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我要做粮米生意

马记杂货店。

马掌柜最近焦头烂额，整个人都不好了。

京城的米价跌的太邪门了。

一路狂跌。

已经快要跌破五钱银子一石了。

马掌柜库房里的米粮，当初都是七钱银子一石收来的，再加上仓储人工损耗，至少要卖到八钱半银子一石才能保本。

以现在差不多五钱银子一石的价格卖出去。

纯亏本！

卖一石，亏三钱半银子。

卖的越多亏的越多。

这就是马掌柜直到现在依然在咬牙死扛，不肯卖米的原因。

可他快要扛不住了。

本来他还想着米价稍微有点波动，很快就会反弹。

可现在却越跌越邪乎。

如果再等下去，说不定价格会跌的更惨。

到时候他亏的更多。

哭都没地方哭去！

怎么办？

对自己商业头脑和眼光很有信心的马掌柜，第一次含糊了。

他现在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本来不多的头发大把大把掉。

再这样下去，他很快就要秃了呀！

我秃了，但我没变强……

悲剧啊！

一个心腹伙计走过来，对着马掌柜说道。

“掌柜的，隔壁王掌柜又派人过来，说愿意以五钱半银子一石的价格收我们库里囤的粮。他还说这价格已经高出了市场价，是看在你和他之间的缘分，才给这么高的价格！”

马掌柜气不打一处来。

他和隔壁老王有什么缘分，要有也是孽缘！

“你去和他说，让他死了那条心吧，我库里的粮食，就算是烂了，发霉了，被虫子吃完了，也不会卖给他一粒！”

“掌柜硬气！”

幸福小伙计满脸崇拜，送上一记彩虹屁。

他准备按照马掌柜的吩咐，出去啐王掌柜的人一脸。

之前那个忘恩负义的小七，就是王掌柜安插在马记杂货铺的奸细，心腹小伙计早就看他们不爽了。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走出两步，就被马掌柜喊住了。

“等等！”

“掌柜的，怎么了？”

“你……你去和老王的人谈，六钱银子一石行不行？”

“掌柜的，您刚才不是说，一粒粮食也不卖吗？”

“一粒粮食不卖，一石粮食我卖，不行吗！”

心腹小伙计无语。

如今的马掌柜，真的已经乱了方寸。

他不想卖粮。

可不卖的话，有可能赔的更多，只能忍痛割肉了。

“马掌柜，我劝你别卖粮。”

一道清朗的笑声响起。

张长生笑呵呵地走了进来。

马掌柜看见他，原本苦闷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长生公子，您今天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

张长生道。

“马掌柜，我有一桩大生意和你谈。”

马掌柜以为又是白糖生意。

他摆了摆手。

“长生公子，你上次送来的白糖，才卖了一点，最起码还要卖三个多月。我这里短时间内不需要白糖了。”

“谁说我要卖白糖，我要和你谈的是别的大生意。”

“什么生意？”

马掌柜有些疑惑的看着张长生。

他不知道除了白糖生意，张长生还能跟他谈什么其它生意。

张长生看了一眼堆满整个库房的米粮袋子，笑呵呵地道。

“我想和你合作粮米生意！”

“长生公子，你不会一大早特意来看我笑话的吧？现在的米价跌成什么样了！”

“米价低好呀，这样才有的赚！”

“长生公子，你是真不懂还是装傻，米价越低，各家都争着往外卖米，价格只会越来越低。现在做粮米生意，稳赔不赚！”

马掌柜语重心长地对着张长生说道。

“长生公子，我老马被套在里面了，现在只能割肉放血，你千万别做傻事，离粮米生意远一点吧！”

张长生不以为然，呵呵一笑。

“马掌柜，你错了。正所谓民以食为天！老百姓可以少穿衣服少喝酒，但绝不能不吃饭。天下任何货物都可能崩盘，唯有粮米，永远都会有市场！”

这……

马掌柜想要反驳。

却又打心眼里觉得张长生说的有道理。

他之前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他的马记杂货店基本盘是卖粮米。

这门生意，基本不会亏。

但今年的行情实在太邪门。

稳赚不赔的生意，竟然要大亏本了！

上哪说理去！

张长生又笑着道。

“马掌柜，你不觉得，今年的米价跌的太邪门了吗？”

马掌柜点头。

“那还用说，岂止是太邪门，简直是太太太邪门了！往年这个时候，一石米的价格最少一两多银子，现在却快要跌破五钱了。”

“马掌柜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有人在背后故意做空米价！”

张长生眼中精光闪耀。

尤其是说到“做空米价”四个字的时候，他的眼中绽放出两道锐利的神光。

马掌柜被吓了一跳。

“做空是什么意思？以前从没听说过。”

张长生解释道。

“做空米价，就是有人不断恶意抛售低价粮米，打压市场，让市场上的米价不断降低。等米价降到一定程度，他立刻大量收购，重新把粮米的价格拉上高位，以此来获利……”

马掌柜不愧是生意天才。

张长生稍微一解释，他就明白了做空米价的操作。

他沉吟道。

“这倒的确可以解释今年米价诡异的跌势，但是……你说的有人在背后做空米价，可能性不大。”

马掌柜竖起第一根手指，说第一个原因。

“第一，京城米价市场庞大到难以想象，打压米价，需要大量的银钱，以及海量的粮米储备。据我所知，京城没有一家米商有这样的实力！”

张长生笑了。

这个问题他早就想过，并且已经有了答案。

“一家不行，十家呢？十家不行，一百家呢？马掌柜，格局要打开啊！”

“这，这不可能……京城各家大米商背后的金主都是达官显贵，甚至还有不少皇亲国戚，他们怎么可能联合？”

“有什么不可能的！只要有钱赚，一切皆有可能！比如说有一家权势特别大的权贵，能够镇压全场……对了，就比如靖王府，权贵中的权贵，靖王府出面就能联合各家权贵！”

马掌柜在此哑口无言。

无法辩驳呀！

“好，就算你说的有道理，我还有第二点，这一点你肯定解释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