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郎,你问问陆道长,让他暂时睡在你的工作间可好?”
当晚刚吃过晚饭,穆清兰就迈着盈盈碎步忙碌起来。
家里有了客人,穆清兰自然是要为客人安排住处。
“他睡工作间,那我睡哪?
难不成娘子忽然想通了,愿意拜堂前和我共处一室?”
自己两世为人两世处男,好不容易有个让人眼红羡慕的极品娇妻。
却因为还未拜堂,只能眼巴巴看着流口水。
姜元衡只好见缝插针,逮住个机会就逗一下穆青兰,来抚慰自己郁闷的心情。
“姜郎休要乱说,陆道长就在门外赏月呢!”
穆清兰腰肢一扭,把葱白一般细长的手指放在自己小巧精致的唇瓣上,比了个“嘘”的手势。
随着身体扭动,身前也跟着一颤,那看起来柔软有弹性的饱满感,冲击着姜元衡的视觉。
姜元衡看的脸上一阵燥热,下意识要离近点好好观赏一番。
“贫道没那么多规矩,要是元衡兄不方便,贫道可以暂时睡在院子里。”
陆清风突然开口,把正想入非非的姜元衡吓了一跳。
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口的陆清风,姜元衡没好气道:
“清兰你看看,陆道长这才叫得道高人,说话的时机把握的真好。”
穆清兰没理会耍嘴皮子的姜元衡,迈步款款走到门口,向陆清风施了一礼。
“道长客气了,不论你与姜郎之间是否有主随之约,救命之恩我们却不能忘。”
指了指姜元衡的工作室,穆清兰略带歉意。
“目前家里过于简陋,我又是个女子,多有不便,只能委屈道长暂时在偏室休息。
过不了多久,新居建成,道长便可入住。”
陆清风见状,破天荒的收起了与姜元衡相处时的那股洒脱劲,有板有眼的行了个稽首礼,正色道:
“有劳穆居士了!”
看着穆清兰既得体又自带大家气质的举动,听着那如春风般柔和的话语,姜元衡不由咂嘴,心道:
“要论这规矩礼仪、迎宾待客之道,还得是自家媳妇。
看这两句话说的,把那平日里潇洒不羁的陆道长都带的正经起来。”
最后,姜元衡极不情愿的让出了自己的工作室,在堂屋的地板上打起了地铺……
“一个落魄道士?还身手了得?”
夜色中,刘喜在山脚一处被风的地方,看着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的三名山匪,气得脸色煞白。
“刘公子,要不是哥几个平时也练过,恐怕早就没命来见你了!”
“是啊,哥几个一看打不过,二话不说,撒腿就跑。那道士担心姓姜的有事,没敢远追。”
三人很自觉的略过了被抓和出卖刘喜的过程,直接拿成功逃跑来应付刘喜。
“最好如你们所说,不然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刘喜为了撇清嫌疑,当时根本不敢露面。
虽然不在场,但三人的话他也不太相信。
表面答应着,刘喜心里却是不住的盘算起来:
“这三人怕是已经把我卖了。
那道士能轻松打败三名山匪,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
看来的找个厉害的帮手来才行。
姜元衡,你给我等着!穆清兰的人,还有你的命我刘喜要定了!”
第二天一早,姜元衡就带着陆清风一起去后山找刘二兄弟俩。
砖到之前,他们还是以挖土捞沙为主,反正用量大,提前屯一部分也无妨。
“元衡哥,昨天你不在村里,我在后山挖土时,看见村口猎户刘有福他们父子俩去了柿子林。”
刚一见面,刘二就放下挖土的锄头,跑来跟姜元衡告状。
“元衡哥,你可得注意点,咱们打猎的地方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了,以后咱可就不能轻松打到那么多猎物了。”
姜元衡拿起自己编制的捞沙绳网,无所谓道:
“你别瞎操心,东远山又不是咱自己家的,谁去干什么,咱们也管不了。”
“可是,那猎物……”
不等刘二继续,姜元衡指了指陆清风。
“这是陆道长,陆清风。昨天刘喜那小子派人在县城阴我。
要不是陆道长,恐怕以后你就再也见不到你元衡哥了!”
