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情报的获取过程充满偶然,却又因芸娘的敏锐与细致而变得意义非凡。
当日,芸娘如往常般被传唤前往处理事务。
在临出门之际,她幸运地捕捉到了卫永泽与总管怀胜的简短交流。
怀胜话语中满是讨好,轻声询问着:
“城主大人,这是外出?”
“是否需要安排些人手在大人身边服侍左右,也好有个照应。”
而卫永泽则的语气明显有着一丝厌烦,语气冷淡:
“不必,我自有安排。”
说罢,衣袂随风猎猎作响,已经从另一边离开了。
随后,在路过侧院时,那本静谧无声的庭院,却突然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芸娘凭借本能运转功法,这功法能够让她在无声无息间捕捉到细微的波动。
小心翼翼地躲在一丛茂密的绿植之后。
而后侧耳倾听,怀胜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抱怨与无奈:
“你可知,近一年来,城主大人对我是越发冷落了。”
“以往城主虽偶尔独自外出,但很快便会归来。”
“可如今,这单独出行的次数愈发频繁,时间也越来越长。”
“近几个月更是离谱,三两天就要出去一趟。”
“就连修行的时间都减少了,而且每次都不让我跟随!”
“我看城主大人,怕是除了那密卫之外,又有了新的谋划。”
“若再这般下去,我们在这城主府中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必须得想个法子,在城主大人面前露露脸,方能掌握更多的权力。”
另一人只是一个劲地附和,并没有提出什么有效的意见!
芸娘将这些话一字不漏地记在心中!
她深知,这些信息看似普通
但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能够拼凑出一幅足以改变局势的完整画卷。
回到自己的住所后,她立刻拿出一本精致的本子。
这本子的纸张质地优良,甚至防腐防水。
上面写得密密麻麻,记录着她平日里收集到的各种信息。
每一页都仿佛是一段被尘封的故事。
她蘸了蘸墨汁,笔尖在纸上飞舞。
将今日在城主府听到的对话详细地记录下来!
包括说话者的语气,以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做好注释和猜测!
时光悄然流逝,大约两月有余后的一天。
城西某酒楼热闹非凡,芸娘因处理一些事务来到此地。
她坐在酒楼靠窗的位置,她一边品尝着美酒佳肴,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她的眼神中始终带着一丝警觉,这是习惯使然。
突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窗外的街道上一闪而过。
芸娘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她仔细回想,那竟是卫永泽。
那一瞬间,她心中泛起一丝疑惑,但并未声张。
只是回去后,在卫城主的信息下又加了几笔!
然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命运似乎有意将卫永泽的行踪展现在芸娘面前。
她又先后三次在城西看到了卫永泽的身影。
每一次看到,都是行色匆匆。
直到那一次,两人在城西的街道上迎面碰上。
她的动作优雅而恭敬,轻声说道:“城主大人,今日在此遇见大人,真是巧了。”
卫永泽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鼻腔中发出一个“嗯”字!
语气满是烦躁与不耐,转身就消失不见了!
芸娘望着卫永泽消失的方向,心中的好奇与疑惑在她的心底肆意蔓延。
她匆匆回到住所,把每次看到卫永泽的地方都标记好,然后与城西的地图仔细对照。
再连线向回延伸,范围瞬间缩小到了几座幽静的宅子。
而经过调查,这几栋宅子中,只有一座门前有大杨柳的宅子,是前一年刚刚成交出去的。
那么卫永泽频繁进出的宅邸,大概率就是这一处了!
芸娘并非想现在就要利用这个消息做什么事。
只是多年的习惯使然,防患于未然!
徐长安也并非只有肌肉的莽夫,他深知冲进城主府和卫永泽硬拼,绝非明智之举。
毕竟是在城内,又是城主府。
卫永泽经营云顶城多年,定然有着比较高级的阵法护持。
府内的护院、下人众多,还有密卫、死侍、供奉之类的高手。
就算徐长安有把握击杀卫永泽,也怕多生出事端,产生不必要的意外。
保险起见,如果能提前潜入那秘密据点埋伏,定然可以一击命中。
打定主意,徐长安换了一身宽松的劲装飘然上路!
路途上顺便以敖博教的方法,锻炼简单的刀法武技。
他深知,对于炼体修士的战斗。
尤其是近战攻击,自己目前只是个菜鸟。
他不需要有多么精妙的招式,只要能握紧长刀,把最基本的劈、刺、撩、砍精准掌握,指哪砍哪就够了!
有真龙之力的力量和速度加持,哪怕是最基本的招式,那也将如雷霆万钧般威力惊人。
普通的防护手段,在这把锈迹斑斑的缺口长刀下,都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徐长安不用寻踪觅迹,只是路上练刀时有所耽误,也仅仅两日就赶到了云顶城中!
他直奔芸娘标记的府邸,在附近找了间酒楼大吃了一顿。
徐长安没有马上动手,他需要给芸娘一些准备时间。
到时候卫永泽一死,云顶城必定会产生混乱,趁乱之际,可就不止他们一家想打云顶城的主意。
徐长安又在酒楼住了一日,一直等到日落,并没有发现卫永泽的踪迹。
根据芸娘的消息,卫永泽从未在晚上来过这里,他决定动手了。
经过路上两日的熟悉和锻炼,徐长安现在已经能精准地掌握自身的力量。
他右脚在地面上一踏,人影瞬间消失在原地。
只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凹坑。
敖博已经帮徐长安探查过,这座宅邸确实有防御性质的阵法,而且还是阵中阵。
但是这阵法对外功能单一,只有简单的示警功能。
对内却是有着禁锢、防御之效。
并不像是秘密据点之类的,更像是用作关押俘虏之用。
这种简单的阵法,对于敖博来说没有什么难度。
在不触发阵法的情况下,徐长安很轻易地就进入到了府邸之中。
这府邸中,异常的安静,好像也没有什么人。
只是最中心的小院中有两个人的气息,两个女人!
在外围探查了一圈并没有其他发现,就是很普通的宅子。
但周围的阵法是对内困锁,也就是说,这个府邸是用来困住那两个女人的。
这卫永泽悄咪咪地费这么大力气,关押两个女人是想做什么?
徐长安本就没有炼气修为,他努力地控制好自己的呼吸心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中心小院。
“娘亲,这样的日子究竟要忍受到什么时候?”
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与无奈。
“那卫永泽整日就想着要我的身子。”
“芷柔,我也知道为难你了。”
“但是,只要你不同意,他也不敢用强,用强他就得不到凤凰血脉。”
“真不知道我们是上辈子积了德还是作了孽,竟然让你觉醒了冰凤的血脉。”
“娘亲一直让你坚持,也是不想就这么放弃了。”
“我不甘心,我们全家、整个宗门,都被卫永泽那狗贼的人屠杀殆尽。”
“此仇不报,我这辈子不能合眼。”
另一个女人的语气满是愤恨,说得咬牙切齿!
“可是我们还能指望谁呢,我们已经没有亲人了。”
“况且也没人知道是这卫永泽抓了我们。”
“就算是与我们交好的那些宗门,真知道了,恐怕也是不敢帮我们的。”
“唉……”
一声悠长的叹息,仿佛是对命运的无奈控诉。
“我也不知道我在等谁,我现在只希望能出现那么一个人,能杀了卫永泽。”
“不管谁能帮我杀了卫永泽,我姜婉儿发誓,以后为奴为婢,绝不背叛。”
“母亲……”
“你的这个要求我可以帮你做到。”
徐长安轻声说道,他沉稳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小院中如同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