他的冰淇淋已经化了。”梅妮一甩她那金黄色的大波浪卷发，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梅妮一手搭在李维恩右肩上说道：“杰克说你来找尸体谈心，所以我才过来。”
“哦，李维恩绝对是专业的心理顾问兼时尚评论家，他很懂得欣赏尸体的美。”莱斯利话锋一转，故意加重了“专业”二字的语气。
梅妮低头看了一眼身前的尸体，遍布周身的伤口、被割裂的乳房、身体的皮肉被浸泡得无比肿胀，几乎不成人形的烂肉冲击着她的视觉神经。
“死者是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被割掉乳房的，而且被注射了某种刺激神经的药物，成分检验出来了？”李维恩继续检验尸体，却没有抬头。
“初步检测显示，死者的体内确实含有高浓度的吗啡，此外，还有迹象表明凶手在行凶过程中多次对她进行了药物控制，可能是为了延长折磨过程。”
听了莱斯利的话，李维恩点了点头，继续专注于手中的解剖刀。
“凶手的第一刀是从第五根肋骨开始，一直延伸到了髋骨，第二刀从另一侧交叉，刚好和第一刀形成了一个十字形。”
“刀，入肉很深，但是很均匀，既没有破坏脏器又刚好切下乳房。”
“是的，这样的刀法已经足以将一个人的肠子完整地取出来了，而且整个时间不会超过十五分钟。”莱斯利点头道。
李维恩喘息了一下，仿佛在消化尸体给予自己的信息。
梅妮却是瞪大了眼睛，感觉十分的惊叹，只是通过尸体上面的伤口，李维恩便几乎还原了凶手作案的手法。
“十字伤口，第一起案件的死者好像也是在大腿上有一个类似十字的伤口。”梅妮扭头看向莱斯利。
“凶手是有性癖？”梅妮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如此设想，倒也不能算是错的，毕竟死者所有的表现十分符合变态杀人狂的特点，切割和损害性器官让人不得不和性癖联系起来。
莱斯利微微皱眉，对梅妮提出的问题认真思考起来。
“不是性癖！”李维恩斩钉截铁地说道。
莱斯利解释道：“对，虽然死者死前都遭受了性侵犯，但属于不插入的强奸行为。”
“聊聊你的谈心感想？”梅妮懵了一下，好奇道。
“你知道吗？有时候，理解一个凶手就像尝试读懂一本不按常理出牌的漫画书，你以为接下来是一只可爱的小猫，结果却是一头披着小猫外套的大灰狼。”
“只破坏性器官表明，凶手的目的性很单一。”
“这更像一种心理误导。”李维恩斟酌着措辞，希望能够表达得更加有条理一些。
“误导？”梅妮听得有些云里雾里的感觉。
“就是一种古怪的仪式，或者死者临死前的救赎。”
“你好像是在说凶手帮助死者完成了一种仪式，让死者在临死前完成了自我救赎。”
莱斯利的话提醒了李维恩，这种行为，从表面看是残忍且毫无逻辑可言，但如果将其视为一种仪式，就变得稍微合理了一些。
“凶手可能认为，通过这种方式，他是在净化受害者，让他们摆脱所谓的罪恶或世俗的束缚，甚至是一种‘慈悲’的行为，当然，在他自己的世界观里。”
李维恩停顿了一下，组织语言，试图让解释更加清晰，“这种心态，通常根植于凶手扭曲的价值观或信仰体系中，他认为自己是执行某种使命或裁决者，然而，无论动机如何高尚化，都无法掩盖其行径的本质——残忍与违法。”
“所以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梅妮双眼睁大，脱口道。
李维恩笑了：“我说的是凶手是一个走在人群中十分普通的人，犯罪的方式如此残暴，说明他有过丰富的杀人经验或者犯罪经验。”
“做事情十分有条理，有过精神错乱的历史，十分的聪明，我想他还会关注新闻，来反侦察社会以及警方对于他的关注度。”
“他或许是性能力不足，我以前有一个男友就是如此，所以迷恋上了...”
“SM之类的。”李维恩点头道。
“精神评估报告中显示凶手有童年时期的心理创伤。”
“这种人一般会通过暴力犯罪来显示自己的强大或者发泄自己内心的不满，迷恋犯罪过程，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
“能够同时满足你说的这些，而且还要刀术精湛的人，我想并不多。”
“确实不多。”李维恩重复了一遍莱斯利的话，“但正因为这一点，反而使得我们的搜索范围相对聚焦，比如外科医生、屠夫...”
“或者使用精密工具的工匠、艺术家。”梅妮说完，发现李维恩和莱斯利同时看向了自己。
“是你们说的凶手似乎在进行某种仪式，艺术家似乎十分有‘创作’感。”
李维恩点了点头，勉强可以接受吧。
“如果加上一个前提，凶手经常出入酒吧场所。”
“他可能是去招妓，但却被拒绝了，没钱的人，屠夫？”梅妮抛出了自己的推测。
“如果仅仅是招妓，因为没钱而被拒绝，不需要将死者摆出这些造型，他或许是对出卖自己身体的人有种深深的厌恶。”
“就像出卖灵魂了一样，然后帮她们得到救赎。”
“而且，死者都是30-40岁的女性，如果是单纯的招妓，为什么不找更加年轻漂亮的。”
“这个年龄的女性的身份多为母亲、继母、情人。”
“职业妇女或者离异者。”莱斯利边想边说道。
李维恩右手摸着下巴：“薪水很低，单身，年幼时期可能受到了青年女性的长期虐待，也许是继母或者生母，或者从小就是孤儿，那么施虐者可能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
“仇视出卖自己身体换取金钱的女人。”
梅妮继续分析，“如果将这条思路推下去，那么这位凶手可能还会继续作案，直到他认为自己的‘使命’完成为止。”
三人交流着眼神，都明白时间紧迫，必须加快行动的步伐。
“莱斯利，晚上有安排？”梅妮笑道。
莱斯利瞟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我就不打扰你俩的约会了。”
“希望酒吧里能撞到个合适的约会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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