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被怼了一句,现在又被怼了一句。
虽然说话的人不同,但韩伟涛反应却都是一样的,人家打了左脸,他就把右脸伸过去。
他又乐呵呵的自我介绍。
“小友,我是御兽门长老韩伟涛。”
苏凡瞥了他一眼。
“关我什么事?”
韩伟涛语塞,但很快又开口,直奔自己的目的,苏凡应当是嫌他废话说多了。
“小友,刚才那给灵兽提升品阶的办法到底是什么?我有些好奇。”
可惜的是,他这个想法也是错的,苏凡其实是压根不想理他。
“关你什么事?”
苏凡摇摇头,干脆不再理他,心意一动,几人突然感觉自己听不到任何动静。
面前的景物虽然还在,可是却渐渐的发红,一阵恍惚之后,几人同时来到了山下。
如今已到正午,日头高高挂在天上,炽烈的阳光洒下来,照到众人身上。
可是这阳光却没有带来丝毫暖意,众人只感觉通体生寒。
“刚才是怎么回事?”
韩伟涛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最后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庞,似乎是想证明自己还活着。
堂堂御兽门的长老,一位强大的元婴存在,竟然被逼到了这份上。
旁边,詹拓只不过是表面上镇定而已。
虽然不像韩伟涛这样,可是捋胡子的胳膊这个时候也抖的不轻,哆里哆嗦的。
这应当是他第二次感受到这个阵法了。
可是相较于上一次,这一次给予他的体会,却不知道恐怖了多少。
上一次,他体会之后,甚至。还感觉略有所得,这也是他折而复返的原因之一。
他想再体会一下,看看能不能够有所收获,但是这一次他体验之后。
只感觉通体生寒,感受到了大恐怖。
之前不过逗逗他,或者说布阵者的实力不太足够,根本发挥不出这阵法该有的实力。
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实力不够,体会不到这阵法之间的大恐怖。
段百川和穆晓春这两个弟子辈的,只是感觉朦朦胧胧,眨眼间就恢复了过来。
就连季娟现在都没什么异样。
甚至于只是一阵朦胧后,她又想起了之前,张牙舞爪,一派要和韩伟涛算账的样子。
“你还我的感悟!”
她眼中带泪,知道自身错过了什么。
假如她能够亲眼看到那最关键的一步,她的医术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或者说,让她压根没看见也无妨,那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抓心挠肝一般。
不过被她这样一搅,韩伟涛本身对于那阵法的余威感受也消散了不少。
只感觉一阵厌烦。
女人当真是麻烦,这事能怪得了他吗?
见到季娟怒气冲冲地向自己走来,他往后退了一步,伸出一只手。
“你先打住,等会再跟你谈这个。”
说完,他也不管季娟,猛地将那伸出的手转过去按在了此时还在发抖的詹拓肩膀之上。
韩伟涛顿时眉目一寒!
这老东西,本来应该跟自己站在一起的,虽说这样对于最终的结果也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这老家伙也被人家从山上扔了下来。
可起码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却不料,这老家伙居然直接背叛了他,这让他怎么好受?
“你这个老家伙,亏我如此信任你,你说句话我就来给你讨面子了,你居然背叛我!”
詹拓跟他一样,但是闻言,皱起眉头。
“我怎么背叛你了?我是把你卖给别人了,还是说在你孤军奋战的时候把你扔下了?”
韩伟涛一时语塞。
“这倒是没有。”
詹拓冷哼一声:“这不就完了,口口声声说我背叛你,我还以为什么呢!”
长出一口气,他感慨。
真是神乎其神,哪怕上古大帝,也不过就是如此了吧,反正对他来说。
能设下如此阵法的存在,跟大帝也没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他抬起头都看不见人家脚腕。
他修为高,并且在阵法之上的造诣极深,故而,他被陷在恐怖中的时间也是最久的。
可是在恐惧消散之后。
他涌动起来的渴望也是最大的,并且,他不同于其他两人,真的是有所收获的。
伸出了手,一颗符文跳动出来,在他手上翩翩起舞,随着他的心意一动。
这颗符文居然瞬间变成了完全不同的另一颗符文,这就是符文转换。
有了这个能力,他设下的阵法只要条件合适,就可以瞬间转换成为另一个阵法。
这个境界,他苦苦求索了近百年了。
但是始终一无所获,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达成了突破,他猛然眼睛酸涩。
他好想再见识一次。
但就在此时,韩伟涛突然反应过来。
这老家伙他诓自己!