“又是刘喜!哪天要是让我碰到,非砍了他不可!”
刘二怒骂一声后,转身恭敬的向陆清风抱拳行礼。
“陆道长,谢谢你救我元衡哥!
元衡哥和我可是发小,他六岁刚来的时候,我也就四岁,那时起我俩就一起光屁股跑着玩。
今天我刘二话放这,以后在村里要是有什么事能用上我,陆道长只管开口。
我刘二一定尽力帮你!”
三人正说话,刘大也到了。
他每天都会先去自家地里看看庄稼,然后再来挖土捞沙。
简单和陆清风认识之后,几人便开始在河里捞沙。
东远山里有不少小溪河流,几人面前这条东远河,是山脚下最大一条。
据说有一头连着海。
经过长年累月的冲刷沉淀,河底累积了不少河沙。
几人有说有笑,手上动作也熟练麻利。
“奇怪,和贫道想象中有些不同。”
几人正干的起劲,陆清风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
“道长刚来俺们村,肯定有好多不熟悉的地方,不如你具体说说哪里奇怪,我给你分析分析。”
刘二好奇心最重,率先反应过来,接过了陆清风的话头。
“贫道不是这个意思。”
陆清风环顾四周,手搭凉棚沿着河流的方向分别向上下游眺望。
“但凡山林中有水源的地方,多少总会有些动物饮水。
这会也不是各家来河里洗衣挑水的时间,按说不应该一只小动物都不见啊!”
陆清风一说,几人顿时反应过来。
大家也学着陆清风的样子,仔细观察了一番。
“还真是啊,平常挖土捞沙,总要看见个野兔野鹿什么的。
怎么今天头上飞鸟都不见几只?”
姜元衡听着刘二和陆清风的对话,自己也仔细的观察着周围。
今天这河边似乎还真有些不同。
“静,太安静了,甚至虫鸣声都听不见了!”
看着寂静的小河,上一世经常行走在深山老林的姜元衡心里“咯噔”一下。
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
根据自己的经验,这附近多半是有猛兽闯入!
“此地不宜久留!”
说罢,姜元衡赶忙收了网,示意几人先跟自己回去。
“元衡兄,是否想到了什么?”
陆清风眼神落在河对岸一处植被茂盛的小路上。
姜元衡顺着陆清风眼神望去,只见北边一排峭壁之中,有一狭窄的谷道。
谷道两边山石怪树林立,宽度大概三四米,是附近唯一能向北上山的路。
正看的出神,忽然路口的树枝猛烈随风摆动了起来。
同时隐隐有声音从路口传出。
“古有云,风从虎,云从龙。北边忽然烈风阵阵,隐隐有股肃杀之气。
只怕是……”
陆清风话落,姜元衡三人顿感头皮发麻,竟异口同声道:
“有虎!”
“快跑!我感觉它随时都能冲出来把咱们吃了!”
刘二两腿一软,脸色瞬间煞白,看着那阴风大起的路口,不由脑补出一幅饿虎食人的画面。
人吓人吓死人。
几人被刘二的恐惧所感染,也都惊得浑身冷汗直冒。
顾不得绳网锄头,几人转身撒腿就跑。
刚跑到村子通往后山的入口处,闷头狂奔的几人和几个背着背篓,手持各种弓箭、弹弓的村民撞在了一起。
“元衡?刘二?你们几个慌慌张张干啥?大白天的见鬼了?”
一个被撞的差点仰过去的中年壮汉,看着魂不守舍的几人,没好气道。
“刘山叔,东远河北边山道里有……虎!我们刚才都听见虎啸了!”
刘二惊魂未定,嘴唇颤抖,哆嗦的把可能有老虎的事告诉了刘山。
“哟,咱东远山打多少年前就很少有虎下来了。你们几个别瞎说,是不偷偷干什么坏事不想让我们知道,这才拿虎来吓我们?”
刘山身边一个背竹篓的中年妇女,根本就不吃刘二那一套。
她眯眼打量着惊慌失措的几人,一脸的不相信。
“东远河东边那条大路直通山后的柿子林,就算有虎,也应该是在东边大路上小动物多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