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儿子不孝,拖累您了。”赵峰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一巴掌是实打实的,丝毫没有半点收力,一巴掌下去,他的脸肉眼可见的红肿起来。
“你...”赵猛长出一口气,不论他现在有多么愤怒,眼前这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流着自己血的接班人。
“张家不管我们,只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利益,如果我们舍得大出血,就算是和苏家对上,张家也不是不可以做到。”赵猛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脸上的愤怒转瞬间就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冷静的阴沉。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易于的货色,能崛起于微末,他从来不缺乏大赌一把的狠劲。
“就算没有我们这件事,张家和苏家之间也历来不和,一个是老牌的世家,一个是新进崛起的大势力,张家同样也想要更进一步,但有苏家在头上压着,张家的步子也被牵扯,那位张家的代表之所以说张家不会再给予我们支持,也只是暗示我交出更多的利益罢了。”
赵猛点上一支烟,深深将烟雾吸进肺里。
“赵峰,明天你去刘家,亲自去向刘家人赔礼道歉,无论刘家是否接受,你都要放低姿态,刘家人也不会想看到陈策以这样的速度成长起来的。”他声音并不洪亮,但在这无人敢开口的会议室中,却很清晰,“至于张家那边,我将放弃赵家五成的利润,作为筹码换取张家牵制苏家,有张家的牵制,就算是苏家想要搞垮我们,也至少需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就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只要能把握住这两个月的机会,赵氏还有一线生机。”
就算是苏家,想要在这个赵氏早已经扎根的城市搞垮赵氏,也空不出那么多的精力。
仅凭一个苏幕遮分部,在有张家作为赵家支持者的情况下,还无法短时间做到这一点。
翌日清晨,陈策从修行中苏醒,一晚上的吐纳,让他隐隐能感受到自己的实力又有了些许的进步,尽管这个幅度并不大,可进步总归是令人欣喜的。
就在此时,他起身想要推门离开,却在开门的那一瞬间整个人紧绷,如果不是及时看清了门口的人是谁,差点就一拳捣出去。
以他目前的力量,这一拳打出去,能活下来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小策醒了啊,我正想要喊你一起吃早餐呢。”刘春霞站在门口,讪笑道。
陈策皱了皱眉头,“你又想要下药?”
刘春霞大惊,“怎么可能,我怎么会下药呢?你是我刘家的贵婿,这次要不是你,我刘家都有覆灭的危机了。”
“那你这么殷勤?”
“我做丈母娘的,对女婿关心一点是应该的。”刘春霞毫不在意陈策话语中的挖苦,就算在昨天之前,她还只是将陈策当做一个废物来看待,但陈策已经表现出足够证明自己的能力,她对陈策的态度也立马改观。
当然,她内心深处的想法绝非这么简单,陈策也很清楚,所以没有理会她献得殷勤,伸手将她扒到一边,“你喊涵涵吃吧,我就不吃了,不过,我回来之后要是涵涵莫名失联了,你应该知道后果。”
“我知道,我知道。”刘春霞连忙点头。
陈策走出房间,自顾自的离开别墅。
日精月华,月华已经吐纳了一整晚,现在要做的自然就是吐纳日精,他必须将每一分每一秒都完美的利用起来。
等到陈策的身影逐渐走远了,刘春霞脸上的笑容才逐渐平息下来。
“死瞎子,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刘春霞此时对于陈策的态度已经明确,她知道自己有把柄在陈策的身上,也知道自己那一天的表现有多么丢人,但她无所谓,能坐到这个位置的人,从来都不会因为这么一点威胁而畏首畏尾。
她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刘家是建立在汲取陈家养分的基础上才能发展到今天,一旦陈策再这样继续成长下去,未来势必会想要重新建立陈家,而到了那个时候,继承了部分陈家的刘家,只会成为陈策脚下的绊脚石,到了那个时候,以陈策这狠辣的性格,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刘家福灭掉。
她想的很清楚,陈策之所以帮助刘家度过这一次危机,并不是真的对刘家有什么感情,只是因为他不想让刘家被赵家吞并,因为一旦这样,他想要重新拿回曾经属于陈家的东西,就会困难许多,仅此而已!
此时大门的门铃忽然被按响,王姨连忙过去将门打开。
“嗯?”已经走到门口的陈策看到被推开的大门外那一张有着些淤青的脸,“你来做什么?”
竟然是赵峰,这位公子哥大早上造访,让陈策觉得诧异。
如果原定的计划没出错的话,这个时候整个赵氏上上下下应该都陷入焦头烂额的状态才对。
难道这位公子哥真的如此纨绔?在这个赵氏生死存亡的时刻,依旧想着一些不该想的东西?
“陈老弟。”赵峰也没想到门刚打开,就见到了这一张自己恨之入骨的脸。
原先准备好的说辞在这个突发情况之下,一时间卡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我是来登门道歉的,之前的确是我不对,我这个人骄奢惯了,惹到了不该惹的人,现在老哥我已经深刻的认识到了我的错误,备了点礼物,来向老弟你道歉。”
赵峰说的很诚恳,配上他脸上身上的伤,和那打了蹦跶吊在身前的手臂,模样可怜。
只是陈策并没有因为他这一番话而有所情绪变化,看着眼前这张脸,笑了。
“赵峰,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你只是知道赵氏要完了。”
赵峰的脸色变了变,万万没想到自己亲自登门道歉,陈策竟然依旧是毫不客气。
这位一贯以来纨绔跋扈的公子哥差一点就忍不住自己的脾气,当场就要翻脸。
但转念又想到陈策的战斗力,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这半残的身子,他又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