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还是不可能！”
“我不信，这实在是太夸张了！”
陈老看了看陈凡年轻的脸，又看了看他随手写下来的化学方程式，顿时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怎么能有人随手就能写出来世界上最厉害的合金呢？
这合理吗？
这诗人吗？
这不是将全世界这么多科研人员的头摁在地上疯狂的摩擦吗？
科研人员的脑袋不是脑袋？
陈老越想越觉得不对，越想越觉得不可能。
他直接抄起来了那些化学方程式就快速的看了起来。
他瞪大了眼睛，双眼充血的扫过一行又一行化学方程式。
配平！
反应！
温度！
……
将一个又一个条件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琢磨，研究。
最后……
他指着碳磷陶瓷钢的化学方程式，大声的质问道：
“好！”
“陈凡是吧？”
“虽然你这化学方程式理论上确实可行！”
“但是……”
“实践才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如果无法实操，理论再完美也没有用！”
“就说这第一步熔炼，哪怕是世界上最先进的冶炼厂，都没有办法达到这种反应条件！”
陈老都不用看之后的什么分离，铸造步骤了好吧？
光是材料选择之后，炼制合金最关键的一步也是第一步——熔炼，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独立完成的。
陈凡说这玩意自己就能制造出来？
开什么玩笑呢？
还要手搓机甲？
就算是有一个几千人的科研团队，再配置上最先进的金属冶炼厂，金属加工厂，再拉上几万名工人，都要手搓个几年时间好吧？
然而……
此时……
陈凡听着陈老的话，顿时脸上难得带了些许的认真。
果然！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这老头别看年纪有点大，居然懂得还挺多。
他能一眼就看出来整个冶炼过程之中最关键的一个环节就是熔炼，非常的不简单。
毕竟……
冶金！
冶金！
不就主要是一个“冶！”字吗？
而不管是最后的锻造也好，还是锻造之后的热处理也罢。
这些步骤其实合金都已经成型了，都不是关键的步骤。
最关键的……
终究还是刚开始熔炼的时候，熔炼听起来虽然只是简单的融合在一起，但是其中需要注意的点太多太多了。
各种材料不同的熔点，不同的化学性质，物理性质，以及配比等等都会影响到最后合金的成型。
而且现实之中，很多条件，其实是达不到理论条件的。
所以……
有的时候，理论能行的。
但是想要实际上操作，那就完全不同了。
这也是为什么可控核聚变理论虽然成立，但是直至现在都仍旧没有实现的原因。
现实能影响反应的因素太多太多，从而导致实际操作困难重重。
“年轻人！”
“老头子我也不为难你！”
“你就老老实实承认吧？你的背后是不是有一个庞大的科研团队！”
陈老看陈凡默默无言，以为他默认了，当即就有些得意道。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
这么复杂的农用开沟机甲，怎么可能一个人就能完成呢？
哪怕陈凡身后那一个超级科研天团想要推出来一个代言人，也得靠谱点吧？
一个人！
一个月！
创造一台世界最尖端机甲的奇迹？
这比寒假作业都难上不止一个两个层次。
然而……
陈凡只是挠了挠头。
“那个！”
“我该怎么给你讲呢！”
他也有些无奈了，其实有点无语，毕竟谁能想到这个甲方，这么刨根问底呢？
不仅仅要让他接单，还要让他一步步讲解步骤。
这比李二还要难缠！
李二好歹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随便忽悠。
虽然要求多多，但是好歹给了钱就让他干。
陈老就不同了。
问东问西还不给钱！
不过既然是潜在客户，陈凡也没有多隐瞒。
“其实！”
“这第一步熔炼确实看上去有点复杂，而且实操也不好上手！”
“但是吧？”
“如果能造出来一台等离子态电子束真空炉就完全没问题了！”
话音刚落。
“嘶！”
“嘶！”
陈老，王老都是齐刷刷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们……
他们瞳孔地震，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陈凡。
等等！
他们听到了什么？
等离子态？
电子束？
然后还要是等离子态电子束真空炉？
陈凡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等离子态电子束真空炉！
那玩意儿别说是种花家了额。
哪怕是全世界最顶尖的那一批科研人员聚集在一起。
所有大国的军科院砸入高额的人力物力，都不一定能研究出来的东西好吧？
诚然！
熔炼炉可以根据不同的金属，非金属加热分为电阻炉、感应炉、电弧炉等等！
而想要炼制陶瓷钢等航空航天合金材料，就必须要用到真空炉。
可以这么说！
谁的真空炉加热温度越高，谁就能熔炼出来更好的合金材料。
然而……
世界上各个大国，在这一领域都已经是深耕了几十，甚至上百年的时间进行研究。
光是真空炉所需要的大气压强加压环境，这么多年来都只是提升了多少个百分比。
真空炉的炉内最高加热温度，又才提升到了多高。
然而……
在陈凡的嘴里面居然就像是买菜做饭这么简单。
他知不知道哪怕是现在最尖端，最先进的真空炉，炉内温度都才仅仅三千度不到。
而……
想要让真空炉内的加热温度达到等离子态那起码是要上亿度的温度。
上亿度！
哪怕是种花家现在所研究的人造太阳项目都才刚刚破了上亿的温度。
结果你一个真空炉，就直接超过了上亿的高温。
而且……
你还仅仅只需要一台等离子态电子束真空炉就行？
就行？
那是能行的意思吗？
说得好像这玩意儿是村口的白菜，随便一两块钱就能买回来了一样。
“不对！”
“不对！”
“等等，你你你！”
忽然之间，陈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他直接瞳孔地震，抓住了陈凡的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向了他。
“你你你，该不会是说你已经……已经造出来了吧？”
他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十分可怕的可能，顿时整个人的声音都提高了无数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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