二话不说,他又把詹拓扭转到自己面前。
可是当他看到詹拓手中翩翩起舞,不时转换的符文之际,突然神色一怔。
“你突破了?”
詹拓把符文收回来,缓缓点头。
韩伟涛不由得为詹拓高兴,可是在高兴之余,他又一巴掌拍在詹拓肩膀上。
“你这老家伙,你明明知道我想要干什么,即便是看在门户之见的份上,你不想让我把人带走,但是也得帮我说几句话吧?起码帮我把我带来的破阵灵犬的品阶提高一些,你就说是或不是!”
詹拓闻言,稍加思索。
“或!”
韩伟涛气急败坏:“或你个头!”
骂了一句,韩伟涛突然想到了什么。
左右看看,没有,上下看看,也没有,脸色一怔,随后猛然垮了下来。
“我狗呢,我狗去哪了?”
他居然把破阵灵犬给忘在小竹峰上了,看目前这个情况,他想再上去,多少有点难度。
先不聊那把他们都扔下山的不知名阵法,那个太高端了,他们担心也没用。
只说这小竹峰上上下下哪里都是的那些隐匿阵法包裹下,根本就丝毫察觉不到的那些叠着杀阵的幻阵就够他们喝上一壶的了。
他们上次是靠着破阵灵犬的鼻子才上的山,这次靠什么?靠詹拓那双老眼昏花的眼睛吗?怕是得给他们带进沟里不可。
韩伟涛这次真快哭了。
早知道,他就不应该来,不单单是小竹峰,这道玄宗他就不该来。
早就听别人说道玄宗现在穷的都快当裤子了,有什么东西被他们瞧见了都得连根拔走。
他还只当是对方太缺灵药,没想到连条狗都要拐啊,把他人扔下来,把狗给扣下了。
那可是他手里品阶最高的灵兽了,这次带来本想给詹拓这老家伙炫耀一下,顺便让他丢丢人的,这老家伙苦修了一辈子的阵法.
最后告诉他还不如一条狗,想想就有意思,没想到最后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在滴血!
但此时,季娟终于坐不住了。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你就快还我感悟!”
此话一出,韩伟涛顿时气急败坏。
“我还没让你们道玄宗还我灵犬呢,让我还你感悟,还你什么感悟?”
季娟却振振有词。
“自然是我观摩那医术得来的感悟,若是我有机缘的话,没准还能学会几分呢。”
说话间,季娟有些怅然,这次,她真的错了,可是这句话给韩伟涛气乐了。
“学会?你好像在逗我笑,你要是能学会,我马上就再上山一趟,让人家把我丢下来,也不看看你这个样子,活脱脱一个泼妇,人家怎么不把你扔远点,省得在我面前惹嫌。”
韩伟涛这已经是看在季娟多少是个小辈的份上,收着三分力了,他平时和詹拓斗嘴都的时候,说的话比这狠毒多了。
可是即便是这样,季娟也完全受不了,脸色铁青的要和韩伟涛算账。
虽说二人之间差一个大境界还多,但是这可是道玄宗,难不成他真敢动手不成?
韩伟涛也没想到她会这样。
他向来自诩为君子。
虽说嘴碎了一点,为人处事也没什么道德可言,但是还是不太愿意跟小辈动手。
见到这一幕,第一反应则是躲,难不成真跟小辈动手,那他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而不知怎的,二人之间一动一躲,居然把詹拓也给纠缠了进去,此时一派鸡飞狗跳。
两个弟子段百川和穆晓春看到这一幕,对视一眼,顿感无奈,自己偷偷溜了,压根没引起三人注意。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
一直等到日头从正中转到偏西,三人这才平静下来,对视而坐。
段百川咳嗽一声清清嗓子,率先开口。
“现在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都有需求,那咱们就先放下之前的芥蒂,合作一次如何?”
