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多少？”
“一百就够了。”
“还以为多少呢！给你。”
一百块递过来，许正都愣了一下。
太顺利了。
柳依依一点儿都不含糊。
“不是，你不问问我借钱干什么？什么时候还？”
柳依依听完，反倒有些不耐烦。
“你到底借不借？磨磨唧唧跟个娘们儿一样。”
“都JB哥们儿，我管你借钱干什么，有钱再还我就完事儿。”
许正：……
谁能想到名字听着那么温柔的女孩子，会是这种性格和说话做事风格。
拿了钱，告别柳依依。
许正先到杂货店：“老板，拿一包红梅，软黄的。”
本身不抽烟，但办事有烟会方便很多。
揣着烟，许正来到一家录像带店。
这个年代，看电影、电视是一件还算新奇的事情。
录像带店应运而生，提供租售录像带服务。
一个五六平方的店面，堆满了录像带。
老板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在躺椅上愁眉苦脸。
“兄弟喜欢什么带子，自己选。”
店里没别的顾客，许正递出一根烟。
低声道：“老板，你这儿有没有带颜色的录像带？”
老板刚接过烟的手愣在半空，连忙摇头。
“没有算了，我就随便问问。”许正笑了笑，开口道：“那玩意儿行情咋样？”
老板再次摇头，干笑道：“那玩意儿我真不知道。”
许正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拍拍老板肩膀：“我又不是条子，你怕什么？”
“真不是？”
“真不是。”
老板长舒一口气。
“兄弟你吓我一跳。”
“那东西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都得走关系。二十块钱一张，五张起买，租的话5块钱一张。”
“而且熟客才出手，稍不注意就容易被抓进去。”
看老板这么熟稔其中门道，店里肯定有。
许正也不点破。
“了解，你选一些冷门的外国的片子给我。”
老板愣了一下，还是从角落里搬来一大堆，最上面的积了厚厚一层灰。
一看这玩意儿就租都没几个人租。
“咋卖的？”
“两块钱一张。”
许正伸手一摸，抬手面向老板。
“你这积灰这么厚，还卖这么贵？”
老板尴尬一笑：“进价就一块五，我总得赚点儿吧？”
“太贵了，还是你留着继续吃灰吧。”许正摇摇头，转身就走。
速度不快不慢。
许正心中默数：“一、二、三！”
“诶诶诶，别走啊！”第三秒，老板连忙追出来：“你开个价。”
许正嘴角微微上扬，语气坚定：“一块钱一张，高一分我就不要。”
老板想了一会儿，咬牙叹气：“行吧，亏本卖给你了。”
从一大堆里面选出十张录像带。
给了十块钱，许正先拿了5张，把上面的灰擦干净。
“剩下的先放你这儿，我先拿几张去卖。”
拿去卖？
那玩意儿五六个月都没人租，你还想卖？
老板略带讥讽地笑了笑，回到躺椅上坐下。
……
许正将录像带裹在大衣里面，一路溜达到公园河边的位置。
看到独处的男人，就迎上去。
走到近处，低声道：“哥们儿，要带子吗？欧美的、岛国的，无码高清。”
大衣掀开，露出几张印着外国字儿的录像带。
男人四下瞧了瞧。
“多少钱？”
“三十一张。”
“也太贵了吧？”
“兄弟，这玩意儿有关系才拿得到，我进价都得二十五，冒着风险赚5块不过分吧？”
“行吧，来一张岛国的。”
许正四下看了看，掏了一张录像带。
两人贴身瞬间，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男人看了一眼录像带，上面印着岛国妹子和一堆日文，也没怀疑。
收好快步离开。
回到家关好门窗，准备好纸巾，调小音量。
播放录像带。
“哦？带剧情的。”
很快，录像带放了几分钟。
怎么还没看到想看的画面？
快进！
快进！
再快进！
……
影片结束。
男人脸都气黑了。
我特么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死骗子！