其余二人闻言,点点头,刚刚的鸡飞狗跳并没有打乱他们的思绪,仍然很是清醒。
韩伟涛很是满意,看来大家还是很懂事的嘛,于是又开口说话了。
“这样,詹拓,你先说你现在有什么需求,总得知道大家的需求才能对症下药才是。”
詹拓没有丝毫犹豫,他现在,无论是内心还是现实,都指向了一个有些飘渺的人影。
“在这小竹峰上,肯定有一位隐世的前辈,对方在阵法一道上的修为不逊于上古大帝!”
这点,詹拓是丝毫不加怀疑的。
刚才的那阵法,别人不知道,他还能看不明白厉害吗,不是常人能设立的。
而且,那阵法几乎是瞬发出来,小竹峰的那个峰主苏凡,虽说口齿伶俐了些。
但是说起来,不过是金丹境界,他要是能设下这阵法,詹拓直接拿块豆腐给自己撞死。
他最多,就是得到了那不知名前辈的应允,能够催动阵法罢了,一切都是前辈的功劳。
可是怎料,此话一出,韩伟涛顿时撇嘴。
“你先打住吧,我觉得刚才也没给你脑子打坏吧?怎么连大帝都说出来了?”
季娟虽然不说话,但是表情已经替她说了,见状,詹拓急不可耐。
“我虽然没见过大帝,但是也在阵法一道上悟道了如此之久,对方显然已经达到了阵法一道的巅峰,我又没说其他的,只聊阵法修为,难道大帝能无中生有,创造出更深的境界吗?”
詹拓还真没说谎,他刚才在哪阵法里感知到了一股子莫名的气息。
虽然不曾见识过类似的,但是正因如此,他才知道,那极有可能是阵之法则的气息。
而这个消息险些把他震晕过去,在平静下来之后,他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阵之法则已经站在了阵之一道的巅峰上,上古大帝又能怎么样,无非也有阵之法则呗。
可是说到底,跟现在又有什么区别?无非是一个强一个弱,但本质都是一样的。
不过韩伟涛不认可他的看法,在看了他一眼后,突然神情一动。
“呱呱呱!”
詹拓脸都红了,这王八蛋说他是井底之蛙,可是转眼间,他又冷静下来,跟他计较什么?
一个逗狗玩鸟的家伙,怎么懂那位前辈的恐怖,跟他计较,简直拉低自己的风度。
说不定那位前辈现在正在暗处观察着自己,他要给前辈留下一个好印象。
而见到詹拓不理自己,韩伟涛顿感没意思,又看向季娟。
虽说这小丫头多少有点不要脸,但是巧了,他也不要脸。
而且,对方现在几乎可以说是跟他们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都想在小竹峰上取得一些收获。
季娟也没有犹豫,这个问题她也是早就有了答案。
“我也不找什么莫名其妙不知道有没有的前辈,我就找那个弟子,我想再看她施展一次引灵塑脉之术,有没有感悟,能不能学会,我都看天意!”
韩伟涛听完点头,这个要求倒也还算合理,虽说按照季娟把小竹峰得罪成这个样子来看,多少有点难度。
但总比詹拓张嘴就是大帝境界的前辈要来的实际多了,那老家伙现在已经失心疯了,以后得离远点。
可是看他这幅样子,詹拓大为不满。
“你这老王八蛋装什么蒜?你呢,总不能说你一无所求吧?敢这么说我就敢给你一巴掌!”
韩伟涛这老家伙的性子谁能比詹拓更清楚,他现在这幅带头的样子,就是想给自身谋取更大的好处。
要知道,做饭的永远比不上分饭的,他不说自己想要什么,反而到时候有什么剩下的都可以笼到自己怀里。
“这个嘛!”
韩伟涛咳嗽一声。
“首先,我得把我的破阵灵犬给要回来,其次...”
刚说到这,他的脸色猛然一变。
“谁?哪个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