提上裤子就拿着录像带去公园。
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许正早就没影了。
男人只能骂骂咧咧自认倒霉。
这办法，许正的灵感来自十八岁那年。
那年的那一晚，通宵下载的片子，早上打开一看，全是葫芦娃。
……
“你全卖出去了？”
“当然，我再去把剩下的卖了。”
许正数完钱，拿上另外5张。
挑选的十张带子，无一例外，封面上都是有美女的那种。
“兄弟，等等！”
见许正出门，老板连忙上前拉住许正。
刚才许正数钱他是看得清清楚楚，一百六十多块钱。
平均三十多一张，简直就是暴利啊！
“兄弟，教教我，这些录像带不收钱，算我的学费。”
十块钱递上来。
上钩了……许正笑着把十块钱收下：“那你跟我一起。”
这次，许正换了一个地方。
万一遇到买过的，少说得挨一顿打。
“哥们儿，要带子不？欧美的岛国的都有……”
如法炮制，几张录像带快速出手。
一番操作给老板看得目瞪口呆。
还能这么玩儿？
正准备继续售卖，几个警察迎面走了过来。
录像带老板眼尖，拉了拉许正衣服：“快跑，条子来了。”
跑？为什么要跑？
许正反倒迎上去：“同志，买盘吗？”
警察都懵了。
见过卖带颜色录像带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你们售卖淫秽涩情物品，跟我们走一趟。”
许正大喊冤枉，拿出录像带。
“同志，我们卖的可不是那种东西，你看看，全是正经片子。”
录像带店老板这时反应过来了。
高啊！
本来卖的就不是黄带，怕个屁。
就近找了一家录像带店，确定都不是颜色录像带。
警察无语。
正经卖录像带，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口头警告了几句，也就没继续找麻烦。
“兄弟，你这招真是秒啊。”
回去路上，老板满眼崇拜。
“骗买录像带的是颜色录像带，实际就是正经外国电影，被抓也不用怕。”
什么叫骗？
“我可从来没说卖的是带颜色的录像带，都是实话。”
确实是欧美岛国的无码高清片子，至于想歪了，那是你自己心不正。
价格太高？
我逼你买了吗？
“是是是，兄弟你说得对。”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有这办法，我那些租不出去的录像带都能高价卖出去了。”
许正摇摇头。
“你最好别打这主意，到时候走街上容易被人打。”
老板一想也是。
县城就那么大，卖得多了，挨打是早晚的事儿。
“可惜了，多好的赚钱机会。”
“我倒是还有赚钱的路子，就是现在本钱还不太够。”
老板一听，立马来了精神。
“哥，我叫胡大军，朋友都叫我大军。”
“这些年也攒了一些，什么赚钱的路子带带小弟，我可以出钱。”
许正似笑非笑地看了看胡大军：“咱们又不熟，万一说了方法你把我踹了怎么办？”
赚钱，凭什么带你？
今天敢藏黄带，明天就可能背后捅刀子。
大军尴尬一笑：“兄弟，看你这么年轻，肯定还没结婚，其实我有一个妹妹。”
打住！
“看在今天你免费送我录像带的事情上，我可以指点你几句。”
“好，赚钱了我就把妹妹介绍给哥你认识。”
哥们儿你这啥辈分啊？
许正摆摆手。
我对你妹妹没兴趣。
“你觉得现在做什么生意最赚钱？”
大军不假思索：“旱冰场、台球厅，还有歌厅，听说一天就净赚好几百。”
“为什么赚钱？”
“好玩。”
“不，好玩只是表面，流量大才是真正赚钱的原因。”
不管是哪个年代，流量都代表着财富。
重点是找到流量变现的方式。
许正拍拍大军的肩膀：“就说这么多，剩下的你自己想。”
大军一头雾水，完全不懂。
“哥，能说清楚点儿吗？我现在就把妹妹介绍给你认识也行啊！”
“明天我再过来找你。”许正挥挥手，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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